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胡在河所說,這方牢籠成了有史以來最特別的一口棺材。
彭超整個人慌了!
他開始瘋狂地出拳照著頭頂的方向猛砸。
可拳力剛到,木牆的機關亦跟著順發,舊的埋進去,新的繼續頂出來。
沒完沒了,根本就打不完。
「去他媽的!這個哪個王八蛋做出來的東西?我咒他們全家不得好死!」置氣罵道。
正準備抽卡猛攻,身後卻有隻手拽著他,力道越來越弱。
彭超疑惑回頭,梁玉珠體虛已經癱倒在那裡。
整口「棺材」被埋在土中,四周封閉。
僅剩的一點兒空氣根本就不夠兩人呼吸的。
彭超剛才又大舉用力,更是耗費不少。
姑娘大口地喘息著,奈何收效甚微。
漢子於是立馬停手,不敢再動彈。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一張假相卡!」
胡在河站在兩人被埋的地方,不停地跳腳。
回頭對極遠處的方向豎起大拇指:
「阿乙,好身手啊!這地方埋的深,他娘的給他三頭六臂都甭想爬出來。」
公子仰天長笑,哎呀我去!
頭頂瞬亮,赫然一聲響,好大的雷光劈了下來。
幸好胡在河跳得遠。
雷光直插而下,在他剛才落腳的地方炸開。
濃霧過後,徒留下老大的一個黑坑。
彭超兩人在底下自然感覺到了震動。
可他們被埋的實在是太深,這個力道,根本不行。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一張敏捷卡!」
「去他媽的!」彭超罵了聲後直接將牌丟了出去。
梁玉珠斜趟在漢子身旁,不解地問道:
「你這些牌是像符師符咒一樣,附過能的是吧?這麼寶貴的東西你說扔便扔?那想怎麼出去?」
彭超長嘆了聲,並沒回她。
他此時也出現了力乏,支撐著坐在那裡,右手焦急地等待著。
30S後。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一張複製卡!」
彭超望著手裡的紅牌,悽然苦笑了聲。
梁玉珠的精神逐漸萎靡。
姑娘靜靜地躺在那兒,看著面前的漢子發笑,笑聲是那麼的開懷。
「姓彭的?」
「不要說話,節省點兒體力吧。牢籠里的空氣快用盡了!」彭超督促道。
梁玉珠小聲哼了下:
「姓彭的!你成家了沒有?」
「成了!」
那有孩子了沒有?」
「有了!」
姑娘眼神略顯落寞,隨後繼續問道:
「老婆孩子若是知道你和個不相干的女人最後葬在了一起,他們會怎麼想?你想過死嗎?」
彭超右手抖了下,隨即緊緊握拳。
梁玉珠能看出漢子臉上那股子留戀與不甘。
是啊!一個有家室的正常人,他又怎會捨得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呢?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一張假相卡!」
彭超用拳頭怒砸了下牆。
他想要一張閃現卡!
此種絕境,也就只有閃現卡能帶他們出去去了。
可運氣這種東西,跟個賤人沒什麼區別。
你不喜歡他的時候,舔著臉非要在你面前晃悠。
可等哪天你真需要他的時候,卻藏起來像個羞怯的小女生不願見人。
轟隆隆!
頭頂雷鳴作響。
赫然又是道雷光!
藏在大石後方的胡在河倒吸了口涼氣:
「他媽的,底下這兩人是做了多少的孽啊!死都死了,老天都不願放過他們!」
大地為之一震後再次回復如初。
梁玉珠緩緩抬起頭,他看見漢子眉宇間的那絲焦慮,以及瞳孔里散發出的淡淡絕望感。
姑娘於是笑了下,打趣道:
「你就知足吧!臨死了還有個美女作陪,姓彭的,這輩子不虧....」
聲音越來越弱,每講個字都要停頓一下,似乎要費很大氣力。
「我應該感謝你!」
梁玉珠眼神昏迷,陡然一醒,看著對方。
心想,這個臭男人是在說什麼反話嗎?
他在怨我拉他下水,最後連小命都要丟在這荒郊野外?
莫名騰起股子怒火還有委屈。
「我應該感謝你。若不是南殷一行,我也不會經歷這麼多,也不會發現自己這一輩子真正應該去守護的是什麼。」
姑娘雙眼朦朧,她知道對方的意思。
南殷的經歷,那晚的經歷,玉珠和彭超的經歷,讓彭超更加懂得珍惜家庭,珍惜自己的愛人和孩子。
那她呢?
別人夫妻感情的磨刀石不成?
姑娘喘息陣陣:「你與我之間呢?」
彭超:「?」
「我應該感謝你。如果沒有你也不會得到這把劍。我曾經答應過某個人,一定會送他把天下獨一無二的寶劍。沒有你那夜的幫助,這劍根本不可能歸到我這裡。只是...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親自給他,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從那座塔里出來。」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一張假相卡!」
漢子摸頭又是一陣苦笑。
「我是說你與我!我們那晚....」
轟隆隆!
又是一陣劇烈震動。
大地開始搖晃,之後再次翻轉。
被關在木籠里的二人,像是罐頭裡的豆子,被甩來甩去。
籠子還在繼續下沉!
都活埋了,還嫌挖得不夠深嗎?
彭超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天在街邊和張天凡鬥法的場景。
張天凡明明踩進了陷阱,也當真是被彭超灌了無數土石給填在下面。
他是怎麼跑出來的呢?
術法?
想到此處,彭超連忙抽出腰間長劍,撫摸著劍鞘之上那道符咒。
他拾起地上的假相卡,輕巧捏撮。
變出張符紙來。
緊接著又找到先前的複製卡,按在符紙上對準劍鞘符文。
嘿!竟真得管用!
複製卡把那符咒原封不動地刻在了假相卡所變出的符紙上。
符咒一閃一閃,顯出淡淡的紫光。
梁玉珠好奇地看著他。
漢子捏著手裡的符紙:「死馬當活馬醫吧!」
他催動氣海靈運,符紙飄飄然飛了起來。
在兩人身前逐漸幻化成個盤形黑洞,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東西。
女子:「這是什麼東西?」
男子:「不知道!你敢進去嗎?」
女子:「不敢!」
男子:「那我先進去看看...」
女子:「你去哪,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