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試婚

  申國南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了這裡。

  孤單的人影外加一個不大的包袱。

  彭超夫婦給他準備了那麼多的乾糧,他只是禮節性地裝了一點兒。

  依他的話講,商人掙錢不就是為了花的?

  不在路上花,難道要向別人那樣鎖在個金庫里等賊惦記不成?

  他這一走確實走得瀟灑!

  只是徒留下小兩口整日裡大眼瞪小眼的,分外尷尬。

  金梅整日裡還是忙內忙外的,既要打理屋子,又要照顧彭超。

  而彭超呢,靜靜地躺在那裡,一開始還不敢看她。

  可越往後變得越大膽,眼睛直直地盯著這位,就像個不知禮數的潑皮無賴,讓金梅極為不適。

  這天夜裡,金梅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多少天裡一直不做湯的她,破天荒地從後廚端出一盆湯出來。

  「哇!」彭超發笑:「你這是要過年不成?」

  而金梅呢,臉上泛起紅暈,也不說話,極為小心地盛湯放在彭超面前。

  彭超簡單喝了一口,不禁詫異:「怎麼如此鮮美?」

  金梅說道:「家裡原先還藏著一些五台干蘑,本來就沒多少,又要給你補身體,我想著還是等申大哥走了以後再每日給你做上一點兒,算下來能吃半個月呢!」

  彭超哈哈大笑:「人家可幫了咱家不小的忙啊,別看你平日裡接待得殷勤,哪成想居然還藏著私呢。虧申大哥連誇你是女中豪傑,我得快馬加鞭追他回來,然後告訴他,這絕絕是看錯人了啊!」

  金梅越發臉紅,嬌嗔了聲,「夫君,喝湯吧!」

  彭超端起碗來,停頓了片刻後又緩緩放下。

  他伸出手將金梅那雙玉手握得緊緊。

  金梅一開始還有些緊張,左右掙扎了幾下後,也就隨他去了。

  「夫人,把以前的事情拋下咱們重新來過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足以讓桌子旁的女子熱淚盈眶。

  金梅一頭扎進彭超懷裡,整個人委屈得哭了起來。

  彭超亦是五味雜陳,內心感慨萬分。

  心結,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大郎是大郎,彭超是彭超!

  最後的這句話,他不知前後在心裡默念了多少遍。

  金梅嬌羞可人,粉嫩的臉頰上各掛著一串淚珠,那雙迷人的雙目柔情地看著彭超。

  彭超忍不住就對著紅唇親吻了上去,整個人立馬掉進了溫柔鄉,久久難以自拔。

  不能自拔,可憋著的那股子氣快要沒了。

  極盡最後,兩人相互對視著,噗呲笑了起來。

  彭超說:「咱們雖然早有婚書,可是我一直未對你明媒正娶。等過幾天養好身體,咱們把那些通通補齊可好?」

  金梅欣喜地點點頭。

  彭超又說:「申大哥留給咱們的錢,我日後多買點兒田產,緊接著咱們再生個一兒半女的,那日子絕對過得羨煞旁人!」

  金梅亦是感慨:「幸福啊!它咋一下子來得這麼快!」

  ......

  三日後的某天中午,彭超一個人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乘涼,時不時地總會咳嗽那麼幾聲。

  微風徐來,好不容易恰到那個臨睡的點兒上,剛準備閉眼。

  「彭超!」

  體內某人一嗓子吼出來,直接驚得他翻到了地上。

  彭超摸著老腰慢慢爬起,埋怨道:「你大叫個什麼!」

  秦三哈哈大笑:「許久未見,我看你死了沒有。」

  彭超懟道:「既然許久未見,那就乾脆不見,好像我盼著你來似的。」

  秦三呦了一聲:「好歹也算患難見真情的兄弟,千里迢迢見你最後一面,給你燒點兒紙,難道不應該嗎?」

  「烏鴉嘴!回回見你都倒霉!」彭超扭過頭懶得再理他。

  秦三見挑逗不動這死人前來鬥嘴,興奮勁也就過去了。

  他環顧了下四周,嘖嘖問道:「這地方看上去咋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彭超擠眉弄眼地學著他剛才的這句話,極盡嘲諷,撇了下嘴:「我家!你能沒見過嗎?」

  「真的?」秦三高興得跳了起來,急忙問道:「那賤人死了?」

  彭超的耳朵好像被針扎了一樣,他又咳嗽了幾聲:

  「歪!歪!人家丈夫還在這兒躺著呢,你說話注意點兒。」

  正說話間,一位俏臉婦人端著湯走了過來:「大郎,你剛才在和誰說話呢?」

  彭超起身接過湯,喝了幾口後:「沒誰,自己在逗自己玩呢。」

  見婦人要走,男子快速朝那方俏臀捏了一下。

  「哎呀!」女子扭頭嬌嗔道:「大白天的,別不正經!」

  婦人收拾起碗筷,回到屋內。

  她那走路姿勢與來時大為不同,明顯帶著些挑逗勁,扭腰提臀,一擺一擺得,分外誘人。

  秦三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嘴角早已流出哈喇子的彭超,許久都沒緩過神來。

  緊接著,胸口莫名騰起一股火,破口大罵道:

  「你他娘的,腦袋長在屁股上了是不是,居然還敢信她?」

  彭超逐漸收回略顯淫蕩的眼神,向秦三講道:「我決定了,等這身體一養好,就去和她正式拜堂。」

  秦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背著你偷漢這種事情也能忍?你老家那邊是開草場的吧?簡直是綠到家了!」

  彭超連忙解釋:「是咱們錯怪她了。她以為我當時已經死了,找個值得託付終身的情有可原啊!再說了,她又沒失身,客觀上來說又不算她的錯。就像申大哥說的,方圓百里再也找不出像她這樣的好女子了!」

  秦三怒喝到:「她說沒失身那就沒失身?你看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媚眼,以及走路的姿勢,黃花大閨女能做出那種動作嗎?她若說自己是個雛兒,是不是你也要信?大哥快醒醒吧行嗎?誰家娘子,夫君剛走,轉眼就傍上了第二家?說不定早就在暗渠里勾搭多少年了。賤貨就是賤貨,改不了的。」

  彭超越聽越刺耳,大叫一聲:「住口!」似乎用力過猛,又連咳了起來。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自有分寸!你好歹也算個男人,給自己找個相好的就那麼難嗎?別人家的家事那麼上心幹嘛?真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

  秦三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不長眼的蠢貨!活活被你那溫柔鄉吸乾算了!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我要是再管你就不姓秦!」

  彭超也是毫不避讓:「你少來這兒我就燒高香了!」

  秦三嘴裡哼出口冷氣:「好啊,趕人了是吧?說白了她只是大郎的媳婦兒,何時變成你的媳婦兒了?去吧!送死去吧!我要是還來看你,出了門就被馬車撞死!」

  彭超也是氣得慌,咳嗽了幾聲後,怒懟道:「拜拜!不送!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