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丞相大人求見。」鄧公公顫巍巍地進來匯報。
皇叔在這裡,他是一點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但看丞相的樣子,仿佛他再不給他匯報進來,他馬上就要哭給他看了。
所以,他才小心翼翼地進來匯報。
皇上在聽到丞相求見的時候,心中暗鬆了一口氣,悄悄看了皇叔一眼。
皇叔還坐在那裡,卻已經收回一直盯著他的目光了,伸手端起茶杯,慢慢啜了一口。
既沒有說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摸不准皇叔到底是什麼意思,便讓丞相進來。
丞相走進大殿,扯開喉嚨就哭起來。
「皇上,你要為老臣做主啊,否則老臣活不成了啊。」
皇上的嘴角直抽抽,倒是想說,讓他注意影響的話。
但在看清楚丞相的打扮時,他雙眼微睜,好奇地打量他。
「丞相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穿成這樣進宮?」
要知道,這是有辱聖顏的事情,要是被那些言官御史知道了,肯定又得彈劾他了。
丞相老淚縱橫:「皇上,你要為老臣做主啊,昨晚丞相府被人搬空了啊,老臣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了啊。」
皇上嚇了一大跳,以為聽錯了,雙眼虛虛眯起。
「丞相大人,你在說什麼?」
搬空?連衣服也偷?
他在與自己開什麼玩笑?
丞相也不願意相信這些啊,可那真的是事實啊。
「皇上,老臣沒有說謊啊,昨晚丞相府失竊,什麼都沒有了,連一身換洗的衣服也沒有了。」
如果有換洗的衣服,你以為他願意穿著下人的衣服進宮啊。
慕容翊抬眸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就算是衣服被偷光,那丞相大人像婦人那樣包著頭,又是什麼意思?」
丞相被他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他剛才進來就顧著哭鬧了,沒有注意這裡面還有一個人。
他呆呆地側目看過去,看到皇叔坐在那裡,冷臉看著他的時候,他渾身嚇得一個激靈。
所有的一切,似乎一道光似的衝進他的腦海。
「皇叔,是你,是不是?肯定是你,除了你,京城中哪裡來那麼多的高手?」
肯定是皇爺的手筆。
昨天才下了賜婚的聖旨,昨天夜裡,他丞相府就失竊了。
肯定是皇叔在報復他。
慕容翊身上的氣息極冷,連帶著大殿中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個層次。
「你說什麼?」
聲音冰冷到極致,甚至還帶了陰惻惻的意味。
別說丞相了,連皇上都嚇得渾身抖了抖。
要知道,皇叔不僅僅是皇叔,他還是戰神皇爺。
附近的幾個國家都被打怕了,只要還有他在,就沒有人再敢動天元朝的主意。
聽說他武藝高強,手中高手眾多,那些人都是在戰場上,跟隨皇叔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士。
此時他只是釋放出這股氣息,就讓他們渾身膽寒。
丞相可是文官啊,別說是皇叔這樣的戰神,就算是一個普通的戰士,也能輕易將他撩倒。
可他剛才說了什麼?他竟然昏了頭,當著皇叔的面叫嚷?
先不說他沒有證據證明那就是皇叔所為,就算真的有證據,他又能拿皇叔奈何?
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
皇叔的名聲,在整個天元朝,那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是真正的守護神,老百姓只會維護他們的戰神,絕對不會相信,他們的戰神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皇叔別誤會,丞相大人應該只是氣急攻心,昏了頭腦呢。」
皇上連忙勸解,皇叔一直以來就看不慣丞相,現在丞相這樣說話,不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嗎?
丞相回過神來,也趕緊說道:「對,對,皇爺,老臣就是一時昏了頭,沒有別的意思。」
「哼!」慕容翊冷哼一聲:「看來,丞相已經老到昏頭的地步,可以回家休息了。」
丞相沒有想到,皇叔竟然想趁機擼他的職,怎麼可以?
「皇叔,老臣只是因為家中變故,一時氣昏了頭腦才會如此,還不到回家休息的地步。」
慕容翊冰冷地說道:「今天早上的早朝你沒上也沒有請假,現在又以如此狀態進宮而聖,根本就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身為當朝丞相,卻沒有做好百官的領頭作用,皇上,如果給予處罰,以後誰都學會來,本皇看,這天元朝也可以解散了。」
丞相心裡恨得牙痒痒,他真的很懷疑就是皇叔在故意惡整他。
可他沒有證據,此時又被抓了把柄,只好跪著不停磕頭:「皇上明鑑,老臣一片忠心可鑑日月啊。」
慕容翊冷漠地看著他表現,睨了一眼上首的皇上。
皇上連忙出來當和事佬:「皇叔,看在丞相見才有口無心的份上,不如,就罰他半年俸祿,如何?」
慕容翊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丞相聽到這話,感覺渾身發軟。
如果是以往,半年俸祿他並不放在眼裡。
但現在,家裡被搬空,他現在是一窮二白,再被罰半年月俸,確定不是想趁機逼死他?
可現在皇叔坐在這裡,皇上金口玉言也出了口,他哪還有迴旋的餘地?
「喏!」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下,決定一會兒就去找大女兒,讓她給想想辦法。
慕容翊睨了他一眼:「所以,丞相大人,你還沒有說,你為什麼要像婦人一樣包著頭呢。」
他的聲音仍然冰冷,不過,沒有再看著丞相,倒是讓他壓力小了很多。
皇上也好奇地看著丞相,你說衣服被偷光了,這麼荒唐的事,他也暫時先相信他吧。
那他現在這樣包著頭進宮,又是為何?
「愛卿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皇上淡淡地問道。
丞相羞憤欲死,好一會兒,才顫抖著手,將頭上包著的頭巾拿下,露出大半個光溜溜的腦袋。
「噗!」皇上一個沒忍住,噴笑出聲。
慕容翊也抬頭,看到這副模樣,唇角也揚了揚。
「丞相大人這又是什麼意思?莫非是現在流行的最新髮型?」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不管如何,你身為當朝丞相,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能輕易剃掉?」
丞相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插了一刀又一刀。
什麼最新流行的髮型?什麼輕易剃掉?
狗屁!
全部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