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 章 興師問罪

  孫府議事大廳內。

  兵家首座衛無羨率先忍不住開口:「家主?這傢伙明顯的不識抬舉,為何您還要一讓再讓?」

  孫和不語。

  文家首座梁慧打斷道:「無羨,家主既然有招募之心,那從前到後就不能失了氣度和禮儀。」

  「哼!」衛無羨冷笑一聲:「禮儀?他若真是冥頑不靈,禮儀有個屁用?」

  梁慧:「這....」

  孫和皺眉沉思:「可是其手上的神藥是咱此次舉事的關鍵,怎麼才能讓其好不保留地將藥方說出來?」

  衛無羨大手一揮:「我還管他那麼矯情?直接先綁了,一同入軍。進了軍隊,我和法家首座有一千種法子能夠逼他出口。」

  「逼!逼!逼!你就知道動武。」梁慧高聲呵道:「我等各脈門下這麼多人,全都是從周邊各地挖過來的人才翹楚。你以為光靠家主一月給的那麼一點兒俸祿他們就願意陪著一起造反賣命不成?你常年帶兵打仗何嘗會不知道人心思齊的道理?倘若今日你先對這武大郎動了刑,信不信過幾天就會有人跳牆偷跑,而且每日漸多,直至最後逼不得已需用強兵看守鎮壓。可若真到了那個時候,跑走的絕不會回頭,而且還有可能泄露機密。留下來的也必心不在焉,又談何大事可為?」

  嘭!得一下,整張桌子都被衛無羨直接拍碎。

  「難道任由被這王八蛋套路?他若是一顆藥要一萬兩銀子咱也得給嗎?可即便真給了,他做些假藥出來又怎麼辦?」

  「這.....」眾人一陣思慮。

  孫和看向法家首座:「陳苛,你有什麼看法?」

  陳苛則是笑了笑:「這事情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孫和一聽來了興致,連忙抬手示意:「繼續講下去!」

  陳苛:「這個武大郎既是不願意留下來,多是沒有擊到其興趣點上。大義說不動、名望又誘惑不了,那接下來咱何不試試色誘?每日派一些容貌康利女子前去挑撥。」

  衛無羨冷哼了句:「還以為你能想出什麼來呢。那外一女人也不管用呢?」

  陳苛鬼然一笑:「我用的是計,你求的是法,殊途不同,當然聽不懂了。」

  衛無羨瞪了他一眼:「那你繼續說啊!」

  陳苛:「如若是女子管用,那自然沒有下話。關鍵是斷其後路!咱可以提前設計,讓他玷污家主妾室,或者在床上出個什麼命案之類的。只要有把柄在手,難道還愁驅使不動他嗎?到時候家主則是大義炳然,揚言只要其一心歸順,萬事皆可不計!此舉不僅抓緊了武大郎,還在眾幕僚面前賣了一波寬恩倍德的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梁慧沉默許久,斜眼罵了句:「卑鄙。」

  衛無羨卻是大加讚賞:「妙計!可真是妙計!」

  幾人全都看向孫和,俗話說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這關鍵時刻還是看家主願不願意大出血了。

  孫和微微點起了頭。

  此時雜脈首座,就是那個猥瑣老頭終於說話了:「世事難免還有些變數!」

  幾人斜眼瞥著對方:「錢化,你個老東西又算出什麼來了?」

  錢化嘖嘖一陣後才講道:「我那日曾卜過一卦,卦象顯示此子長相雖劣卻是龍騰虎躍之相。受天垂憐,尤其近幾日運氣順行,所以我等向他施計難免會有逆風翻船之勢!」

  孫和:「你可有化解之法?破他周身氣運!」

  錢化會然一笑:「當然有!不過等他制出神藥之後再使也不遲!」

  「只是....」管家阿布突然躊躇起來。

  孫和沉聲問道:「有話快說!」

  阿布:「下人來報,醫脈內鬥那天夜裡,咱在瀚海縣開的賭坊內有人碰見了武大郎。一身女僕裝扮,而且大殺四方。要不是管事兒的用計,還不知道會被他贏走多少銀子呢。他們還特意過來詢問,武大郎難道是被家主趕出來了不成?」

  「怎麼會?」蘇錦提高嗓音喊道:「他可是從頭到尾都在孫府啊,當庭與那麼多醫師比試過的,這還有假?」

  阿布皺眉:「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怪事還不僅這一件。瀚海縣的牢房今夜也出事了。」

  「誰幹的?這麼大膽?」衛無羨問道。

  阿布偷偷看了看孫和,低沉一會兒後才說:「牢房大門確實是開著的,但是犯人卻一個沒跑。那個幽厲坤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從刑具上下來,一路逃至了大門口,在擊殺了兩名衙役後被後續眾多人又給控制了起來。」

  衛無羨稱讚起來:「此人真是個英雄!家主可願召其入幕府?」

  孫和躊躇了會兒後搖起頭來:「一年前就曾試圖派人招攬過,但是此人孤傲,不願久居人下。況且現如今大事在及,而他卻已成殘廢,所以當下還是少生事端為好。阿布,你剛才說怪事,難道指得就是他?」

