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安柚毫不客氣地怒瞪回去，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她也不介意和他們魚死網破。
「不要這麼凶啦，看，我已經沒有再讀心了。」花瓶指著已經恢復原樣的眼睛，笑著表示自己沒有威脅。
但是現在安柚處於被動，對方這樣根本沒有誠意。
兩人僵持片刻，安柚還是帶著怨氣卻又不得不服軟。
「哼，你就不怕我趁機把你幹掉嗎？」
雖然只是嚇唬，但也不是沒有這個想法。
「這樣多得不償失啊，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懂得孰輕孰重。」
面對安柚的口頭威脅，花瓶沒有露出懼意。「當然，這也是我選擇和你談判的原因。」
「你一直在觀察我，」想到花瓶一開始的行為，安柚頓時了解情況。「你早就發現了？」
所以一開始，她就已經陷入他的陷阱啊。難道，飛紙也是團伙？
一想到飛紙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和行為，那是在為她和花瓶製造單獨相處的時機啊。究竟是因為她的身份已經「人盡皆知」，還是這一切是花瓶指使。
不，一開始飛紙就道破了。
如果是當時那個地方坍塌，比起安柚看到的，花瓶感知能力不是應該更快嗎？
所以飛紙是在提醒她這個嗎？那為什麼……
花瓶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否認。
眼下她確實只能選擇妥協，看在對方似乎有求於她的樣子，安柚還是決定先不要輕舉妄動。
畢竟她確實打不過這麼多人。
「你想幹什麼？」安柚還是有些怨氣，特別是看到他那笑眯眯的表情，當初真應該趁機給他幾耳光。
「我在找人，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花瓶默默低下頭，語氣沒有先前的刻薄。
「找誰？」
「我在找，」花瓶眼睛轉悠一圈，彎著眼角看著她。「這個遊戲的創始人。」
「什麼？」
安柚懵逼地看著他，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遊戲的創始人。」花瓶再次重複一遍，「這對我……額，對我們所有人都很重要。」
安柚沒有回答，看起來她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
花瓶覺得應該讓她知道些什麼才能讓她有動力幫他找人。
「你知道這裡是AWT的遊戲世界，那你知道AWT已經在蠶食現實世界嗎？」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安柚心裡有個不好的猜想，莫非真的和當時的假設是一樣的嗎？
「是啊，外面。」花瓶聽到這個詞覺得很好笑，「外面的人想辦法進來，進來的人想辦法出去。」
「……什麼意思？」不好的想法在心裡無限蔓延。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假設的那樣。遊戲世界真的照進現實世界了，但是……
安柚攥緊拳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他們的方向沒有錯。他們可能都還活著，在某處。
「我相信你聽得懂，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白。」花瓶指了指頭頂，食指抵在唇邊。
「這樣啊……」系統在監聽，但是如果真的有系統的話，那它不會驅逐或消滅她這個bug嗎？
那麼，應該不是什麼都能讓系統的出現，應該是什麼敏感詞才會真正觸發。
「為了防止遊戲世界繼續蠶食現實世界，我們得找到那個人。」
安柚面露難色，她不知道什麼創始人，雖然她是內部人員，但她確實沒有這方面的認知。
相關的還是得交給專業人員，或許葉沐笙他們知道呢？
「等等，這個遊戲不是由AWT公司運營嗎？難道你們不能去投訴它嗎？就這麼放任這麼危險的東西？」
還想誆我？沒門！
「這些就是AWT集團發出的，不過只有少數人知道具體情況。」花瓶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問這個，「那些通過組織審核的人才能知道這些。」
「當然，你應該有聽到過我們組織的名字。」
「你們這麼有名嗎？」安柚不屑一笑，對花瓶的話表示懷疑。
「我們就是專門對付［亡靈］的『獵人』啊。」
話落，安柚的笑容僵住了吧腦海中迴蕩著葉沐笙的叮囑。
［他們有專門對付我們的武器，一旦被發現，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逃跑。］
只見花瓶緩緩拿出一把篆刻雕花的匕首，露出刀身時，一股黑色的氣體爬上來，讓安柚不由得眉頭一皺。
「你們，既然已經知道情況，為什麼還要殺他們？」既然都是為了逃出去，又為什麼還要殺害他們？
「我們殺的是被污染的［亡靈］，他們已經沒救了，你不知道嗎？」
安柚靜靜地看著花瓶把匕首收起來，她知道她當下是安全的，但也不能放鬆警惕。
「你看過那些使用技能的人眼睛會變色是吧？」
安柚弱弱點頭。
「技能使用頻率越高，瞳孔顏色就越深，身上的黑氣越濃，污染就越嚴重，神志就會被侵蝕，最後成為沒有感情的吃人怪物。」
花瓶靜靜地看著安柚，莞爾一笑。
「我的眼睛你也看到了，差不多就是那樣。」
「你吃人嗎？」
「暫時沒有這個想法。」見安柚嫌棄的眼神，花瓶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的無辜。「你放心，在我吃人之前，會有人把我除掉的。」
「哦。」
安柚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平靜，這讓花瓶有些意外。
「你的關注點奇奇怪怪的。」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回歸正題，你說的創始人有什麼特徵嗎？」
「不知道。」
「那你們組織讓你們怎麼找人？或者，你想怎麼找？」
花瓶沉吟片刻，想了想。
「他說［亡靈］大部分是開服玩家，他們大部分都是有內幕的人，讓我們找［亡靈］問情況。」
「……」安柚聽完表示深深的鄙夷，看他們的情況，或許他們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情況。
「不過，那只是組織的意思，反正我已經得到很多信息了。」說著，花瓶指了指他的眼睛。
哦，他讀心了很多人啊。
「那你發現了什麼？」
「AWT的創始人，其實是一個團體，一共有五個人。」
「哦？五個人？」這倒是出乎意料的信息，「還有嗎？」
「沒有了。」花瓶聳聳肩不以為然，「那還是我偷看了一個上級的記憶才發現的，不過我只能看到一張模糊的照片，上面有五個人影。」
「你還能看到記憶？！」安柚抱緊自己，警惕地瞪著花瓶。
「我現在看不到了！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雖然花瓶很努力地澄清，卻還是換來安柚鄙夷的眼神。
「算了算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安柚想了想，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
「如果說在副本死亡不是死亡而是失敗，那麼達成死亡的條件是什麼？」
「是積累到一定程度的失敗嗎？」
花瓶聽到這個問題也是沉思片刻。
「我不知道，目前來看好像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安柚在心裡嘀咕著，那些人可能是因為被遺忘了吧？所以他們才以為這個遊戲除了造成身體傷害外不會危及生命。
如果小鎮玩家因此增加，那麼她們所處的空間遲早會過載，到時候被系統發現的風險就會增加。
等等！她好像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人了！
「怎麼了？」
「沒事，快點走吧，他們等太久會懷疑的。」
這是個不得了的發現啊，回去一定要和葉沐笙他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