其餘的幾個孩子也都走過來叫人,沒有看到自己的娘親,心中有些小小的失望。
沈菁茹一一揉著孩子的頭,溫聲道:「你們的娘在家裡給你們準備好吃的呢,回去就能吃了。」
孩子聽到娘在家裡給自己準備好吃的,心底的那點失望消散。
「姑母,我們知道了。」
「真乖!趕緊上馬車。」
沈菁茹帶著女兒與三個稍大些的上了一輛馬車,柳氏帶著四個小的坐一輛馬車,沈玄鈺跟慕容翊騎馬。
回到沈府,孩子們剛下馬車,就被自己母親抱在懷裡噓寒問暖。
他們心中那點,母親沒有親自去接他們的小委屈,也消失不見。
等大家回到裡面坐下,吃著母親準備的精細點心,興奮地把在國子監里的事情與家人分享。
孩子們不懂別人排斥他們,但他們卻把在學堂上的表現搬回來告訴大人。
大人們聽得心疼不已,那些人排斥她們的孩子啊。
等聽說沈雲軒他們為大家出頭,把除了太子以外的孩子都打了一頓後,一個個都睜大眼睛。
她們雖然沒有去過國子監,卻也知道,能進入那裡面的,不是皇室宗親,就是權貴。
他們入學第一天,就把人全部都打了一遍。
這是,把那裡面所有孩童的家族也給得罪了一遍。
好吧,千梵與靈荷,她們是皇室中人,還是皇叔的孩子,她們做得再過分,也沒有人敢多說兩句。
可沈家這些孩童,也都在那裡面啊。
沈紫唅在自己娘親懷裡撒嬌邀寵,看到舅母們緊皺的眉眼,聰明的小丫頭很快明白過來。
「舅母,你們別擔心啦,那些人都是我們打的,與哥哥弟弟們都沒有關係的。」
「我們也會護著哥哥與弟弟的,我們很厲害的喲。」
她的聲音還帶著奶音,卻很好的安撫了沈家眾女人。
她與弟弟剛會走路就開始鍛鍊了,這兩年多來吃過的苦可不是白吃的。
一群小屁孩想欺負她們,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沈菁茹在這一刻,忽然明白女兒為什麼願意進國子監學習了,感情都在這裡等著呢。
她看向身側坐著的慕容翊,他也聽到孩子們的話。
其實,在中午時,他就已經知道國子監里發生的事情了。
「我慕容翊的孩子,自然是不一般的,早些讓他們自己獨立適應這些,也是好的。」
想他當年,九歲入軍營殺敵,年僅十二歲,就拼下了戰神的稱號。
十四歲隨母上天女山,十七歲回京攝政。
他的兒女,自然也是可以的。
國子監啟蒙班裡,雖然都是一群孩子,卻也是一個小型的朝廷。
讓孩子從小鍛鍊,若有朝一日……
他悄悄看了沈菁茹一眼,掐滅念頭。
他自己都嫌棄那個位置麻煩,又怎麼忍心讓兒子以後去繼承那些麻煩?
不過,也因為不肖想那個位置,才更需要強大,否則輕易就會丟掉性命。
他看向女兒:「唅兒,不是說了,入了國子監後,姓慕容的嗎?」
女兒先說了自己姓沈,兒子為了不拆姐姐的台,也說姓沈,這讓他很不爽。
沈紫唅在娘親懷裡縮了縮脖子:「爹爹,不是啦,我們只是不想以身份欺負人罷了。」
慕容翊嘴角抽了抽,你不想以身份壓人,卻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姑奶奶。
這丫頭如此老成的一套,肯定是隨薛婉琴所學。
沈菁茹只是淺笑,並沒有反駁女兒的做法。
本來就一直姓沈,雖然賜婚聖旨已下,可她還不是皇家媳,孩子也還沒有入皇家宗族。
她們想姓沈便姓沈,想姓慕容便姓慕容。
一行人聊了一會,在沈府這邊吃過晚飯後,沈菁茹與慕容翊,一人牽著一個,從後門走出去,往紫鈺府走去。
「小茹,我想開宗族,將你與兩個孩子的名字,入皇室玉碟。」
慕容翊側頭看她,低聲開口。
沈菁茹淡淡道:「不急,不是還有時間嘛。」
這幾天還在忙,雖然賜婚聖旨已下,但一切流程都還沒有走,真的不急。
慕容翊的眼眸暗了暗,這世間,估計也只有她能如此淡然地面對要嫁進皇室之事吧?
沈紫唅與沈玄鈺兩人相視一眼,眼中閃過光,很快別過頭去。
回到紫鈺府,沈菁茹便讓他先回去。
慕容翊也沒有糾纏,他這兩天還在忙,皇府沒有其餘的主人,親事需要他自己親自準備。
他要給她最好的聘禮,讓她成為世間最幸福的女人。
「那些小姐的宴請,你要是不想去,完全不必理會。」
沈菁茹淡淡地應了一聲,如果她不願意,還沒有人能勉強她做事。
明天是孫瑤約見的時間,她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便去會會那些貴族小姐。
「娘親,爹爹的皇府很大,我們什麼時候住進去?」
沈紫唅看著爹爹落寞的背影,仰起小腦袋天真地問道。
沈菁茹低頭睨了她一眼:「你想住你爹爹府里?那我讓人送你們去。」
沈紫唅小嘴嘟起:「娘親,你不愛靈荷了嗎?為什麼要把靈荷趕走?」
「沈紫唅,你覺得呢?」她的聲音裡帶上了些陰惻惻的意味。
「娘親,今天夫子讓我們回來溫習三字經,唅兒現在就去。」
沈紫唅鬆開她的手,一溜煙往自己的院子跑去。
沈雲軒與沈雲落兩人從國子監回來之後,就回了紫鈺府,沒有在沈府一起用晚飯。
沈菁茹看著小丫頭的背影,看向兒子沈玄鈺。
「娘親,鈺兒是愛娘親的!」小傢伙仰著小腦袋,雙眼裡澄澈得能看到裡面的星光。
「鈺兒,別總慣著你姐姐,那樣會害了她的。」
她輕揉了揉他頭,聲音溫潤下來:「去把姐姐,雲軒雲落她們叫上,先去鍛鍊一個時辰再溫書。」
「以後早晚各一個時辰的鍛鍊不可少,娘會讓人督促你們。」
沈玄鈺乖巧地點頭:「娘親,我知道了。」
說完,他才轉身離開。
沈菁茹看著兒子小小的身影離開,心中在考慮,也是時候教習他們內功心法了。
她修習的功法,與這個時代的內功有著本質的區別,這也是為什麼薛婉琴的實力不比她差多少,使用針陣卻沒有效果。
想要學會她的針陣,或者說想要真正繼承她的衣缽,需要以前沒有修習過任何內功心法才行。
也就是說,像薛婉琴那種,曾經修習過內功心法,就算她願意自廢武功重新拜入她門下也沒用。
這也是她明知道薛婉琴與冷祈遠的醫學天賦不差,薛婉琴現在與她還是主僕契約關係,也沒有真正要收她為徒的意思。
她的徒弟,只能是像這樣的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