  阿布搖搖頭:「聽說有人同樣看見了武大郎!也是一身女僕裝。」

  「怎麼可能?」人群齊聲議論道。

  梁慧提醒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武大郎今夜在眾目睽睽之下贏了那麼多場你我共知。依我之見,估計是別有用心者想嫁接罪名到其身上,禍害一通罷了。畢竟該子前段時間好像孽緣極多,各種怪事降臨,更是召來幾方勢力鐵了心要殺他。」

  孫和點了點頭。

  他朝蘇錦道:「蘇神醫,近幾日可否將藥房借其一用,助他製藥啊?」

  蘇錦抱拳施禮:「全聽家主吩咐。只是距離上次武大郎買藥已過多時,不知那天血葵在縣城裡還遺留多少,到底夠不夠?」

  孫和目光如炬,對阿布講道:「將孫府所有暗探全都放出去!即便是縣衙也給我翻個底朝天,能收回多少收多少,不用姑息姓命!」

  阿布:「遵命!」

  .............................

  此時在彭超房內。

  床前並排跪著三個一模一樣的人,額外還有兩個打手,雙手叉腰一臉壞笑地站在那裡。

  這三人你推我嚷,不甘示弱地相互瞪著眼。

  「安靜點兒!」彭超大吼一聲,繼續豎耳傾聽著:「媽的!這群人是非要把我逼上梁山是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重重地嘆了口氣後,他才重新擺正了姿勢。

  看著面前這三個讓他腦仁兒疼的傢伙,他也不知道先拿誰來下手。

  於是指著最中間那個問道:「所以說那夜是因為柜子太狹窄,綠柳沒支撐住身子,才一頭扎進你懷裡的?」

  對方上下點著頭,極為懇切。

  彭超又是冷笑了下,繼續問道:「她一抬頭正好和你嘴對嘴碰到了一起。你百般阻撓,可這小妮子像是著了魔一般地非要啃食於你。要不是櫃體矮窄,你這當代大好青年差點兒就失身給了她那個色中惡魔?」

  彭超D:「是啊!是啊!你不想想,我長得這麼英俊,在跑去放個火的間隙正好被一些老處女逮住機會,順便失個身合情合理嘛!」

  「嘿呦!」彭超直接捂住了臉:「像你這種不要臉的渣男我以往也只在小說里見過!你再胡說信不信我讓老大和老二直接把你塞到馬桶里?現在告訴我,到底禍害沒禍害人家?」

  「沒!真的沒!」彭超D拍著胸脯保證:「不過你要是再給我和她一點兒獨處的機會,我稍微添上那麼一把火,水到渠成......」

  「滾到一邊去!」彭超大罵一聲。

  他白了對方一眼,然後看向左邊那位:「我讓你去酒樓里拿點兒東西,你倒是跑進賭坊里幹什麼去了?」

  彭超E支支吾吾地回道:「等你等的太無聊,所以就私下裡找了個娛樂活動嘛。」

  彭超一驚:「你動我包袱里的錢了?那可是包店的錢啊!」

  「沒!」彭超E連忙搖手:「咱靠一張嘴吃遍天下,空手套白狼玩得就是對方個奉獻精神。怎會動用自己的根本?不過你放心,這回完全是大意!等過幾天我再攢夠資本,一定將那個混蛋賭坊給捅個窟窿出來,以報心頭之恨!」

  「別!」彭超連忙制止:「實話告訴我,到底借了人家掌柜的多少?」

  彭超E反嗆道:「投資!是投資!」

  「好吧,投資!那我問你到底向人家融了多少進來?」

  彭超E悻悻地舉起一根手指頭:「一千兩!」

  「哎呦媽呀!」彭超捂住自己的胸口,好久都沒喘過氣來,指著彭超D站著的角落對彭超E說:「你也麻溜得去吧,別再入我眼,我心疼!」

  好不容易平復下心情,他抬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彭超C,剛想罵一句,可後來還是忍住了。

  「我不就是讓你參加個比賽嗎?你前前後後出個什麼風頭?看現在鬧下的這幅爛攤子,我還怎麼脫身?」

  彭超C低頭嘀咕道:「你光說讓我參加比試,可也沒說讓我輸啊!」

  「我....」彭超剛想扇他不過扭轉角度還是扇在了自己的嘴上。

  「你再詳細和我說說,那藥是哪來的?」

  彭超C指了指桌下放著的大包黑物:「就是華佗給你的藥渣嘛。我隨手捏了點兒,哪知藥效居然如此強烈。」

  彭超盯著不遠處的那個包袱一陣發愁。

  「主人我舉報!」

  彭超抬起眉眼看向對方。

  彭超C:「華佗給你這副藥完全是為了糊弄你。他其實一早就爆缸了!左右倒騰一番裝了一包垃圾向你沖數來呢!」

  彭超狐疑道:「你怎麼知道的?」

  彭超C:「那老頭數錢的時候自己不小心說漏嘴的。」

  「錢?什麼錢?」彭超一臉疑惑地問道。

  彭超C:「比賽每張桌子都有底價三百兩。我打了那麼多把擂台,前後可是贏了不下三千多兩銀票呢。」

  彭超一聽銀票突然來了興致:「錢呢?」

  彭超C一攤手:「被老傢伙全都拿走了。說是前幾回的菜不能白吃,這些全當還帳。而且他還救過你兩命,算是額外贈送了。」

  彭超:「泥馬!........說到底這回費勁巴列地白幹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