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敗敵?還是失敗?

  五年時光,不短不長,彈指一瞬便已是一千多個日夜,當你看到一個少年面目深沉地凝望遠方時,朋友,請答應我不要驚擾他,那與年齡不相符的沉思是少年身體裡的老靈魂正在回望他記憶的歲月、在回憶他另一個夢境的故人、在回味他前生親手所釀的苦酒。夢境裡的天空是那樣的清澈與湛藍,璀璨的星河是掌管黑夜的夜神精心繪製地畫布,月光如白漆般溢滿整個大地,在幽靜的時刻里,盧循也在好奇另一個時空的本身是怎樣的境遇,好在這樣的好奇並不多,接下來開啟地遊戲闖關體驗才是令人驚奇的。

  經過一千多個日夜的磨合,在蓬勃力量和精力充沛加持下盧循也逐漸適應這副嶄新的軀殼,當初那群孩子也都到了十三四歲,少年的世界總是充滿探索、獵奇以及武鬥。只不過現實的境遇不得不讓這群少年暫時遏制不斷噴涌地欲望,因為,他們要幫助家人和村民完成苦力活,為村里運獵物、搬木炭、劈柴木等成為日常性勞作內容。在忙完勞作間隙,盧循也會和小夥伴們討論比武招式,當然少不了與同伴之間的較量,如一劍封喉、凌波微步、蜻蜓點水、猴子偷桃、爆頂菊花,啊……不對不對,少年們從開始一本正經的比試到最後變成漫不經心的捉弄,是短暫青春里詼諧有趣的回憶。轉眼又到了這擂台比武的時候,其他人都對這事萬般期待,唯獨盧循隨著這一天的來到,心中的忐忑卻一天比一天重。因為他還記得當初范教習的那番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但他感覺的到,那笑里有無比的認真。盧循那小小的身體裡有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靈魂,他深刻的感覺到,范教習的話另有所指,可能會對他前世多年所堅守的信仰造成了極大的撼動,如同8級地震所攜帶地強烈震感衝擊著前世那一代代先輩構築起來的豐碑。所以,隨著這次村寨比武的臨近,他這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比武大會這天終於來了,村里張燈結彩,弄的熱鬧非凡。今天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停下了手上的工夫,來參加這場盛會。隨著一陣鞭炮聲響過,七桿大旗豎了起來。看來,今天是附近的七個村子的互相交流了。依次有本村的振威、鄰村的揚威、虎威、雷威、雄威、寶威和盛威六個武館。其實,盧循在聽到這個名字後是十分的無語的,心想這些人就這麼「痿」麼,什麼都要加一個威。但這種無語也持續不了多久,很快振威武館的館主張振豪走了出來了,一段冗長的開場白後,終於入正題了。「本屆比武大會,依然是個人賽,但為避免像往屆一樣,很多對手都沒遇到就結束了,帶來了很多遺憾。所以這次就決定採取循環賽的模式,沒一個人都會遇兩兩相遇,可以讓大家一飽眼福。每支武館,將有五人參與,現在開始公布名單……」沒有絲毫例外的盧循作為這屆裡面年紀頗大的入選了。雖然,這五年盧循不像去學時所說的只練體能,但其實也沒有學得幾套拳術,相對較嫻熟的也就猛虎拳和靈猴拳,但這兩套拳實在是拿不出手。他弟弟盧植現在基本都能把五獸拳融匯貫通了,他卻僅僅熟悉了兩種。不是他笨,實在是覺得那撲來跳去的功夫沒啥意思。為此,挨了不少的批。但是,一到這比賽了沒有這五獸拳瞬間對練就不成了,到時候可會丟了盧家的臉,這該如何是好呀!盧循此時腦海中一片混亂,最後想到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只要我把他們都打贏了,那不就不丟臉了?嗯!就這樣』。

  很快,比賽就開始了。首場比賽是東道主振威武館的上屆低齡組優勝寇闊海與亞軍虎威武館王虎開場打個樣。他們這屆參加之後,就會隨著這次送貨進城的隊伍一起出發去到大山外面的大城裡進修五年,如果能出頭就能把一家人都接到城裡過上優渥的生活。如果表現一般,進修完了就得返回原籍。當然回來的人中較優秀的可以成為村寨里武館的教習,再教習五年後有第二次去城裡的機會,但第二次去就僅僅只是一場為期七天左右的一場考核了,過不了也就沒有機會了。當然回來,做個終身教習也還是可以的。

  話分兩頭,寇闊海和王虎的對招已經開始了。他們上場也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說法,雙方抱了個拳後就對上招了。先是虎威武館的王虎以猛虎拳中的惡虎撲兔凌空拍過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我們的寇闊海矮身一個靈猴獻桃翻滾躲過了這一拍,緊跟著就是一手青羊砥角撞了過去。王虎也是一招不中,立即變招使出黃豹上樹,輕身縱起.........。

