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強哥將我當成他的兄弟以後,我在監獄的日子才總算安定了下來。
沒過幾天,刀疤也重新回到了獄室。
直到此時從強哥的口中,我才得知刀疤名叫大牛。
只不過獄室中沒有人叫他的大名,除了強哥叫他刀疤以外,其他的人都尊敬的稱他一聲刀疤哥。
而我自然而然地也叫他刀疤哥。
「刀疤哥,和你一起出去的那個四眼呢?他去哪裡了?」
這一天,我來到了刀疤哥面前問了一句。
「江河兄弟,你問他幹嘛,他呀,估計被關去別的獄室了。」
「哦。」我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
「喂,江河兄弟,怎麼,你認識他啊?」突然刀疤哥看著我問了一句。
「不,不,我怎麼能認識他呢?」我連忙擺了擺手回答道。
其實我只是想著那天他說過的那句話,那個名字林二柱。
要知道,我曾經的老丈人的名字也叫林二柱。
我急切地想知道四眼口中的那個林二柱到底是不是我的老丈人林二柱。
如果四眼口中所說的那個林二柱就是我那已經過世的老丈人林二柱的話,那這件事情可就複雜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就是說我那老丈人林二柱和強哥之間有著某種恩怨,要不然他怎麼會派四眼來監獄刺殺強哥呢?
如果事情真是那樣的話,那也就是說,我那早已過世的老丈人林二柱很早之前就已經在醞釀這件事情了。
只是之前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動手,而等到他去世以後這個四眼才進來監獄行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那已經過世的老丈人和強哥之間又有著怎樣的恩怨呢?
而又是什麼樣的恩怨要致強哥於死地呢?
不好!
突然我的心裡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我那老丈人林二柱和強哥有著牽扯的話,那我的前妻林語嫣會不會也被牽扯其中呢?
還有我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
我最擔心的是:
如果事情真的和我猜想的一樣的話,那我曾經是老丈人林二柱的乘龍快婿。
而強哥則是老丈人林二柱的死對頭,仇家。
這樣算來,那我江河豈不是也成了強哥的仇人了嗎?
想到這裡,我變得有些不安起來。
這件事情,如果被強哥知道的話,那後果,我不敢想像。
如果強哥知道我江河曾經是他的仇人林二柱的女婿的話,憑著他的個性,他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
我越想心裡越害怕。
不對,不對!
我想起來了,當時那個四眼說出林二柱這個名字來的時候,強哥也是一頭霧水,似乎並不認識這個叫林二柱的人。
而且當時他還來到四眼的身邊,特意的問了句林二柱到底是誰?
沒錯,沒錯!
我記得很清楚,強哥當時確實有這麼問過。
也就是說,強哥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林二柱。
既然如此,那這個叫林二柱的就不可能是強哥的死對頭,仇敵。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叫林二柱的又為什麼會派人進來刺殺強哥呢?
他這麼做,到底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我越想心裡越亂,越想頭越大。
此時此刻,我感覺整個頭都快炸裂了。
「鈴鈴鈴鈴......」
外面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聲。
每天放風的時間到了。
「哎,先不想這些了,先出去透透氣再說吧。」我在心底對自己說了句。
「江河兄弟,走,咱們出去透透氣。」
不知什麼時候,強哥來到了我的身旁,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了句。
說實話,整天待在這暗無天日的獄室里,我都快得抑鬱症了。
如果不是每天有一刻鐘的放風時間的話,我感覺我江河遲早都得被悶死在這監獄裡。
走出那間狹小的獄室,我整個人都變得輕鬆多了。
外面的空氣真他媽的新鮮。
我抬起頭一連猛吸了好幾口外面這清新的空氣,頓覺渾身舒暢。
儘管放風區也被鐵網罩著,但卻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此時此刻,我才感受到自由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每個監區都有很多間這樣的放風空間,只是每一間之間都有鐵網隔開,但透過鐵網上的網孔卻能看到隔壁放風間的情景。
我抬頭望了望天:萬里無雲!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年邁的父母來。
也不知道我的父母在農村老家過得怎麼樣了?身體還好不好?
也不知道我姐江南過得可還好?我那不著家的姐夫裘大山有沒有回去看過她?
