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錢來

  濃眉大眼的閣主打起了圓場,用手示暴躁的錢來稍安物燥,對衣井,晴兒兩人說道:"我是劍閣的閣主遲蒼,這是我的師弟,也是劍閣的大長老,名叫錢來。"

  錢來,對應上這眯眯眼透露出來的精光,真的是十分到位。錢來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對閣主遲蒼使喚了起來。"遲蒼,你去把陸玲那丫頭叫來。"

  遲蒼看了眼衣晴兒,點了點頭,離門而去。沒有表露出長老使喚自己的絲毫不滿。

  此時,衣井和顧晰也在進行短暫的交流——

  「顧晰,這個叫錢來的眯眯長老好像很厲害。」小井有些擔心。

  "是很強,但不是因為實力,而是他的那份毅力。這個年齡有這份修為很不容易,身上好像還有暗疾。"講御空期靈力外放這些話給衣井聽他肯定聽不懂,但顧晰確實很欣賞這位錢來長老,曾經肯定算得上一個天才。

  小井聽到這樣的評價也是吃了驚,聽顧晰的意思,這昧眯長老要比長風派的靜康長老強上不少:"那會不會發覺你和那個錦囊?"衣井問道。

  "這世界,只有老天爺能知道我。"顧晰自信的回答讓衣井放鬆不少,至於錦囊……"顧晰繼續道,"我想他應該不會忽略,要麼他城府太深,要麼他壓根不屑於你這點東西。"

  交流很快被打斷,錢來走到了衣井和晴兒的面前,對衣井通"我要測試下你的資質。"

  晴兒有些擔心地看著錢來,衣井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將手伸出來遞到錢來的面前。

  錢來點點頭、隨後,金灰兩種顏色的靈力從小井的手腕傳至體內。幾個呼吸之後,錢來搖了搖頭,又像有些不甘心、又試了一遍之後又搖了搖頭,看來長風派那靜康長老說的不錯,男孩體內一片雜亂,應該是雜靈核無疑。只是自己居然沒找到靈核、相反,在衣井右手手掌內發現了個在魔界才會修練的靈根。

  真是造化弄人,傳說中的靈眼居然配在一個從未築靈成功過的雜靈核之中。

  "不對看到錢來搖了搖頭,顧晰也是鬆了氣,顧晰必須掩蓋住衣井的靈核,他不想因為衣井的築靈而打亂自己的計劃。之後,就是要應對可能發生的奪取衣井紫靈瞳的情況發生。這個時候,閣主遲蒼帶著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進來,那少女看上去比衣井、衣晴兒兩人大上幾歲,一進門和錢來拜了個禮後,就一直盯著衣井和衣晴兒看,還偷偷地眨了眼睛。

  錢來看到少女進來,隨之下了逐客令:"陸玲,你帶著衣暗兒去住處熟悉下,你和她年齡相仿照應下。"

  錢來的命令不容置疑,晴兒也是不能多問什麼,跟著這個叫陸玲的少女離開。

  房間內只剩下了遲蒼,錢來和衣井。顧晰也是嚴陣以待,沒想到這個不入流的小宗門內這兩個人的實力不俗,尤其是這個錢來,雖然實力不算頂尖,但對靈力的把控太敏銳了。如果這兩人對紫靈瞳起了歹意,對現在這狀態的顧晰來說,那必定會是場惡戰……

  遲蒼看了看錢來和衣井,對錢來發問:"不用去除衣晴兒身上的門派禁判嗎?"

  "不用、長風派不會捨得這樣個好苗子在外面太久,估計設幾天就會來領走了。"錢來回答道,突然一個念頭閃到錢來的腦海里,禁制?難道這男孩體內有禁制隱藏了他的靈核?

  何德何能?需要那隱藏一個雜靈核的靈核,而且,這實力需要多強,錢來有些難以想像。

  錢來將頭轉向衣井,眼睛十分聚光,那認真模樣讓小井有些不自在。錢來說道:"把衣晴兒支開是要告訴你,這個世界的防惡難以想像,你妹妹衣晴兒以後的修靈路會很長很遠。而你,有著讓很多人趁之若鶩的靈眼。你的資質,不適合修練、你現在離開,我和遲蒼會當你沒來過,以後遠走高飛,不要再和你妹妹聯繫了。還有,身上有靈物,沒什麼作用的話扔了吧,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錦囊果然還是被錢來發現了,並且毫不保留地告訴給了衣井。

