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風派

  "回答你之前的第二個問題。到此為止.已經附送了你很多答案,你贏得超值了。"顧晰有意結束自己那段不愉快的回憶,繼續道,在森林裡不是我救的你們。你好像對我當時的話的理解有些偏差。如果你不幸輸給了那隻熊,那麼我會怎麼對待你身後的小姑娘?答案是,我會幫你照顧好她。"

  "原來是這樣。"小井心中寬慰了些,緊接著問道,你當時不會見死不救對嗎?"

  這次顧晰履行了他的承諾,沒有再多送衣井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在顧晰的心裡,他確實希望那隻熊能夠殺了衣井,如果紫靈瞳沒出現的話。

  可是,真的確定嗎?

  "你很在乎衣晴兒?"雖然不回答衣井的問題,但顧晰似乎還不想結束兩人的對話。

  "呃……昂"."對待顏晰這樣有點特殊的存在,衣井並沒有扭捏,大方承認,"這輩子,從小到大,就這麼個特別親近的人,是我死了也要守護的那種。不過,現在又多了個你,我也有兄弟了,哈哈。"

  "死了也要守護的人嗎……"顧晰又是想起了當初哥哥燃靈的畫面.強行讓自己冰冷下來,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完全是哥哥,只有他死了,才能讓哥哥有轉世的機會。

  "你必然會死.你在乎的衣晴兒,我會確保她一生的安全。"這句話是顧晰的自言自語,隨後他告誡衣井:"既然你那麼在乎衣晴兒,當然就不該留在那裡,等那兩人醒來。"

  小井找了撓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顧哳沒理會衣井,繼續道:"沒有人的好壞是與生俱來的,這個世界,有著太多你無法理解的險惡。"

  小井自然是不知道那女修士在晴兒身上留了印記,只覺得顧晰的話雖然有道理,但當時的情況,小井更想和晴兒求個心安理得。

  "對了,顧晰,我錦囊里的撲克牌是怎麼回事?"小井轉移話題,問出了一個自己十分在意的問題。

  可是,顧晰卻不再回應小井的問題,無論小井再怎麼嘗試交流那聲音卻如從未出現過一樣.

  只有在心底深處,充滿著顧聽的無奈:

  "只需紫靈瞳轉稼之後,就與你無關了。"

  "久未得到顧晰回應,小井也是身躺在了床上渾渾睡去興許是太累的緣故,一直到早上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才吵醒了他。

  將鎖得嚴嚴實實的房門打開,看到一張急切的臉。

  平時在賭場裡做夥計的小偉不等衣井開口,喘著粗氣道:"井哥,衣莊主要你馬上去會客廳。你要小心點,我看到有兩個會引出光球的人,其中一個歲數大的一直在問大小姐問題。"

  暴露了?是昨天在森林遇里的人的話,怎麼找到的這裡?小井思考著種種可能。

  小井趕緊往門外跑,心底顧晰的聲音響起:"把錦囊放好再出去。"

  "哦對",經過顧晰的提醒,小井迅速折返,快步地來到會客廳。

  剛跑到會客廳門口,就被衣崢一把抓住。小井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衣崢,卻發現平日裡始終遇事冷靜、沉著的中年男人神色緊張,抓著衣井的手都在微微發顫,握的小井一陣疼。

  衣崢朝衣井比了個靜聲的手勢,手朝會客廳裡面指了指。小井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衣晴兒站在一個精神卓絕的中年女子面前,那中年女子一看便非凡人,身姿挺拔,面容肅穆不語,右手輕輕握在暗兒的手腕上,以兩人為中心,一股白色的氣霧肉眼可見,正圍著旋轉。

  另一個站在那中年靈士旁的女子,小井很熟悉,昨日才見過,正是廣綠森林的那女修上,此時,她區目不轉睛地看著衣晴兒。

  小井不明白她們在做什麼,只不明覺厲就能和靈士搭邊,想想就厲害。晴兒看到衣井站在門口,也是朝小井看來,臉上少了一絲緊張。

  少年、少女便這樣對視著。

  衣井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盯著衣睛兒看了,不知從何時起那兒時有些嬰兒肥的臉已有了優美的孤度,嘴唇上的晶晶點點透露著無限的少女氣息,少女的髮髻有些調皮,幾縷烏黑的細絲撒在左邊臉頰上,卻怎麼也遮不住從小就如星光船晶瑩那雙能直擊小井心靈的大眼睛.

