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追女也要有套路

  蒼莽山野,藹藹林間,總會有些陌生的身影不聽老人的勸阻,妄自探秘深山幽境,自負聰穎神慧,終會不得善果。

  「蕭大哥,你說在這裡,真能找到那頭白鹿嗎?」

  一女子的聲音從林海里傳出,聲音清甜,好似百靈鳥一般。

  緊接著又是一男子,沉穩乾脆地答到:「曾師妹放心,那白鹿就藏匿在這山間。你我輾轉數月,為得不就是捕捉到這畜生為你父親治病嗎?上天定會垂憐你的這份孝心,絕對會拱手將白鹿給咱送過來的。」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二人的身影開始逐漸從林間顯現。

  好美妙的一位女子!雪白霞衣,一塵不染,肌膚細嫩,吹彈可破,點絳朱唇,勾得所見之人無不心癢難耐。她仿佛縹緲宗飛來的仙子,身材怎會把控得如此可人,那傲起的豐胸更是冠絕天下,人間尤物,實至名歸。

  好一個翩翩公子!錦衣袖緞,風度翩翩,身材高挑,肌胸碩碩,既有練武者的雄風,而其身天然又多出一種不知名文雅貴氣。此等絕絕子要是隨便站在街頭,定能讓無數適齡女子眼饞得走不動道,也會讓那些早已成家的婦人懊悔不已,哀嘆為何這麼早的結婚,讓自己憑空錯過了這份緣。

  這種公子,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難道上天向來厚此薄彼,喜愛之人永遠被捧在雲端,而厭惡的大多數,只能被棄如草芥?

  這種公子,留在世上,難道就是為了讓別人心聲嫉妒和自慚形穢的嗎?

  假若果真如此,看來這老天也忒不公平了些。

  女子微微點頭,若有所思道:「倘若此次真能抓住那頭白鹿,父親的病定當有解。而蕭大哥作為其救命恩人,我曾家亦會厚禮相待,說不定……」

  說到後來,她言語哽咽,臉頰越來越紅,竟然害羞得側過了頭。

  男子看著這位佳人,羞怯之姿,好似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純潔而滑嫩,不經意間,竟然看得痴了起來。

  「蕭大哥,你也算是武道世家之後,常年走逆於江湖之中,見多識廣,可曾聽聽過有人如我父親這般得此怪病?」曾柔言語蓮蓮,輕聲問道。

  那蕭炎此時的目光已從對方臉頰挪移到胸口,恍惚了個神後,輕咳一聲說道:「曾師妹,說實在的,此病在北魏國不常見的原因是因為北魏醫道向來乏力。而我南殷國,百年之前,先後誕生過兩位醫仙,醫藥之技不斷傳承和發揚拓新,早已與你們有了不小的差距。你不想想,罕林醫館可是開遍全天下的。就連那東晉國的皇宮內,還不是高價挖過去我們這邊的醫生來當太醫嗎?」

  曾柔微微點頭。

  蕭炎繼續講道:「我此次帶過來的那位大夫乃是南殷四大醫家的得意門生,他既然說你爹這病需要以白鹿血為藥引,那絕對沒錯。你要相信我!我對師妹情真意切,拼盡全力都想促成雙方姻緣,岳父的病,病在其身卻痛在我心,又怎敢有絲毫怠慢?」

  蕭炎發覺自己一不小心講露了心聲,居然將「令父」給說成了「岳父」,連忙就要改口解釋。

  哪知曾柔親親按住對方的嘴巴,目光柔徹,梨花帶雨,似乎在示意對方說的其實也沒有錯。

  蕭炎激動得喘氣都粗了起來,憨憨笑了下,不住搓著雙手,心想,這幸福來得也太快了些吧!

  他四下左右看了看,溫柔地朝女子問道:「曾師妹,走了這麼長的時間,肯定累了吧?要不你先在此處休息一陣,等我在前方溪流處給你打些水來如何?」

  行走半日,又是一路爬山,若說不累,那是假的,更何況她還是位女子。

  所以曾柔微微點頭後坐了下來,督促對方快去快回。

  蕭炎朝她閃了個挑逗般的眼神,耍著鬼臉飛身鑽入了前方林間。

  動如脫兔!身法詭異!一看就是種絕妙的功法。

  只是沒走多遠,此人居然直接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腳邊矮樹雜枝隨風擺動,逐漸露出了五六個黑影來。

  為首的那人走至蕭炎身前,卑微地跪倒在地,尊敬地說:「少主,屬下已在此等候您多時了!」

  蕭炎臉色冷峻,無悲無喜,仰著頭看都不看對方:「都準備好了嗎?」

  那男子連連點頭道:「少主您吩咐下的事情,小的怎敢怠慢。只是我們幾個一直擔心,待會兒外一失手,傷著您這萬金之軀,日後該如何向大幫主交代?」

  蕭炎一聽,哈哈大笑,鄙夷地朝對方唾了一口道:「我可是有真龍之氣護體之人,就憑你們那些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傷我?待會兒儘管使出全力攻擊我便是,我也好指點指點你們,讓你等早日破境!」

