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鴻門宴

  常漸離的話對於寧北來說完全是意外收穫,就連秦長魚也是嘖嘖稱奇,感慨著這真是瞌睡來了就給他送枕頭。閱讀

  將武陵郡的地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雖說對於上面的內容早已經是瞭然於胸,可多看一遍總沒壞處。

  「現在不用擔心離開朝歌城的藉口問題了,這份理由足夠恰當,而且我也能與你同去。」

  歸墟密藏是應天府當中的第一寶地,比之藏書閣還要更勝一籌的地方,密藏當中總共有五個區域,分別對應著修行五道,而五個區域當中又細分為四個階段,分別對應各自道路上的四個境界。

  學子們進入其中修行不僅能夠事半功倍,而且還有可能得到密藏之中的獎勵。

  或神通秘術,或天材地寶,總之都是對於自身修行大有裨益的寶物。

  可想要在歸墟密藏當中修行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需要用功勞點數去兌換修行次數。

  而想要得到功勞點數就需要去接受學府內的任務,完成任務之後才可以得到功勞點數。

  比如去靈竹園採集靈竹,去某個郡縣治水,去哪個衙門幫工。

  各種任務應有盡有。

  除此之外就是每年年後的新人考核了,無論你是內院還是外院,只要是今年剛剛進入應天府的,都要參加新人考核。

  根據考核成績優劣來決定進入到歸墟密藏當中的次數多少。

  今年八百餘位新人,聽起來不少,但撒入整座偌大神朝,就像是泥牛入海一樣,連幾片大的浪花都掀不起來。

  至於說會不會被分配到其他地方,這一點兩個人都不擔心,雖說應天府秉持著公平公正的原則,但在考核難度幾乎相同的情況下,寧北找到顏先生單純請求去某個地方絕不會被拒絕。

  理由很好找,南境多魔教,想去見識見識,再正常不過。

  「這段時間可有的忙了。」

  秦長魚感慨說道。

  結業考核之後則是神朝最為隆重的盛事,國宴。

  在除夕當日,神皇會設下宴會,招待文武百官以及神朝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比如儒院。

  比如廣陵道。

  比如白馬寺。

  「今年的國宴想來最為熱鬧,聽說就連神主教會也要來人參加,抱的什麼心思世人皆知。」秦長魚滿眼不屑,冷笑說道。

  神皇老了,所有人都想要親眼見一見這位帝王,看看他究竟還能活多久,作為曾經這方世界的主人,號稱能與神明溝通的神主教會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這座神朝已經輝煌了萬年時光,若是就此走向沒落,分崩離析的話,對於許多人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邊軍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

  寧北詢問道。

  秦長魚說道:「結業考核還沒開始,無法確定到底多少人願意去邊軍,不過只要有人想去,就都能夠去的上。」

  「你倒是很有把握,關虛白那裡不會坐視不管,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插手。」

  秦長魚搖了搖頭:「不用擔心,應天府的學子分配歸根結底還是吏部說了算,現今的吏部尚書張晟是你的人,在學子結業調動這方面只要有了吏部尚書的印璽除非是左右兩相同時駁斥才可能駁回,而且還要鬧到陛下面前才能做定論。」

  說著,他冷笑一聲:「那兩個老狐狸可不願意因為這麼一點事情就惹得陛下不快,至於關家…」

  「我會讓所有人想起來,誰才是神朝的第一世家。」

  秦長魚說得對,結業分配這件事當中,吏部的話語權是最大的,其中尤其是吏部尚書張晟的話語權,幾乎能夠一言而決八成的事情。

  因此,他也就成了關虛白需要拉攏的對象。

  深夜,關家的馬車在張府後門已經等了許久,坐在車裡的並非是關虛白或者關海,而是上次在雞鳴山秋日祭時候見過的關虛白兄長,關虛雲。

  車夫是關家的老人,此刻緊著身上的衣服說道:「老爺,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張大人興許不會來了。」

  關虛雲眉頭緊皺,眼中也是有著不耐之色,若是換做以往他早就直接走了,可今晚不同。  他一定要將張晟帶到。

  「你再去催一次。」

  張府。

  張晟正坐在書房當中秉燭夜讀,關家來人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無論如何想都沒有前往的必要。

  「老爺,關家來人還未曾離去,您看...」

  張府管家滿臉糾結,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已經明確回絕了兩次那關家之人,可對方不僅不走,反而是就在後門處等著,都是大家族,哪裡見過這麼厚的臉皮?

  張晟眉頭微皺,眼中帶著冷意。

  「真是好不自量。」

  他很清楚關家來人見他是為了什麼事情,無非是之後的應天府結業,以往也就罷了,任由你關虛白插手懶得理會,可這次不同,秦家少爺已經明確派人來說明了意圖。

  他是絕對不可能攔著應天府學子前往邊軍當中的。

  皺眉思考了許久,張晟放下了手中書卷,說道:「知道了。」

  起身嘆了口氣,終究還沒有到撕破臉的時候,今日這場鴻門宴,看來是一定要去了,不過也好,順便看看關虛白究竟想耍什麼花樣。

  從後門走出,目視著身處黑暗當中的馬車,車夫見張晟出來立即下車掀開了車簾,躬身站在一旁。

  張晟看著馬車內的關虛雲笑道:「想不到幾日不見,關大人的涵養功夫進步神速啊。」

  張晟本就是六部尚書當中最年輕的那位,無論是行事還是說話依舊還有些浮誇和直率,這是性情,改不了的。

  關虛雲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張大人的架子可真不小,看來是近來春風得意,我區區關家已經沒辦法入大人的眼了。」

  張晟擺了擺手,豪爽一笑道:「關大人這是哪裡話?公務繁忙,實在是公務繁忙,這才耽擱了些時間,關兄勿要見怪才是。」

  都是在朝為官,表面上的功夫有些時候還是要做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