  衣晴兒不像衣井那樣將自己的情緒一直壓制住,看到衣井在自己對面不遠處,對強大靈士的測試也不放在心上,嘴角稍稍彎起了孤度。這一年左右,這臭小二終於長高了,比自己高出差不多一個頭的身高終於讓晴兒舒了口氣,人不能光好看吧。雖然臭小井一直不修邊幅"不系個好看的髮式,也沒有件像樣的衣服、奢侈點的衣服,但衣晴兒似乎早已在靈魂身深處便習慣了衣井這痞痞的樣子。

  "和臭小二就這樣一輩子普通,也很好。"衣睛兒想到這個,臉上不禁有些微紅。

  而握著晴兒手腕的那年長女修士此刻卻是心潮澎湃。變異靈核,達到了八層!要知道,靈土的靈核共為十層,覺醒得越深,修靈速度便更快,今後能達到的高度也越高。當今長風派的掌門陸離的女兒,聽說到了九層,但晴兒的靈弦是變異的,怎麼說都和陸掌門的女兒在伯仲之間!

  將這個女孩帶回長風派,自己這個執事長老不僅可以鐵定將"執事"兩字摘掉,看朝一日,大長老的位子都可能是自己的,那自己的修練之路可謂平步青雲,那女修士將自己的道心"收斂得極好,放開了衣晴兒的手腕,同時也打斷了小井和暗兒的少年心事,聲音平穩但有著符合年紀的滄桑感:"資質不錯,可以入我長風派,做弟子。我長風振乃道界上上實力門派,所謂的"一宮之派九宗門"中的稱呼,長風派便是那三派之一"。而我,是長風派執事長老,靜康。

  提到"長風派"的時候,這位靜康長老和森林中那位少女修士臉上都透出了強烈的自豪感。雖然衣井、衣晴兒並沒聽過"一宮之派九宗門"這個說法,神情微微發愣,但靜康長老並沒有不滿意。反之,更有種自己撿到靈寶的激動。

  本來只是試著和徒弟來看看昨日徒弟一直解釋不通的森林遇險之事中碰到的年輕人,來到魚龍混來的賭場本讓靜康心生厭惡,此前更是直接以修靈之人的身份找到衣崢,連門派和道名早都沒說明。

  沒想到,道綠來課如此突然、想到徒兒的敘述、轉頭問向那少女靈士,問道:"穎兒,你昨天說是有兩個孩子?"

  穎兒點了點頭,手朝門口方向的衣井指去,恭敬道:"還有那個少年。」

  靜康朝衣井招了招手,身旁的衣崢也在背後暗暗推著衣井。衣井來到靜康長老的身旁,朝左手邊的晴兒點了點頭,卻沒有再像昨日那豬哥模樣,甚至都沒有朝少女修士那個位置看一眼。

  叫"穎兒",衣井默默記下這個名字,下山的時候兩人確定沒人跟著,況且那時候男修士還在昏迷著,條件不允許讓這個穎兒跟蹤兩人。剩下的解釋,就是那女修士在兩人身上留下了人類似的印記的東西。原來,兩人的好心留守換來的是對方的保留。

