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今年二十有八了啊,別說成親了,連一個敢靠近的女人都沒有。
他們都要以為,此生他們可能都不會有女主人與小主子的了。
卻不想,事情會有轉折的餘地。
想著,他忽然就咧嘴笑了。
他現在非常感謝當初出那個主意的兄弟啊,否則主子這輩子都要孤獨終老了。
想想那天的慘況,影三又緊緊地皺眉。
夫人非善類啊,她現在應該是還不知道皇爺的身份,與當初的那件事。
以她的性格,如果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皇爺……
他忽然激愣愣地打了個寒顫,有些心累。
皇爺差點死在她手上了。
這樣的女人,是福,是禍?
皇爺的追妻路,似乎,很漫長啊。
「徐老,我給你準備十萬兩黃金,你悄悄與鬼醫聯繫,從他手裡購買血靈花。」
「我傳信回京城,讓冷公子趕過來。」
影三感覺自己操碎了心,那位夫人身上到底有多少毒,都是什麼恐怖而厲害的毒,他們一無所知。
為了皇爺的小命著想,保險起見,多買些解毒聖藥血靈花才是真。
還好!
再多的銀兩,也是進入夫人的口袋裡,以後也都是皇爺的……
好吧,皇爺想花上那些銀兩,只怕,困難重重。
但小主子,肯定能用上的啊。
想到將會有小主子,他的心又飛揚起來,如果夫人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皇爺,會不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對皇爺,好點?
想想又心塞,明明皇爺長得丰神俊朗,京城多少千金小姐一見皇爺誤終身?可夫人為什麼捨得下死手?
夫人是鬼醫,手裡有那麼多好藥,後面會不會惹來麻煩啊?
還是與莫老大說一聲,讓他再多派些高手過來。
可再想想,以夫人那樣的身手,他們這些高手也沒用啊。
罷了,這是主子的事情,還是讓主子自己操心吧。
可是,以主子那樣的態度,什麼時候能追到皇妃啊?
還有,那天的戰鬥,主子都休養了五天才恢復過來,她難道就沒有一點傷?
想到此,他急了,快速離開去追慕容翊。
徐老:……
我是隱形的,我是隱形的!
他搖頭轉身離開,十萬兩黃金啊,這麼快就被主子耗費掉了,他感覺心都在滴血。
影三追上慕容翊:「爺,那天之後,再沒有鬼醫的消息了,她會不會,也受傷了?」
他這話一出,慕容翊身上的氣息瞬間冷下來,速度如閃電,瞬間不見了蹤影。
影三:……
爺,你好歹等等我啊。
沈菁茹站在花廳門口,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青年,心緒竟隱隱有些激動。
難道,這就是血脈至親之間的感應嗎?
沈凌安盯著她上下打量,目光落在她微隆的肚子上,眼睛酸澀。
「小茹,你這丫頭!」他站在她面前,只說了這麼幾個字,再也說不出口。
伸出雙臂,將她猛地摟進懷裡,心中酸脹得難受。
他們的寶貝妹妹,四年後再相見,竟是成長了這麼多。
明明是好事,可他還是心傷。
她本不用如此成長的。
沈菁茹僵了一瞬,才伸手想推開他。
他卻在此時,已經將她輕輕放開,低頭看著她越發精緻的面容。
「小茹,跟三哥回家,好嗎?」
沈菁茹拔開他的手,轉身回花廳里坐下。
「我不回去。」
她不是原主,沈家人也已經四年時間沒有找過她了,以後就算點頭之交吧。
「小茹,你是不是在怪我們這幾年都沒有來看過你?」
沈凌安在她對面坐下,雙眼微紅,聲音沙啞。
「當年你離開後,祖母一病不起,好幾次都徘徊在鬼門關前。」
「母親也在那時患得患失,總是徹夜地失眠,身子每況愈下,現在還需要靠服藥才能稍稍入睡。」
「就連爹,大哥,二哥他們,也都患上了頭痛之症,家裡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二嫂前兩年因為意外落胎傷了身子,至今都還沒有再懷上孩子。」
沈菁茹的雙眼漸漸睜大,被這些真相給震驚得難以復加。
原主到底作的是什麼孽啊,為了那樣一個人渣,置自己的親人於那樣的境地而不顧。
別說沈家人只是這四年沒有來看她了,就算他現在沒有找來,她也不會覺得他們過分。
「本來收到若媚的信,我就趕來了,半路聽聞出了一個醫術超絕的鬼醫,我轉了路趕過去,卻不想還是與鬼醫失之交臂,這才來遲了。」
因為家裡的特殊情況,他們現在只要聽到哪裡有厲害些的大夫,都會趕去將人請回去。
只是,大夫都說,心病還需心藥醫,一般的治療不會有什麼效果。
他們其實早就想找過來了,但祖母也倔,說養出一個小沒良心的白眼狼,不見也罷。
這次看到若媚送回去的信,祖母雖然嘴裡說著活該的話,但祖父說,祖母自己躲起來哭了一整夜。
沈菁茹久久地沉默,好一會兒才道:「明天我跟你回去一趟吧。」
原主留下的爛攤子,她得去收拾了啊。
「茹娘,那燕王妃那裡……」白松輕輕開口提醒。
「她那裡急不來,等他們把藥材收集齊了後,等我一個月。」
他們收集藥材還需要時間,再等她一個月,完全足夠她來回了。
「小茹,這是怎麼回事?」沈凌安驚疑地問道,他沒有聽錯吧?燕王妃?
燕王的封地在江南往西的方向,離這裡倒也不算遠,離他們那邊也不算遠,等於是在兩地的中間。
他也聽說過關於燕王世子的事情,據說先天性的疾病,燕王妃為此帶他四處求醫。
現在沈菁茹她們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之前所說的鬼醫便是我,我因緣際會得了些機緣,習得一身醫術。」
她要回沈家為沈家人治病,也就沒法隱瞞身份。
沈凌安的嘴張成了O形,鬼醫是他妹妹?
鬼醫是他妹妹?
鬼醫是他妹妹!
「哈哈!」他忽然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沈菁茹沉默地看著他哭哭笑笑,心中也酸酸脹脹的不舒服。
前世身為鬼醫的她,自從爺爺死後,她便是孤身一人。
沒有親人,沒有真正的朋友,有的只有病人。
親人這樣的生物,對於她來說早已經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