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柚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相比之下,飛紙顯得淡定許多,並且還饒有興趣調侃一下在地上苦苦掙紮起來的餘暉。
「感覺怎麼樣啊?」
「……不太好……」
難得餘暉沒有開口辯解,可能是因為他現在沒有什麼力氣的緣故吧?但是一旁的花瓶全程安靜的可怕,讓人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暈過去了。
一番心理掙扎,安柚還是上前去查看對方的情況。
這一次,飛紙沒有阻攔,但她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安柚回頭看了她一眼,還是轉身去查看裡面的人的情況。
「你怎麼樣?還能站起來嗎?」
看到安柚跑進來,餘暉有些生氣,想推開她卻沒有力氣,只能狠狠瞪她一眼。
「……看起來沒事。」
安柚縮回準備扶對方的手,比起這個看起來很有精神的傢伙,她應該去看看那邊那個已經不省人事的。
果不其然,安柚走過去就發現花瓶整個人已經暈過去了。
怎麼辦,是應該上去給他兩個耳光叫醒他?還是做心肺復甦?難道是掐人中?
「所以說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何時,飛紙來到餘暉身邊,還用鞋尖點著餘暉的腦袋。
「說話啊?變成啞巴了?」
不用說,飛紙這種行為無疑成功惹惱了餘暉,甚至讓剛才還躺在地上半身不遂的餘暉成功站起來!
這簡直就是醫學奇蹟!
安柚靜靜地看著餘暉不顧身上的疼痛,直接和飛紙對峙的場面。
「明明就是……有個……奇怪的傢伙……」雖然他站起來了,但是餘暉顯然消耗太多力氣,說話的要大喘氣的。
「奇怪的傢伙?」聞言,飛紙臉色一變,突然把目光投向安柚。
雖然她什麼也沒說就拉著餘暉走了,但安柚明白她的意思,是讓她留下來照顧昏迷不醒的花瓶。
不過安柚覺得沒有那麼簡單,因為比起餘暉,帶上安柚這個行動正常的人來說才是正確的選擇。
那麼,她是在懷疑什麼嗎?
「為什麼我也……」
被拖走的餘暉萬分不解,她想讓他這個傷患幹什麼?抓兇手?還是去拖後腿?
「你見過兇手,這樣更好找。」很明顯,這是一個很蹩腳的理由,但是餘暉偏偏信了。
甚至還有些沾沾自喜是怎麼回事?
安柚目送他們離開,這才想起來關心一下花瓶的情況。
他好像是磕到頭了。
安柚在科室里環顧一圈,找了一些乾淨的繃帶和剪刀。
雖然很想幫他把臉上的血跡擦掉,但是她只能找到一些紗布和酒精棉球,將就著用吧。
一番折騰後,終於包紮好了。
看著自己的傑作,安柚滿意極了。
雖然有點歪,但是該包的地方都包上了。應該不會鬆掉吧?要不要再綁一圈?
安柚看著手裡所剩無幾的紗布陷入糾結,要不要再去找些紗布?
突然,花瓶的手顫動了一下。
安柚見他有醒來的徵兆,連忙上前呼喚一聲。
「嗯?你醒了嗎?」
花瓶緩緩睜開眼,有些迷茫地環顧四周。
安柚在心裡暗道不妙,他不會被撞傻了吧?這可不行啊!
「你沒事吧?能看到這是幾嗎?」
安柚連忙湊上去,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動。不過,當安柚湊近一看才發現了不對勁。
花瓶的瞳孔放大,並且眼睛呈現出了明亮的血紅色。
他,他不會是眼睛充血了吧?!
「花瓶?花瓶?你看得到我嗎?!」不會吧?真瞎了嗎?!
「……」
花瓶沒有說話,不過他卻目不轉睛地盯著安柚。
安柚被他盯的有些不適,歪著頭不解地回看他的眼睛。
等等,好像不是充血?
「我沒事,眼睛也沒有瞎掉。」
哦,好吧,沒事就好。
安柚在心裡鬆了口氣,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後面要上去可就麻煩了。
抬頭的時候,安柚發現花瓶已經坐起來,並且還在直勾勾盯著她。
「怎麼了?」
「……我的眼睛沒有充血。」
「嗯?哦。」安柚懵懂地點點頭,安靜地看著他。
不知道飛紙那邊怎麼樣了?前台那邊被封了,這邊有沒有出口?還是要去那邊挖一條通道過去呢?
花瓶搖搖頭,嘆了口氣。
「你真的很奇怪啊。」
「嗯?」安柚不解,她怎麼了?難道他腦子壞掉了嗎?怎麼感覺說話都沒有之前那麼客氣了?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說話不用那麼客氣。」花瓶捋一下額間的碎發,因為沾了血貼在額頭上不舒服。
不過捋起來之後感覺整個人都成熟了許多,沒有了先前那種隨和感。
配上那雙仿佛要把人吸進去的血色眼睛,安柚突然反應過來。
他是在使用技能?!
「猜對了,不過晚了。」
聞言,安柚想起身離他遠點,生怕他發出什麼危險性的技能危及到她的生命。
結果剛起身就被人一把拉下去,主要是,安柚沒想到對方的力氣居然這麼大,明明他看起來很瘦弱啊!
居然壓得她的手臂發麻沒有力氣掙脫,對上那雙眼睛,安柚連忙躲開。
「你是[小鎮玩家]吧。」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很明顯對方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
「不是……」安柚下意識開口反駁,但是對上那雙眼睛時卻沒了底氣。
「哦?可是,應該不止我一人發現了吧?」
安柚想到之前黎末那雙金色的眼睛,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安柚試圖抽回手,但是好像被鉗子死死夾住一樣。「可以放開我嗎?」
「那你可以乖乖坐下來聊天嗎?」話是這麼說,但花瓶還是聽話地鬆開手,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見沒辦法逃脫,安柚還是決定和他好好聊聊。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暴露了,她真怕到最後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她以後怎麼混?
「你怎麼發現的?莫非,你的感知能力還能感知到這個?」安柚坐下來,盯著他那雙與眾不同的瞳色的眼睛。
「差不多差不多。」花瓶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恢復原樣。「不過是小小地聽到了你心裡的聲音罷了。」
搞半天居然是讀心術?!
好嘛,難怪他總是笑眯眯的,原來睜開眼睛這麼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