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城下有棵木

  「寧北,你的大膽,有些出乎我的意料。Google搜索」江淮城牆之上,譚慶俯視下方的寧北與蘇幕遮二人,淡聲說道。

  之前他一直疑惑燕軍用兵之人到底是寧北還是秦長魚,可自從秦長魚的身影出現在黑車城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從始至終燕軍所有動向全部都是寧北指揮的。

  這的確是讓他有些意外,想不到如同小侯爺這樣的人,用起兵來竟是會如此弄險。

  勒馬停住,寧北抬頭望著城牆之上的譚慶和關海,平靜道:「這場戰爭出乎你意料的事情還有更多。」

  譚慶冷笑一聲,目光漠然的掃過江淮四周的十五萬燕軍:「能夠在江淮出事的第二天就迅速集結起十五萬大軍,不得不說我很佩服你的能力,但單憑這十五萬,想要翻盤是不可能的。」

  都不需要李兆乾的兵馬支援,單單是在此處的趙國軍隊就有著足足二十萬之多,還包括了最精銳的破陣軍,而燕國神機軍則是遠在黑車城,這十五萬人拿什麼與他的二十萬大軍抗衡?

  「成與不成,試試不就知道了。」兵力懸殊,戰力同樣遙遠,但寧北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恐懼和忌憚,他看著譚慶,平靜的聲音中反而是帶上一絲挑釁:「還是說,你怕了?」

  「怕?」譚慶臉上的冷笑收斂轉為冰冷:「我是怕你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不得不說,對於江淮城被破之後寧北的應對譚慶還是表示肯定的,在明知留在帝都等死必輸的情況下主動出擊來圍困江淮城,在城內所有糧草都被一場大洪水淹沒之後,不需要太久,只要能夠圍城超過十天,他這二十萬大軍將會由於糧草不足而軍心渙散乃至於生出譁變。

  但很可惜,圍而不攻這種方式,只適合人多打人少的情況。

  寧北這樣的舉動,在他看來更像是無計可施的最後搏命。

  「寧北已經沒得選擇了。」關海的手掌在輕微顫抖,明亮的眸子帶著難掩的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要戰勝眼前這個男人,而且還是當著全天下人的面前,可以說等到這場演武結束,神朝之內的格局將會被影響變動一些。

  譚慶俯視寧北,然後輕輕地揮了揮手:「既然你想要拼死一搏,那我就成全你,這場演武的確已經拖了太長時間,再拖下去,哪怕勝了,我也是辦事不力。」

  城內二十萬大軍從四方城門當中緩緩走出,鋪開陣列與寧北的十五萬大軍對峙,無論是從軍容還是從氣勢上來說,趙國軍隊全都是穩占上風。

  「你們輸了。」

  寧北淡淡道:「勝負結果還沒有出現,你又何先下定論。」

  譚慶道:「為將者最重要的是還要有一雙能夠準確判斷時局的雙眼,這場戰爭進行到這裡,勝負已經分明。」

  他揮了揮手,身後的破陣軍精銳向著燕軍所在便邁步衝出。

  以破陣軍對抗燕軍普通士卒,想來要不了太長時間,一個照面就能夠將燕軍撕開,這場戰爭最多持續到日暮,然後寧北和蘇幕遮會帶著燕國的數萬殘軍逃走。

  之後戰爭再持續兩個月的時間,整個天下就會徹底安定下來。

  譚慶的腦海當中飛速的衍化著之後的狀況,並且在思考是先要和李兆乾匯合衝破養馬地,還是先安排破陣軍回去夾擊秦長魚。

  兩國大軍,在演武開始的三個月之後,終於是以王見王的方式徹底的碰撞在了一起。

  但結果,卻是出乎了譚慶和關海的預料,讓他們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在碰撞當中,趙國的破陣軍並沒有撕開燕軍的布防,反而是陷入到了僵持當中,這一幕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什麼時候燕國普通士卒,也能和破陣軍這樣的精銳抗衡了?

  所謂精銳,自然是一國當中最頂尖的存在。

  不說以一當十,但最起碼,即便是面對數倍與己的兵力,依舊可以抗衡乃至於戰而勝之,更別說現在還是他們自己的兵力占據優勢。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譚慶的雙眼眯了眯:「神機軍。」

  他沒有在疑問,而是很肯定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普通士卒不可能擋得住破陣軍的衝鋒,可現在既然擋住了,那麼就只有神機軍這一個解釋。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可能。

  「原來如此,難怪你敢搏命。」他看著寧北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絲欽佩,難怪寧北會選擇走出帝都與他在江淮硬碰硬,難怪秦長魚的十萬大軍在攻破黑車城之後就沒有了後續行動。

  起初他還以為是為了配合左側邊防隨時折返,現在看來原來那八萬穿著神機軍鎧甲的士卒就只是燕國的普通士卒,不繼續攻城是為了不將自己並非神機軍的狀況暴露出來。

  讓他們故意以為燕國神機軍在黑車城,其實卻以逸待勞的等在帝都,不得不說,這的確算得上是好算計。

  如果當初得到這個消息之後譚慶是派遣破陣軍回去增援的話,今日說不得就要吃個大虧。

  不過,他並沒有那麼做。

  破陣軍依然留在這裡,就算是燕國的神機軍就在此處,也是翻不起什麼大浪。

  「小侯爺,不得不說我開始有些佩服你了,不過饒是如此,依舊改變不了這場戰爭的結果。」

  「不過,在我水淹江淮城之後,你還能聚集出十五萬兵馬,這倒是的確不在我的計算當中。」他本以為水淹江淮之後,寧北最多就只有留守帝都的十萬預備軍罷了,想不到竟然還能不知從哪裡多抽調五萬大軍出來。

  「我早就說過,這場戰爭當中出乎你意料的事情,還有很多。」寧北面無表情的看著譚慶,然後道:「而你又怎麼知道,這江淮城,不是我拱手相送的呢?」

  拱手相送?

  譚慶目光微凝,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侯爺的意思是,這整座江淮,被大水吞沒的百萬百姓與三萬燕軍,都是你為了引我上鉤而故意送出的魚餌?」

  他的嘴角忽然掀起了淡淡的嘲弄,似乎是在譏諷寧北的大言不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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