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笑了笑，不以為然，也沒有與蝶月爭辯。
在他看來，征伐九天，就必然有無數人犧牲殞命。
萬族生靈始終被天庭奴役圈養，又有誰是無辜者？
無間雖然鎮壓了炎天，但也犧牲了自己，又將地獄之主鎮壓，那一次伐天之戰，也以失敗告終。
這一切，豈非與他們的初衷相悖？
武道本尊沉吟少許，問道：「無間大帝既然已經鎮壓炎天和地獄之主，為何沒有將兩人殺死，而只是將他們困在阿鼻大地獄中？」
無間大帝，確實心懷悲憫。
但武道本尊相信，無間大帝並不迂腐。
不論是地獄之主的殺戮，還是九天的罪惡，在無間大帝的心中都不可容忍。
既然如此，他為何還給兩位大帝留下一縷生機？
更為關鍵的是，無間紀元距今不知過去多少億年，別說地獄之主和炎天已經只剩下一道意識。
就算兩人血肉魂魄完好，壽元可以撐到這一世？
提及此事，守墓人的眼眸中，竟閃過一抹欽佩之色，道：「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無間意識到，以他的力量，根本無法殺死炎天和地獄之主。」
「哦？」
武道本尊微微皺眉。
以無間大帝的力量，殺不死炎天和地獄之主？
三者都是大帝，無間大帝能打敗炎天和地獄之主，為何殺不死兩人？
炎天和地獄之主又有什麼特別之處？
守墓人面露滄桑，幽幽的說道：「我們幾個，還有天庭那九位，都可算是壽元無盡，永生不死……」
永生不死！
武道本尊心頭一震。
三千世界中，真的有永生者？
武道本尊淡淡道：「壽元無盡，未必是永生不死。」
壽元無盡，只是正常情況。
若是遇到更強者，將其殺死，他便不是永生，只是長生而已。
永生，意味著不死不滅！
守墓人聽出武道本尊的言外之意，笑了笑，道：「你境界不到，自然無法理解，想要徹底殺死我們，除非……」
說到這，守墓人突然頓住，岔開這句話，繼續說道：「總之，在中千世界，我們可以永生不死。」
「就算伐天失敗，我們被打得魂飛魄散，在下個紀元也會歸來。」
武道本尊微微眯眼，想到一個可能！
陰曹地府！
若是他沒猜錯，地府之主，應該與魔主站在一邊。
而地府之主執掌六道輪迴，若是魔主邪帝身隕，魂魄遁入輪迴，在地府之主的幫助下，或許可以帶著記憶轉世重生。
不對！
很快，武道本尊就推翻了這個可能。
剛剛魔主的話中，曾透露出，天庭共有九位大帝，和他們一樣，都是永生不死的存在。
若是這樣，魔主這邊還容易解釋，可天庭中的大帝，與魔主這邊勢同水火，為何也能永生不死？
「大帝陽壽幾何？」
武道本尊問道。
「一億年。」
守墓人開口說出一個驚人數字。
帝君壽元千萬年，成就大帝，竟然可達到一億年的陽壽！
近乎是質的飛躍！
怪不得，大帝與帝境的戰力差距如此之大，大帝強者本應該存在於大千世界。
大帝陽壽雖有一億年，但因為伐天之戰，幾乎所有史書中記載的大帝，最後都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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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大帝陽壽一億年，你們卻壽元無盡，永生不死？」
武道本尊問道。
守墓人淡淡道：「永生的機會，在大千世界，你若能飛升大千，自然有機會領悟其中緣由。」
「以你現在的境界，就算我跟你解釋，你也無法理解。」
武道本尊若有所思。
有些話，守墓人明顯有所保留，就算武道本尊追問，他也不肯明言。
不過，從剛剛的一番話中，守墓人還是透露出極多的信息！
守墓人曾說過，天庭是由大千世界的九個龐大勢力組成。
這也意味著，天庭的九位大帝，應該也是來自於大千世界。
九位大帝之所以可以壽元無盡，更大的可能，就是因為他們的境界，在大帝之上！
魔主等人也是如此。
或許出於某種特殊的原因，機緣巧合也好，陰差陽錯也罷，天庭的九尊大帝和魔主等人，得以從大千世界降臨下來。
但在中千世界，由於天地規則限制，這些人的戰力也會遭到削減，只能發揮出大帝層次的力量。
「這一世，炎天應該沒有大帝強者吧？」
武道本尊突然問道。
「不錯。」
守墓人點點頭。
對於武道本尊這麼快想到這一點，他的目光中，也帶著一絲欣賞。
武道本尊曾想過一件事。
地獄界早在無間紀元被打破，為何這麼多年，始終沒有修復。
甚至在地獄界中，想要踏入帝境，都變得難如登天。
就更別說是成就大帝。
此刻，他才明白過來。
地獄界，就是地獄道，也是地獄之主修煉的大道。
而地獄之主遭到重創，被無間大帝鎮壓在阿鼻大地獄中，地獄界自然始終無法修復自愈。
即便可以將地獄界修復，也不會有大帝強者，誕生在地獄界。
因為，地獄之主沒死。
就意味著，他的大道印記仍在地獄界中！
大道印記不滅，其他生靈在這一方世界中，就無法證道大帝！
炎天的情況也是如此。
天庭的九尊大帝，正對應著九天。
每一重天，便會對應著不同的大道印記。
炎天大帝被無間大帝鎮壓在阿鼻大地獄中，雖然被困了一個多紀元，卻始終沒死。
這意味著，炎天中的大道印記並未散去。
只不過，炎天畢竟是九天之一，掌控著無盡精純的天地元氣，擁有無數天材地寶，比地獄界的情況要好得多。
所以，炎天中，仍會有帝境強者誕生。
但，炎天大帝的大道印記還在，就意味著，炎天之中，也不會誕生其他大帝強者！
無間大帝當年選擇將炎天大帝困在阿鼻大地獄中，就等於廢了天庭的一尊大帝！
炎天大帝一天不死，炎天中，其他人就永遠無法證道大帝。
這一世，天庭只有八尊大帝！
也怪不得炎落帝君看到鎮獄鼎，會如此激動怨憤，甚至罵出什麼禿驢。
武道本尊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或許，無間大帝選擇將炎天大帝鎮壓在阿鼻大地獄中，還有其他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