  一聽此話,幾人全都諂媚地湊過來,不斷地在蕭炎面前大放彩虹屁。

  「只是……屬下還是不明白。看這姑娘似乎早已對少芳心暗許,您二位彼此之間水到渠成,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嗎?可您又為何叫我們過來配合您演上這麼一出呢?」

  蕭炎冷冷地瞥了對方一眼,破口大罵其大蠢如豬。

  「她雖然是對我有了意,奈何她們曾家實屬大戶,向來門規深嚴,又怎會隨意讓我這個外人接觸進自家的核心生意里來?假若當真是先替那老爺子治好了病,再被對方接引進門多方查看考驗,等到我與這妮子成婚少說也兩三年之後了。時間太久,我等不起,我們的計劃也同樣等不起。」

  「因此,只有出此下策,給這妮子在心裡再添上那麼一把火,讓她今夜徹底委身於我。等過段時間,身孕一顯,作為曾家的嫡女,哪能容忍她出此洋相?是以,那曾老爺子定會早早地安排我倆成親,將生意交代過來。」

  幾人一聽,連連稱讚蕭炎好手段。

  更有一人滿臉邪笑地問了句:「這曾柔可是方圓百里出了名的好身段,無數公子給為曾家送禮幾乎都要將那門頭給擠破了,奈何人家愣是看都不看一眼,高傲得很。怎能想到,如此美味,今夜在這荒郊,就要成為少主口中之物。少主龍精虎猛,可要讓她一次吃個夠啊!玉女變蕩女,想想都讓人興奮。少主,不知我們幾個事後可否旁觀啊?」

  那蕭炎先是被對方這粗鄙之語嚇了一跳,可轉念一想,竟然諱莫如深地微微點起了頭。

  臨走之際,他一再叮囑幾人:「帶好面具,別讓她認出來。還有,對我下手要狠一點兒,否則我怎能假裝受傷,惹得對方心疼?」

  眾人齊聲應允。

  誰能想到,再被人羨慕的郎才女貌,兩情相悅,其實也都是別人暗裡通渠的籌謀玩物罷了!

  曾柔一個人坐在那裡等了許久,越來越不寧。

  只是在她忍不住要起身尋找之時,那個心心念念之人,早已提著個水袋,一臉微笑地走了過來。

  「曾師妹,等得心急了吧?那河流有些遠,我也沒想到居然會用這麼長時間。」蕭炎解釋道。

  曾柔臉頰一紅,佯怒反駁道:「誰心急了?我還不知道蕭師兄武功蓋世,一般賊人又能耐你何?」

  蕭炎將水袋遞到對方身前,那雙手卻趁機緊緊地抱住玉手不撒,含情脈脈地說道:「我以前一直不知為何要刻苦習武,直到遇見你,我才真正找到了本源。你是我蕭炎超凡入聖的初心,前二十年是,後二十年肯定也會是!」

  曾柔被對方說得心下愉悅,但少女臉薄,低下頭,連忙縮回了手。

  正當二人情意濃濃,相互對視之際,遠處開始傳來了一陣刀兵之聲。

  聲響激烈,似乎是兩幫人在火併,不死不休。

  蕭炎抽出腰間寶劍,擋在曾柔身前,極為嚴肅地朗聲講道:「師妹小心!不管待會兒發生什麼事,只要我蕭炎在,一定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兒傷的。讓你前路上的任何威脅全都來我這裡吧!我要讓這上蒼見證你我之間的愛情真諦!」

  曾柔被感動得淚眼朦朧,緊緊抓住情郎的衣服,期期艾艾道:「蕭師兄,我曾柔,此生有你,足矣!」

  突然,樹叢里竄出一隊身穿紅衣,頭戴面具的男子,架著一頂通紅喜慶的轎子,腳不踩地地飛奔而來。

  敲鑼打鼓、吹拉彈唱,樣樣都有。

  這些人貌似是群接親隊伍,只不過提氣換氣極為悠長,一看就是練家子。

  蕭炎一驚,心頭暗想:「這群狗奴才的武藝什麼時候已經精進到此步田地了,我一開始還真小瞧了他們!」

  他直接提劍飛起,凌空劈出一道劍氣,勁力霸道,裹挾著強風,開始朝那頂轎子襲去。

  站在最前排的那兩個男子,收起手中嗩吶,一前一後,抬腳而起,豎向順劈,竟然也是兩道劍氣。

  三股勁力在空中相撞,發出陣陣撕裂之聲,震得周招樹木,葉落紛紛。

  抬轎隊伍急停下來,怒視著面前之人:「何人膽敢劫親?」

  蕭炎也是被自己手下這群喜歡看戲的蠢貨給惹得笑了起來。

  心想啊,至於嗎?還專門換了身行頭?我只不過讓你們假裝強盜,可你們這戲也演得有點兒太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