  台上你來我往見招拆招,台下喝彩不斷,精彩紛呈。可是此時的盧循卻在走神,正如他之前所說,這五年雖然自己沒學會幾套拳,但是看的卻不少。加上前世的記憶,愈發覺得這套招拆招真的沒多大意思。如果不是課時安排必須學滿,他可能大多數時候還是情願多在操場上練練體能,力量和抗擊打力。這也導致了這幾年,年年考試套招對練時他都是勉強過關,還是因為他年齡不夠,不能退學,教習放水的結果。但是,他也在私下和同學們交流過,他的理念結合實際還是很厲害的,很多次都把同學們教育的懷疑人生。當然這些都是他們私下交流的事情,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這時台上的比賽也進入白熱化階段了,只見王虎一招豹尾掃落葉,寇闊海變招蟒蛇纏身鎖住了王虎,進入了地面戰。這時候招式就沒有用了,完全就是兩個人力量的比拼,台上的人臉紅脖子粗,台下的人也緊張萬分。最終寇闊海還是憑藉虛長的年齡在力量上更勝一籌,王虎拗不過主動認輸了。作為一個精彩的開場後,新生的比武大會也正式展開了。

  盧循是第一個上場的,他的對手是寳威武館的何志章。在抱拳禮後,就正式開始了。寳威鏢局何志章還是一如慣例一般以惡虎撲兔作為開場,只不過他的對手沒有按來。從一開始的比武亮相就不太一樣,當然,以往也有亮相時各有各的想法的,但真要比鬥了還是正常的招式互拆。可盧循這個傢伙不按常理出牌,以站立架拳的架勢開場不說,正式拆招後也未按套路來。只見他小退半步後,左手一記重勾拳擊中對手鼻樑,何志章當場暈厥過去。然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人們期待的初級組那略顯笨拙的滑稽拆招變成了,血腥而快速的街斗亂拳。

  「這是誰?誰讓這個人來參加這場比武的?」這時寳威鏢局的主事顧士輝激動的站了起來。

  「這小子有點亂來啊!徐曦去教教這個小兄弟,什麼叫比武」盛威武館的楊雄勸著顧士輝道,雖說是在勸,但感覺似乎怎麼不對。好在看到有出頭的,也暫時放下憤怒,耐心看這中間突然插入的比斗。

  這時,最鬱悶的必然是盧循無疑了。本來這場過後,就是六天後的晉級賽了。哪知道,突然比賽的節奏就亂了。雖然,剛剛並沒有耗費多少體力,但這也應該算這麼多年從未發生的混亂場面。當然,台下的觀眾也沒料到今天會突然來這麼一出。而發生了這檔子事,振威武館館主張振豪也黑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當然,台下的事情歸台下,台上既然徐曦上來了,那麼就不得不認真面對這個對手了。只見這徐曦並未如往常一般以惡虎撲兔作為開場招式,而是抱著蟒蛇探須的架勢,左右遊走接近盧循,可見這徐曦還是非常重視盧循的。當然,盧循的站立拳架依然沒變,時刻保持著正面面對對手,不敢大意。只見,徐曦在接近之後,兩記快速的探須拳試探後,立即矮身使出一招黃豹起腰,就要把盧循摔倒在地。

  盧循見事不對,俯身下壓,從背後抱住徐曦的腰與徐曦成入字站立。待徐曦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際,抱起徐曦的腰向一邊甩去。慌亂中徐曦還是掙扎出了盧循手中,滾向一邊。畢竟盧循的所有方式都不過是前世記憶中的模仿,並不是真的學過。所以這一下,也是一個踉蹌,但好在還是站住了。看著徐曦摔倒在一邊,就欺身上前欲壓住他一通老拳。哪知,這不過是徐曦故意露出的破綻。趁盧循趕步上前之際,一招蟒蛇纏身,鎖住盧循的右腿,就要翻折。盧循立即順勢倒地翻滾,看準時機猛踹徐曦面部。徐曦見事不對立即翻開起身,一記靈猴蹈蟻連環出腳向盧循踩過來。盧循因未熟練黃豹翻身,起身稍慢,此時便陷入被動,被壓在地面上不得起身。

  「呵呵!你看剛剛不過是誤打誤撞,那種街頭把式怎麼可能和我們這千錘百鍊的行家功夫比拼。」這時,寳威武館的顧士輝笑道,剛剛的氣急敗壞已然消失不見。楊雄在一旁微笑著,捋著那本不多的鬍鬚。可事情未必會如他們所想的那樣,雖然盧循在地面不得起身,但在徐曦連環出腳的情況下混亂中還是勾中了徐曦的腿,將他摔倒在地。跟著起身以手臂鎖住徐曦的脖子,盧循在徐曦反手抓向他面門之時,立即抓住徐曦的手,雙腿絞住手臂。渾身用力一扭,徐曦就要痛的暈厥過去。

  「認不認輸?」盧循絞住徐曦的手吼道,他知道胳膊拎不過大腿,徐曦雖然是中級組的力量上要比他稍大點,但大的也是有限的,這是絕對不可能擺脫的。當然,這也是盧循的一廂情願而已。隨著一聲「不可能」吼完,發生了改變。徐曦的手臂突然變得如岩石一般堅硬,不再能扭動。情況一經緩解,徐曦深吸一口氣,只見他那被鎖住的石化手臂漸漸從紋路中透出紅光,纏住的腿飄出一股肉香。盧循的雙腿,此時已被燙傷,連忙滾開一邊,可是短時間已然站不起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原來這世界還有這樣的力量。眼見盧循短時間站不起來,就不急不緩的站起身來。甩了甩手臂,欺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