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歸吵,江青澤又在兩個女人中間不停拱火,駱金花根本就不聽寒鐵生勸阻,連梁家的貸款也給停了。
江家更是當眾公布了批文,說這三樣的專利歸江駱兩家共有,揚言梁家連半根毛都分不上。
梁玉珠氣不過,逼著彭超E花了幾天時間做了個「轟天神炮」和「連弩」的升級版,並且當眾邀請南殷權貴和東晉豪商一起觀禮。
效果之猛,著實亮眼。
此間更亮出一物,聽說是彭超C特意兼制出來的小型藥包。
潑灑出去,特定範圍內的敵人來多少暈多少,倘若這種藥包供應充足,幾乎連力都不用費下,可能一場仗就結束了。
恐怖如斯!
梁玉珠當初只是帶著彭家兄弟泄憤。
卻不想這些東西的亮世徹底捅破了天。
全場震驚,不僅驚動了國會,同樣驚動了東晉和北楚兩邊的情報員。
駱金花當時腦子也是有些懵,心慌了也就開始瞻前不顧後,行為偏激了點。
將彭超D和彭超E當初助北楚軍逃跑的事兒給拱了出去。
國會不能不理,也因此才發生兩人為了逃避追捕提前玩脫自己,隱遁的事兒。
江青澤見梁家斷自己生意後路,自然是拼了命地來反擊。
搗鼓著國會立法強行收黃金軍的控制權歸國家所有,並且派了武統會副議員戰場接替了黃金軍原來的主帥。
別看梁玉珠平日裡和風細雨,一副儒雅的樣子,關鍵時候,比駱金花下手還狠。
一道密令迫使黃金軍幾名副將軍變,將那副議員給踢了出去。
整個黃金軍摒棄原定計劃,分批回撤。
現如今江別鶴的屍兵與李靳的北楚軍左右把守著道路,三方幾乎是相持在那裡,根本就沒有心思再去開戰。
可這也正是最危險的時候,倘若北楚軍趁南殷內亂突襲,很可能再發生周朝先當初的慘案,致使十多萬南殷子弟慘死在北楚境內。
到時候兩國的之戰,誰勝誰負,有未可知!
「怎麼會這樣!」彭超高聲尖叫起來。
寒鐵生苦笑點點頭:「梁家主雖性格剛硬執拗卻對你極好,寧肯一個人硬抗也不願讓你憂慮。當初她放我進來的唯一條件就是要我保證絕不跟你提一個字,可寒某人生頭一次食言!」
彭超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兄弟可知你當下多重要嗎?」
「此話怎講?」
「彭超E身具一國大氣運,卻只能被你一個人召喚出來。所以不管是北楚、東晉還是南殷內部,各方勢力派了無數暗諜想探知你到底什麼時候醒。」
「可又有極多的人不想讓你活,彭超C就在兵器亮相當天被人給強行擄走了,要不是他自己偷藏了顆毒藥把自己隱遁走,恐怕如今不知道在那個牢籠里關著呢。耐河城這半個月,突然湧入了各階殺手,全都是來要你命的!」
彭超皺眉不解:「要我的命?難道他們不應該早點兒盼我醒來嘛?」
寒鐵生苦笑了下,繼續解釋道:
「首先便是江家,魏柏和幕冰那夜潛入城堡刺殺你,若不是被張劍仙呵斥出去,恐怕你早死了。其次是北楚,先後派了數位戒僧和刀客偷入南殷,目的就是提前滅了你這個禍害。你知道李靳居然也花錢僱人過來殺你嗎?明面上是專程看你,幸虧彭超A一直守著,要不早就動手了。」
彭超搖搖頭:「他領兵在外,我倆又沒什麼交集,為何要跑回來動我?」
「因為戰功!」寒鐵生冷冷地說:「他想通過攻略北楚獲得更多的戰功,從而在南殷徹底站穩腳跟,說不定還能把江別鶴武統會議員的位置給搶過來。他的部隊擅長打肉搏戰,根本就
沒怎麼訓練過用這些新式武器。所以他才忌憚你,想趁著國會下升級裝備的命令前提前弄死你!以免你擋了他的路。」
彭超冷哼了聲:「還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寒鐵生繼續說道:「真正讓人糾結的還在後面。前段時間,北楚國使臣偷偷遞上國書,想與我南殷和談。」
「啊?」彭超驚叫而起。
青衣秀士點點頭:「此人是北楚女皇近臣。手持女皇符節,逃了佛門數次暗殺,遁入東晉後一路潛藏而來。和令公子當初逃難的路線出奇的一致。」
「北楚國現如今也是內憂外患。國內強盜並起,滅佛運動如火如荼,已經席捲了全國。匪家、兵家、佛家,都快殺翻天了。而南殷戰場上又臨大敗,數城失手,簡直是苦不堪言。所以北楚女帝想要和咱這邊議和。」
彭超緩緩坐下,沉默不語。
寒鐵生靜靜地看著他:「兄弟,哥哥可不可以問你一句,你如實回答便是。你當下手持滅國重器,又實際掌握黃金軍主導權,只要再進一步,把持國會從而推動南殷北上一點兒難度都沒有。倘若再退一步,拒絕交出武器圖紙,同時強令軍隊維穩。只要梁家不提供礦山支持,火藥勢必跟不上,到時候的南殷軍只能回頭自守。兩國是戰,是和,與其說是多方勢力的博弈,但在寒某看來其實僅系在你一人身上。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彭超遲疑,最後仰頭看著窗外青天緩緩嘆息:
「在哪兒不都是這樣一片布蓋著?蓋在底下的人,不管是姓陳、姓李、姓王,國別不同,還不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的人?皇家與國家,為了勞什子的詭念挑起戰爭,美其名曰大義。可這狗日的仗,從頭到尾死了那麼多的人,說到底和平頭老百姓有個半毛錢關係?我只知道別人扇你一巴掌得扭頭扇回去,可還完了,該怎麼過日子還得照樣過,人天生又不是來打架的。」
寒鐵生情緒激動:「所以說,你其實也是贊同兩國和談的了?」
彭超中肯地點起頭來:「錯又不再百姓?可這仗害得卻是百姓!戰爭從來不會消滅仇恨,只會無窮無盡地增加仇恨。所以只要不觸碰原則,停戰是對老百姓真正的好事兒!」
青衣秀士慢慢起身,恭恭敬敬地給彭超施了個禮。
「我就說找你絕對沒錯!彭兄大義,寒某替天下百姓感謝你的仁慈之恩。」
彭超有些慌神,連忙扶起他。
「寒大哥,你此次過來不光是給我講些外部紛爭,探討民情事理吧?」
「當然不是!」寒鐵生笑著說道:「南殷國會有你我此等想法的不再少數。所以才需要一些人秉持公義前往東晉辦件大事兒。而我獨覺得,你去最為合適!」
彭超一臉茫然:「我?東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