  果然,靜康長老之後的舉動也證實了衣井的猜測.靜康長老握看衣井的手腕,看著像此前和晴兒的情形一樣,實則是靜康加了很多靈力在衣井的周身,讓衣井全身都沉浸在酸痛之中。

  是穎兒與熊搏鬥時,昏迷前隱隱看到了那金色的錦囊狀物品。這也是靜康如此做的原因,如果如穎兒所說,那這件物品必是一件靈寶無疑,而且品相還不低。

  良久,靜康收回手,搖了搖頭,道:"是雜靈核無疑,有些可惜,不適合修煉。"靜康也是暗自思忖,有了一個到達層的變異靈核,已是天大的和緣對這樣一個落拓小鎮來說,已然是奇蹟了。靜康自然掩蓋了用靈力查探小井周身的行為。對晴兒這個機緣來說,一般的靈寶也沒什麼做作用。其實,所謂的"來買核"都只是靜康照顧少年的顏面而說,靜庸連衣井的靈核都是沒有找到,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

  疼痛感陡然消失讓衣井頻感輕鬆,這突如其來且無緣無故的查探卻是滋生了衣井的負面情緒,雖然他想和晴兒一樣有個好點的資質能修靈,但哪怕自己能修靈,也不會這樣,視普通人為草芥。心中的怨念似是打開邪惡的鑰匙,一抹抹怨氣爬上了瞳孔,所幸沒有人注意到。

  "這位仙士,那小女是否能夠修靈成為一名靈士?還欠缺什麼,仙士您只管說,我衣崢願傾盡所有"。衣崢雖然不明白為何會有靈士突然上門,但"長風派"的名字他是聽過的,他也找過很多修靈的小宗門,希望能讓晴心得到修靈的機會,也從這些修靈之人口中聽過」長風派」這超然的存在。

  本想著在晴兒快16歲之際給她找個宗門修練的衣崢,遇到這樣的機會,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靜康此時直接將衣晴兒帶回長風派,可她轉念一想,門派里近日在選取掌門弟子之位。這件功勞與掌門弟子比起來,很有可能帶起不了應有的效果,自己太需要長老之位所帶來的資源了。

  劍閣鎮,記憶如果沒有出錯的話,有個上劍閣正是地屬長風派管轄範圍,上劍闊此前的駱靜正在手下做副長老。靜康想到這個,心中一陣舒緩,對著衣崢等人道:"晴兒這個弟子我長風派收定了,待我回長風派同掌門知讓一聲看做誰的弟子合適。這小伙子和衣睛兒是兄妹吧?雖是雜靈核,多修煉下也有助於強身健體.我可修書一封至你們此鎮的上劍閣,讓這少年到上劍閣中修練。至于晴兒,眼下我派正在競逐掌門第子之位,掌門或不一定有空。晴兒先帶上我的印簽和信件去上劍閣住上一段時間,等我派掌門弟子塵埃落定,便接晴兒過去。"

  靜康說完,不知從何處變出了紙筆,快速地寫完之後連同一個長條印簽一起,交到了晴兒手中。

  站在一旁的穎兒看到師父拿出如此重要之物,忍不住道:"師父,這印簽是……"

  靜康長老手一抬,阻止了晴兒的話,輕輕地拍了拍衣晴兒的肩膀.一張門派印記在不經意間,不著痕跡地依附在了晴兒的肩上。

  這張印簽能保留數月,晴兒若是離開固定區域,會立馬通知到靜康。靜康可不希望這樣一顆種子,果實結在別家的地頭。但靜康也相信,有了那印簽,整個道界、除了那神秘的天道宮,沒人敢在天風派頭上"動土".

  "嘖嘖,徹底成為一個附屬品了"。顧晰不住在心底嘲諷道。

  剩下衣井站在幾人的中心位置,卻都不被任何人重視。

  喜憂參半,喜的是晴兒能修靈,正是大家所想烈期盼著的,憂的是正如顧晰所說,自己是個附屬品,今後,只會離晴兒越來越遠。

  正發著呆,一隻細嫩的手臂貼在了小井的手上,緊接著,瑩瑩細手偷偷握住了衣井的小手指,握得很緊。

  小井順著這份溫潤觸感看去,只見晴兒"認真"地看著靜康長老,嘴唇朝小井不經意的抿了抿,模樣煞是可愛。

  這份感覺,甜"化"了衣井,嚇"跑"了顧晰。

  在場的穎兒卻是注意到了這個動作,眼神中多了一絲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