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公不知馮少君性情脾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馮少君對楊公公卻了解的很。
一聽話音,馮少君便知此事成了大半,一臉誠懇地低聲道謝:「多謝楊公公。」
隆安帝遲遲不立太子,幾位皇子為了儲位爭鬥不休。
秦王掌管兵部,廣結朝臣,勢力龐大。燕王執掌刑部,精明果斷,且有袁氏一門鼎力支持。排行第三的趙王殿下,掌管工部,勢力稍弱些。
年齡最小的漢王,今年不過二十有五,掌管戶部,最得隆安帝寵愛。有曹太后曹貴妃撐腰,也是儲位的有力競爭者。
燕王要問鼎皇位,就得將其餘三個皇子統統干趴下。除掉曹振,無疑於剪掉漢王的羽翼,對燕王來說也是好事一樁。
不過,此事干係確實重大,牽一髮動一身。
楊公公目光閃動,淡淡道:「你別急著謝咱家。咱家把醜話先說在前,如果燕王殿下不願接納,你不得有半點怨懟。以後,不可再來紅妝閣!」
換了身份尋常的,直接滅口了事。
這個馮少君,到底是侍郎府的姑娘。又送了五萬兩銀子……楊公公說話也客氣了幾分。
馮少君毫不遲疑,一口應下:「請楊公公放心。我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紅妝閣的秘密。今日,我也是隻身來見楊公公。」
「事情若成,日後,我為燕王殿下差遣,出生入死,絕不猶豫。」
「不成,我也沒什麼可說的。會一直保守隱秘。」
「我現在住在馮府,有了消息,楊公公可讓紅妝閣的人送胭脂水粉去馮家。」
頓了頓,又低聲道:「半個月後,我會搬至明昭坊葫蘆街第五戶的宅子。有什麼差遣,楊公公只管吩咐。」
楊公公再次深深看了馮少君一眼,略一點頭。
……
半個時辰後。
俏丫鬟「吉祥」挽著包袱笑吟吟地出了紅妝閣。
此時已近正午。
在紅妝閣外等候的車夫,殷勤上前,開了車門。
馮少君上了馬車後,沒急著回馮府,先去了一間茶樓。
這茶樓十分尋常,沒什麼特殊之處。馮少君在茶樓里閒坐,慢悠悠地喝了一盞清茶。茶樓夥計捧著一個匣子過來了。
「這位姑娘,剛才有人送了這個匣子來,說是送給姑娘的。」
馮少君賞了夥計一兩銀子。
那個夥計喜滋滋地捧著銀子退下。
馮少君拿了匣子,回了馮府。依舊從角門進了馮府。一路上,還遇到兩個獻殷勤的小廝:「吉祥姑娘,我替你捧包袱拿匣子。」
「你那點小身板,頂什麼用。還是我來幫吉祥姑娘!」
吉祥生得水靈可愛,又是三姑娘的貼身大丫鬟。三姑娘是大財主,吉祥出手也格外闊綽。如此一來,馮府里單身未婚配的小廝們都蠢蠢欲動起來。
馮少君眨眨眼,用清脆的聲音應道:「這都是三姑娘買的貴重之物。碰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一句話令小廝們蔫頭耷腦地敗退。
馮少君慢悠悠地回了荷香院。
吉祥睡了半日,精神十足。和主子各自洗臉換了衣服後,吉祥笑道:「小姐忙半日,還沒吃飯吧!奴婢這就去廚房。」
馮少君笑道:「我要吃雞湯麵。」
吉祥自小練的一手好廚藝,尤其是雞湯麵,做得格外筋道鮮美。
馮少君吃飽喝足後,捧著匣子就去了馮侍郎的書房。
長隨蘇全忠心耿耿地守在書房外。
一個上午,他攔下了馮夫人,攔下了前來探病的馮少蘭馮少竹馮少菊,連馮二爺都被攔下了。
馮少君一露面,蘇全一個激靈,後背忽地躥過涼意,正要張口阻攔,馮少君笑盈盈地將匣子給了他:「伯祖父要安心靜養,我就不打擾伯祖父了。」
「這個匣子,你送給伯祖父瞧瞧。伯祖父見了匣子裡的東西,病也能好得快些。」
蘇全:「……」
蘇全看著笑顏如花的三姑娘,不知怎麼地,後背的涼意更洶湧了。
馮少君看著一臉戒備的蘇全,笑意更深,梨渦甜得醉人:「對了,這匣子你別隨意打開。免得伯祖父動怒。」
蘇全定定心神,沉聲應道:「奴才一定將三姑娘的話轉告老爺。」
馮少君一笑,拂袖而去。
蘇全猶豫片刻,還是將匣子送進了內室。
馮侍郎的左臉上敷了一層乳白色的藥膏,看著滑稽又可笑。
蘇全將匣子呈了過去,低聲道:「老爺,三姑娘送了這個匣子來。還說老爺看了匣子裡的東西,能好得快些。」
「奴才不敢擅作主張,便將匣子拿來了。」
這匣子裡裝了什麼?
馮侍郎目光一凝,伸手開了匣子。
卻見裡面放了一摞信。
難道,馮少君良心發現,將馮綸的信全數送回來了?
等等,不對!
馮侍郎在最初的驚喜後,很快察覺出了不對。馮綸的信是數年間陸續寫的,又被經常翻看,信封早已被磨破。
這匣子裡的信封,卻是嶄新的。
「你先退下。」馮侍郎沉聲吩咐。
蘇全應一聲,很快退了出去。
馮侍郎拿起信封拆開,迅速看了起來。看了一封,再看第二封,一直看到最後一封。馮侍郎的眉頭也越擰越緊。
這些信的內容,確實是馮綸寫過的。
不過,墨跡將干,字跡娟秀,分明是出自女子手筆。
想來是那個鄭媽媽,連夜抄錄了一份。
馮少君將這些抄錄過的信給他,是在警告他,別想著殺人滅口。鄭媽媽能抄錄一份,就能抄錄兩份三份……
京城那麼大,到處都是酒樓茶館客棧鋪子宅子,隨便找個地方一埋一藏。掘地三尺也找不出來。
好一個馮少君!窺破他的心思不說,還迅速有力地回了一擊!
他整日打雁,今日竟被一隻年輕的乳雁琢瞎了眼!
馮侍郎瞪了匣子許久,心情翻湧,久久難平。
然後,點起火摺子,將信全部燒毀。
心情惡劣的馮侍郎叫了蘇全進來,冷冷道:「讓尋鄭媽媽的人都回來。不必再找了。」
什麼?
之前還咬牙切齒地讓鄭媽媽徹底「消失」,怎麼才過半日就改主意了?
蘇全一愣抬頭,見馮侍郎面色鐵青,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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