我更加不知道我那可愛的小外甥女西西,是不是又長高了點。
對了,還有,還有我那親愛的漂亮的前妻林語嫣此時在幹些什麼?
她會不會已經和她的老闆顧北風同居了呢?
每每想起前妻語嫣,我這心裡就慌亂不已。
特別是一想起她和她的老闆顧北風在一起的場景來,我這心裡就特別的不是滋味。
我也不知道我江河到底是怎麼了。
我已經和她離婚了,她現在已經不是我江河的妻子了。
儘管我知道此時自己和她的關係,但我還是情不自禁地想知道她的一切,一切的一切,越詳細越好。
也許她和她的老闆顧北風此時正在準備著婚禮的事情呢。
「哎!」想到這裡,我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你是江河?」
就在我情緒極度低落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卻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原本以為是同區域的獄友在呼喚我的名字,所以我習慣性地回過頭來。
卻發現,他們一個個的眼睛並沒有放在我的身上。
那,剛才這聲音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呢?
我詫異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卻並沒有找到聲音的源頭。
「喂,這兒,這兒呢。」
就在這時,剛才的那個聲音卻又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這一回,我聽出來了,聲音似乎是從隔壁的放風區傳過來的。
嘿,這就奇怪了。
我江河來這監獄也才半個月的時間,難道在這監獄裡還有我江河以前認識的人不成?
想到這裡,我的眼睛連忙順著聲音朝著隔壁放風區尋去。
果然,在放風區隔離帶的旁邊,一個人正朝著我揮手呢。
與此同時,他小聲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看到這一幕以後,我連忙來到了隔離區。
「你,你真是江河啊?」
透過隔離帶鐵網間的小洞,我終於看清了對方那張臉。
這張臉,似曾相識。
但一時之間我卻想不起他的名字來。
我只知道,我肯定認識這個人,只是記不起來他到底是誰了,我們又是在哪裡認識的呢?
「你是?」我看著他問了一句。
「江河,我是二狗啊,村裡的二狗,你家對面的二狗,你不記得了嗎?」那人興奮地看著我說道。
「二狗?」我嘴裡嘀咕了一句。
與此同時,我在腦海里快速地搜索著二狗這個名字。
「二狗子?我家斜對面的二狗子?」
我終於想起來了,連忙看著他問了句。
「對,對,我就是二狗子,你的鄰居二狗子啊。」見我認出了他來,此刻的他變得更加的興奮了。
而我則愣住了。
二狗子,這個人我記得,大小就小偷小摸的,後來長大了就改不了這臭毛病,這不聽我父母說在一次入室盜竊的時候被警察抓了。
由於涉案金額多,次數多,被判了好幾年。
說實話,我江河從小就看不起這種小偷小摸的人,我從骨子裡就不想和這種人有過多的交往。
「江河,我聽說你不是當公務員了嗎?你怎麼也進這裡來了呢?」二狗子突然像看新大陸一樣的看著我問了一句。
「我,我......」我想解釋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我說不出口。
「算了算了,能進到這裡面來的,也干不出什麼好事情來。」
二狗子這句話深深地傷了我的自尊心,我準備好好地跟他說道說道。
「沒事,江河,我馬上就要刑滿釋放了,你放心,到時候我會跟你爸媽報平安的。」
二狗子微笑著看著我說道。
什麼?
剛才這個二狗子他說什麼?
他要跟我爸媽報平安?
媽呀,不好!
我立刻感到事情不妙!
要知道,我蹲監獄這事情直到現在我還沒來得及跟我父母說呢。
這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我辭了公務員的工作,而且還成了勞改犯的話,那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
「不是,二狗子,你......」
「鈴鈴鈴鈴......」
我剛想跟他說這事千萬不能告訴我爸媽,耳邊卻傳來了急促的鈴聲。
不好,放風的時間到了。
「快點,快點。」
「你,還有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點回去。」
我的耳邊立刻傳來了管教的催促聲。
沒有辦法,我依依不捨地看來一眼對面放風區的二狗子,然後走出來放風室。
在回獄室的路上,我心急如焚。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不行,我得再找個機會和二狗子說說。
我得阻止他將我坐牢的這件事情告訴我的父母。
我期待著下一次放風時間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