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終究到了停歇的時候。
沒過一會兒,雲霧散盡,露出頭頂那汪明月。
三個時辰!
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了。
相比於一開始地底下傳出來的轟擊聲,後續很長時間裡靜得簡直讓人發悶。
這當然理解。
誰人能憋三個小時之久?
所以,「木棺材」里那對狗男女早死了。
胡在河佇立在不遠處,從始至終手都沒停過。
他答應過小姨子慧明,要將梁玉珠死去的整個過程全都畫出來。
包括那片墓地!
笑話,這荒平的地面,連個土包都沒有,算什麼墓地?
又有什麼可畫的?
胡在河以往還沒覺察到小姨子這般變態。
不過話說回來,他媳婦兒這家子哪個拎出來不是神經病?
由文灼那年偷偷豢養小三,被她媳婦兒帶人捉姦,光著身子被趕到大街上現眼,最後差點兒連根都給剪了。
自己岳母更是喜歡搗鼓蛇蟲毒蟻什麼的,老岳父三十多年都不敢上床。
再說他那個媳婦兒,成天逼著他吃補藥,不僅讓胡在河吃,她自己竟然也吃。
這擱誰身上能受得了啊!
「總算是大功告成了!」
胡在河仰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解決掉梁玉珠這小丫頭片子後,接下來就要著重去處理二房那幾個傢伙了。
事情原本沒必要弄得這般血腥,幾方勞心勞累,不都是為了點兒錢嘛。
自從梁老爺子到了那個歲數,大房和二房明里暗裡談了好幾回。
可老爺子名下的資產誰都不願意多放手一分,並且貌似雙方都早早做足了準備。
即是如此,那就打吧!
贏家通吃,輸家,就和地底下的梁玉珠一樣,不得好死!
為錢而死!
這也是豪門富族該有的覺悟。
「嘖嘖!」胡在和吧唧著嘴:
「話說玉珠那個小妮子長得是真標緻!反正都是個死,還不如讓老子好好爽上一把,再死也不遲!」
公子呲花笑著,滿臉意淫。
哪知身後莫名一涼。
他扭過頭後嚇了好大一跳。
有個圓形黑盤出現在正後方。
一會兒大,一會兒小。
小能小到針眼,大能大出盆狀。
形態不穩,又沒有重量。
懸掛在空中。
胡在河嚇得縮縮脖子,隨後拾起塊石頭扔了進去。
哪成想,老大的一方巨石飛了出來,幸好他跑得快,否則直接砸死了。
此事越發出奇,公子詫異不已。
接著又撿了根細棍子慢慢捅。
可當拉出來的時候,細棍另一頭連著的是半截樹幹。
又粗又長!
「天哪!我難道發現了什麼神跡了不成?只要扔進去什麼,出來時一定能翻倍的成長。若是將金銀玉器成堆的放進去,那不直接富可敵國啦?」
「有了這東西,我還委屈地窩在他們梁家幹嘛?日後直接將整個產業買下來,他們三姐妹曾經欺負過我的,加倍還回去!」
胡在河越說越興奮,猛然一轉,腦海里騰股邪念。
於是正對著黑洞開始拖衣,將自己原本就不自信,自從結婚之後便越來越不信的東西亮了出來。
越往前頂,內心那迫切的渴望也就越強烈。
他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傲視群芳,再也不會被媳婦兒看不起的男人!
「長到多長呢?好糾結!太大了貌似褲子也裝不下吧?」
剛伸進去,奇痛無比,似乎被什麼東西從裡面咬住了一般。
胡在河大叫著,拼了命地往外拽。
洞裡的東西則是使了勁地朝里拉。
明顯那邊的力道更大些。
一步步,已經將他拉到了黑洞邊上。
胡在河四肢拼命地扒在黑洞口,放聲哀嚎。
「救命啊!阿乙,快來救我啊!」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誰來幫幫我,把這根東西給剪了!」
腳步一松,整個下半身已經陷了進去。
胡在河雙手扣在黑洞邊上,憑藉意志力苦苦支撐。
「天啊!這哪是什麼神跡,明明是地獄口嘛!」
「好多惡鬼在我身上爬!他們要吃了我啊....」
「阿乙!快來救救我啊!我不想下地獄啊!老天爺啊,我知道錯了,只要你這次放過我,胡在河日後一定行善積德再不作惡了!」
「玉珠啊!求求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會害你啦!」
一個人的支撐又如何負擔得起那麼重的拽力。
胡在河手勁一軟,當即便被吸了進去。
就在他整個人沒入洞內的時候,黑洞平面鑽出四隻手來。
兩隻白皙滑嫩,兩隻則是粗黑方大。
大手指縫額外夾著張紅牌,隨著柔捏變換成條繩索倒勾,扔飛了出去緊緊地纏繞在某處石壁之上。
懸浮在空中的黑色圓盤越來越大。
彭超先是露頭,最後又將梁玉珠給拉了出來。
兩人摔在地上之時早已力竭。
姑娘看著那個漸漸隱沒的洞口,長呼了口氣說道:
「我怎麼聽見有人剛才在喊我名字?」
男人搖搖頭,倖免於難實乃大幸。
洞裡的情景,他實在是無法描述,難以想像。
二人像是掉進了深海里,身上纏滿海草,根本就動彈不得。
任憑彭超如何使力,也不論他抽出多少張卡牌來。
是用,是射,全都沒用。
無數黑點兒極快地在他們身前亂舞,恍惚飛走,根本就捉不住。
正當二人無計可施之時,某個黑點慢慢變大,莫名飛出塊石頭砸到彭超身上。
彭超出奇,用假相卡變成巨石還報回去。
當即被吸走。
緊接著又有根木枝伸出來,二人一喜,這明擺著是有人想救他們出去呀。
可是樹枝是不是太短了些?
於是彭超又變出根粗質木桿,遞出去想讓對方抓住。
可黑洞一閃,他瞬間脫手,木桿也消失不見。
兩個人恨啊!
緊緊地盯著那個左右飛移的黑洞。
亟待它再次靠近時,洞口露出半截黑棍,梁玉珠指著大叫:
「快抓住它!千萬別再讓它跑了.....」
事後想起來可真是好險!好難!
那地方像是有種魔力在不停地吸著二人身上的氣血。
長久待下去,必死無疑!
若不是洞外的恩人拉著他們,兩人也不會一路逃出來,重獲新生。
只是,他們雖然出來了,恩人呢?
梁玉珠左右探尋,始終沒有發現有別人在。
看來此人是個道德無比高尚的智者,拔刀相助,又不願流名。
現如今南殷,像他這般無私之人,真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