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顛倒黑白

  「昨天來迎接我的人之中,有一個叫做黃七的人吧?」

  李添袖看向胡圖,周圍的鎮民也瞬間安靜了下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是黃家和官家的戰爭,他們可不敢插手。

  「現在在說殺人的事情,你可不要轉移話題啊。」胡圖冷笑著。

  不過他想不明白,李添袖是怎麼猜到這事和黃七有關的?

  「因為昨天在現場的人可不止我一個,有人扮作了惡鬼的模樣,殺了張老頭。」李添袖解釋道。

  「有人?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胡說?」胡圖皺眉道。

  「那你怎麼知道這個張子孝不是在胡說?」李添袖反問道。

  「他可是張醫生的兒子,難道會在自己父親的生死一事上撒謊嗎?!」胡圖被氣笑了,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可是官,我難道會在公平的事情上撒謊嗎?」李添袖反問道。

  「誒!這可就未必了。」

  胡圖這次是真的笑了:「這天下的貪官可不少,你這個說法可沒法服眾啊。」

  「貪官多了,逆子就少了嗎?」

  李添袖也笑了,反唇相譏:「你能想到我的不對,而張子孝敗光了家業,母親得病在外流浪多日也不見接回,那即是不孝。

  怎麼你就能篤定他一定是個正直的人呢?」

  「是啊,這張子孝可是出了名的啃老。」

  「他欠老子三十塊錢還沒還。」

  「墨先生和黃老爺對抗,那我肯定是更相信墨先生的。」

  鎮民的目光如同釘子一般刺入張子孝的骨髓里,讓他滿頭大汗,不敢抬頭。

  不過他們畢竟只是來看熱鬧的,這些思緒也只是在心底想想,並沒有人說出來。

  胡圖也陷入了沉默,一時間無話可說。

  老龔見狀,也出來站了場子:「找人去通知黃七吧,讓他去張家。這是傳喚,不是在和你玩推理遊戲。」

  「既然縣長要求,那我們肯定得照辦。」

  胡圖聽聞,熟練的擠出一抹笑容,反問道:「可事後要是查明,縣長要是冤枉了好人,那該怎麼辦?」

  「這是正當的調查流程,他沒有罪我們自然不會抓他。」老龔並不接招。

  「兇手逃跑的時候小腿被我刺了一刀,你讓他過來,如果腿上沒有傷,自然就能洗脫嫌疑。」李添袖也補充道。

  「好。」

  胡圖正等著他這句話呢,當即派人回了黃家。

  反正他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只要案情陷入僵局,優勢自然會重新回到他們手上。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張家。

  那裡的殘骸令人觸目驚心,地上的血跡早已被處理過,幾乎看不出痕跡。就連黃七偷襲時踩爛的房頂,也被人給填好了,不留一點餘地。

  「現場全被破壞了,你能搞定嗎?」老龔忍不住皺眉道。

  像這種災難級的現場,當代的神探十天半個月的都沒法解決,對方裝傻充愣的話,根本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我全拍下來了。」

  李添袖在老龔旁邊低聲耳語道:「我們的目的不是揭露這個案子的真相,而是打掉他們的氣焰,最好還能斷掉他們一條手。」

  「你……怎麼能夠這樣?!」

  老龔會意,連忙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仿佛和他發生了什麼意見分歧。

  此時黃七被黃家的僕人抬了過來,剛好就看到他這副模樣,連忙詢問胡圖:「怎麼樣了?」

  「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胡圖自信一笑,旋即走上前道:「人我已經帶來了,不知道墨先生想要看到什麼呢?」

  「你的腿怎麼了?」

  李添袖笑著上前,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這一口咬死的樣子正中黃七的下懷,他自得的拉起褲腳,冷笑道:「這傷還是昨天迎接你們的時候被縣長誤傷的,我沒追究你們就算了,你們還要反咬我一口?」

  「只是調查,不需要那麼激動。」李添袖笑道。

  「好,就讓你調查個夠!」

  黃七一把扯掉繃帶,怒道:「你好好看看!這到底是劍傷還是槍傷!」

  畢竟是實打實的開了一槍,他腿上的傷口已由刺傷變成了洞穿傷害,看起來鮮血淋漓。

  「哈哈哈,沒想到黃七爺為了脫罪,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李添袖看樂了,饒有興致的拿起他的腿,指出其中的疑點:「傷口上能看得出灼燒和火藥的痕跡,這是近距離開槍才會導致的結果,而昨天縣長射擊的距離可不止一百米了吧。」

  「我……」

  「他用火藥止血了,有什麼問題嗎?」

  胡圖幫黃七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麼這雙鞋總是你的吧?」

  李添袖順手扒下了黃七的鞋,打量著上邊的紋路。

  這是一雙跑鞋,牌子叫騰達,鞋底的材質為PU(聚氨酯),紋路為加大摩擦的波浪紋,在這個年代算是奢侈品。

  「你拿我鞋幹什麼?」黃七並未否認。

  「因為我看到你的鞋底上有一個被割裂的創口,有點熟悉。」

  李添袖笑著站起身,走到院子的一角,掀開一張覆蓋著的瓦片,那下面剛好還留著一個腳印,那紋路和黃七的鞋底一模一樣。

  「哎喲,看來有人收拾場地的時候不是很細心啊。」陳希笑道。

  「這……」

  黃七的表情一僵,下意識的要向胡圖求助。

  胡圖也沒有料想到這一疏漏,黑著一張臉不說話,把手放在背後打了個手勢。

  黃家的僕人瞬間會意,一角踹在張子孝的屁股上,使其一個踉蹌摔到,破壞了地上的腳印。

  「你幹什麼?!」

  野獸暴怒的想上去揍人,卻被老龔給拉住了。

  「哎呀,張子孝你是怎麼回事?!」

  胡圖也裝模作樣的上前,指責張子孝。

  「不不不,不是我呀……」

  張子孝只敢喊冤,但又不敢指出是誰做的。

  而意識到李添袖還存有後手之後,胡圖也不敢再托大了,直接使出了殺手鐧。

  「比起這些物證,我覺得人證的話更重要吧?這裡這麼多鄉親,你們昨晚上有沒有看到什麼,能不能出來給我們七爺做個證呢?」

  「有的,我昨晚親眼看到墨先生他們進了張家!」

  「對!還是翻牆進去的!」

  「我放在外面的水缸都被炸破了。」

  「他肯定是兇手。」

  接受到胡圖的暗示,被威脅過的鎮民連忙出言作證,矛頭直指李添袖。

  而看著表情逐漸變得懷疑的旁觀者們,李添袖眉頭皺起,沉聲問道:「在場這麼多人,看了剛才的疑點,難道還看不出來真相嗎?」

  鎮民們面不改色,如同看著一個將死之人。

  偶有覺得慚愧的幾位,也只是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看著他們這副冷漠的模樣,李添袖仰頭笑了出來。

  鵝城最後一個有良知的人,或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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