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官印

  在淮海縣這個無跡可尋的案子裡,除了這諸多疑點之外,還有一個最讓人寧北想不通的就是縣令陳文禮的突然昏迷。

  這很奇怪,也太突然。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當是陳文禮發現了什麼異常,被那行兇之人察覺,所以對其動了手。

  想要殺一位有官印護體的縣令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可若只是讓其昏迷不醒,雖然同樣不容易,但卻還是能夠做到的。

  如果想要破解這個無跡可尋的案子,或許從陳文禮身上著手,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說不定。

  之所以要瞞著楊春來和張大全等人,除了事以秘成不想驚動太多人之外,更多的則是他沒辦法完全信任這兩個人,或者說整個淮海城府衙內的人,他都不會完全的相信。

  縣令陳文禮昏迷不醒,如此重要的情況本該在他們來到淮海城的第一時間就帶著前去探望才對,可直到現在,卻根本沒有人提及。

  陳文禮並沒有在自己的家中,而是在府衙之內,遠遠看去就能夠瞧見淺紅色的官運摻雜著絲絲金色紋絡形成了一個普通人肉眼見不到的保護罩。

  那絲絲金色就是神朝國運在庇佑陳文禮。

  寧北在錦繡閣受到過國運洗禮之後,對於天地之間這種氣運的感知擁有超出常人的敏銳。

  陳文禮的門前有人守著,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與寧北年歲相仿,見到寧北走開便迎了上來,滿是疲憊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意。

  寧北等人到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府衙乃至淮海城,身為陳文禮的兒子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在下陳風,大俞院弟子,拜見小侯爺。」看到寧北突然來訪,陳風先是詫異,旋即行禮道。

  大俞院?

  聽到這三個字,寧北同樣有著詫異的看著他:「未請教令師尊是大俞院哪位先生?」

  陳風拱手回答:「家師於擒虎,小侯爺在京都兩次勝過俞子期,消息傳到大俞院時家師可是高興得很。」

  通過交談,寧北清楚了陳風的狀況,他是大俞院這次結業的一批弟子,原本是要去儒院進修的,可剛剛回到家就遇見了這檔子事,緊接著沒過多久陳文禮就病發昏迷,所以導致他一直脫不開身,留在淮海城貼身守護。

  大俞院當中有數位大儒,全都是出自儒院,因為此地偏遠,於是這幾位大儒帶著各自弟子來到武陵郡成立了大俞院教化百姓,換一種說法的話,大俞院算得上是儒院的分院,因此每當有在結業考核中成績出色又或者天資卓越者都會被推薦到儒院修行。

  數百年下來,大俞院在武陵郡的名聲也是頗高,那幾位大儒也是德高望重。

  至於陳風口中所提到的於擒虎,算起輩分來是洛留的師叔,大俞院的五位大儒之一,如今是大俞院的副院長。

  「不知小侯爺來此是?」

  交談過後,陳風看著寧北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按照時間來算的話,此刻寧北應當是在四方城門觀察兇手才是,沒道理會來此處。

  寧北也在看著他,說道:「我想進去見一見你父親。」

  「見我父親?」

  陳風能在大俞院結業考核中被推薦到儒院修行,自然是能力不凡,此刻聽到寧北這麼說,一瞬間就想通了前因後果。

  但他卻沒有多問,而是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在外面放風,確保沒人能夠發現,不過父親他突然昏迷,病症棘手,束手無策,小侯爺即便進去了,也未必能有收穫。」

  寧北點了點頭,伸手將木門推開,在邁步走進去的瞬間微微頓住身形,偏頭道:「如果府衙內有鬼,你認為會是誰?」

  陳風眉頭一皺,想了片刻後搖頭說道:「不知道。」

  無論是楊春來還是元龍又或者張大全,都是淮海縣的老人,如果說他們當中有人有問題,他沒辦法判斷是何人所為。

  沉默了一瞬,陳風問道:「為何小侯爺會認為府衙里一定有鬼?」  寧北望著床上身穿官服躺著的陳文禮,片刻後說道:「連環命案長達半年之久沒有半點進展,所有線索全都沒有用處,縣令無故昏迷,我有很多理由這麼懷疑,只是我不希望我的懷疑是對的。」

  說要,他回手將門關上,走到床前站下,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陳文禮。

  面色紅潤,氣息平穩,生機沒有半點流逝,就連體內運行的氣都是一如既往地流暢,看上去和正常人完全沒有什麼兩樣,很難讓人相信他已經昏迷了將近四個月的時間。

  縣令的官服穿在身上,官印懸在腰間,散發著淡淡威嚴的氣息,牽引著國運護持他的身體。

  「很麻煩。」

  寧北精通一些醫術,畢竟也看過了無數的醫術,論起治病的本事他不敢言絕頂,但稱上一聲精通,還是不過分的。

  這世上有兩種病症是最難醫治的,一種是如他先前那般明知病因為何卻沒有治療的手段。

  另外一種就是如同眼前這種明明有病但卻看不出是何病症。

  「想要治好我沒辦法,但短暫讓你甦醒片刻,還是能夠辦到的。」寧北喃喃說著,然後伸手緩緩的朝著那枚官印探了過去。

  官印是神朝根據每一位官員所特殊製造的,也就是說這一枚官印只有陳文禮能用,其他人哪怕是更高級別的官員也不能使用,只能用自己的官印對陳文禮進行壓制。

  這也是為何陳文禮只是昏迷卻並沒有死亡的原因,因為沒人能將官印從他身邊拿走,無論是楊春來還是張大全,如果強行奪取的話都會造成官印的反抗並且鎮壓。

  所以如寧北這樣直接伸手過去是很危險的事情。

  伴隨著手掌距離的愈發接近,官印開始細微顫動起來,並且散發出了更加威嚴的氣息,那瀰漫屋內的金色紋絡肉眼可見的開始增多,一股巨大的壓力在四面八方無形中增加。

  留守在外面的陳風感受到屋內的變化面色一變,但卻又不敢進去打擾,只能更加警惕的看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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