  應井對晴兒自然不會有什麼成心,錦露也是不會丟掉的。衣井覺得眼前這個男子和靜康,夢鏡中的那些靈士不一樣,他有著不一樣的誠懇,有著他獨到的是非觀。

  衣井也沒有詢問一直沉默在邊的遲蒼,對著錢來問道:"我還有沒有修靈的機會?"眼神炙熱堅定。

  "你現在多大?"錢來也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

  "還差一個月左右就17歲了。"應井如實回答,衣井注意到身旁的閣主遲蒼在聽到這句回答的時候輕輕搖了搖頭。

  錢來始終用他的小眼睛緊盯著衣井,對衣井能不能修靈仍舊不表達意見、繼續道:「你的眼睛什麼時候起開始有變化的,有多少人知道?」

  衣井簡單的將在廣綠森林遇險,眼睛從那時有變化的情況說了一下。

  錢來點了點頭,眼神終於從小井身上移開,讓衣井頓時感覺輕鬆不少。他微微低頭,開始向衣井解釋,"靈雲大陸這近萬年多的記載中,共出現過四大靈眼,每一代靈眼的擁有者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四大靈眼中,有一雙叫做"紫靈瞳",從數千年前起,便再無記載。紫靈瞳,最神秘,四大靈眼中最強的存在,靈眼會在各方面提升靈士的能力,同等級的靈土,擁有靈眼和沒有靈眼、是完全兩個階別。

  在幾百年前,為了接近靈眼,各大門派、各大宗門都開始進行"類靈眼"的開發,所謂的類靈眼?就是弒殺眼睛有特殊能力的靈獸,轉接它們的眼膜,達到類似靈眼的效果,所以叫「類靈眼」。你未築靈,無法使用類靈眼。

  若是這些門派,宗門發現了你有靈眼,還是最神秘的紫靈瞳,雖然世間未有過轉接人類靈眼的說法,但他們一定無所不用其極,到時,你覺得你和那些靈獸,還會有什麼區別?"

  看到衣井皺著眉頭,錢來沒有停歇,繼續向衣井講解著一些衣井的空白"區域,"再來說說資質。一個人能否修靈,修靈之路能走多遠,都取決於靈核,靈核即決定了靈士的整個靈體。靈核分為十層,如成年人的拳頭大小位於靈土的腹處,能覺醒到半數以上層數即為好的資質,越往後層前進,越容易出現靈性的變異。若能出現諸如風、音、光、露這樣的稀有靈性,便一定能成為門派宗門的核心弟子。

  "先說說衣晴兒,是極為少見的先天覺醒到第八層,是目前八層幾乎已經融合的靈核擁有者,這便意味著她今後覺醒的靈性必然會脫離普通的五行,成為稀有靈性。若是在築靈的時候能夠更進一步,成就雙變異靈性,那她今後,必是核心弟子中的核心弟子"

  在她的資質上,當然還有覺醒到九層、十層的,那在整個靈雲大陸歷史上都是鳳毛麟角的。且都是傳說中的靈核靈體了,太微靈核、天市靈核、七曜靈核等。

  "再說說你,從你體內的靈力來看,是雜靈核,但我找不到你的靈核所在。體內有靈力存在,勉強可稱之為雜靈體,也稱作「無用之體」別說能不能築滅,在整個歷史上,我並沒聽過雜靈體築靈的先例。"哪怕有專門煉體的禁地,這般資質想來也是甚沒前途的。

  說到這,錢來停了下來,他需要讓衣井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光靠一腔熱情和勤奮努力就能成功的。

  靈士這條路,有些人嘗成了所有的失敗,也不會有一次成功。

  "我還是想試試。"出乎錢來的意料,衣井雖然表現出了莫落的神色,但想法仍舊沒有改變。

  這個時候,閣主遲蒼有些不樂意了,修靈這回事,不是試試就行的,修靈路上要面對的困難太多,言簡意賅,對衣井道:"你不適合修靈,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去其他宗門再試。"

  雖然直白,但衣井明白這是非常善意的建議,若如錢來所言非虛,那這緊靈瞳,將會是各門各派競相爭奪的東西。

  "為什麼想試試?"錢來似乎挺在意這個問題。一旁的遲蒼十分不解,為何師弟還要有這種糾結、眼前的男孩,最佳築靈期馬上過了,又是從未有人修練的雜靈體、哪怕有雙些靈睡,那也只是雞肋而已。

  "修靈厲害之後,是不是可以恢復別人的魂魄?"這次換衣井發問了。"

  你說的魂魄應該是靈識的意思、修靈到了無雙的巔峰,可以有復人識。塑人體的能力。"錢來告知。說到無雙時,眼神中充滿著崇敬。

  沉默了大約有數息時間,當緊氣再次爬上衣井眼球時,不再是此前的肅殺之氣,而是一抹和煦,衣井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我想成為無雙。"姿態雖然害羞.但無論誰,都能感受到那抹紫氣下的真實和堅定。

  "神秘的兩儀紫靈瞳,操控善惡"。遲蒼心中五味雜陳,眼前這少年百在尚未築靈,卻是能夠自由變幻這靈眼的兩儀,說明這靈眼與少年是十分相配的,換種說法,如果靈眼可以選擇主人,那麼,眼前的少年是它獨一無二的選擇。可偏偏,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無法修靈。

  無雙。

  大約五千年以來,漸漸不再有人敢給自己標榜到無雙層級的目標,包括那些頂尖強者。那抹陰霾,蒙在這個世界上,越來越濃。

  "如果雜體(核)能夠築靈,也算絕世無雙。"錢來笑著對衣井說道,眼睛已如兩條細縫,咳嗽了一聲,道:"拜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