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章我的拳怎麼了?

  破空之聲,某張卡牌飛了過來。

  截斷墨滴,讓它當眾爆於空中。

  無窮勢力就那樣傾瀉了個乾淨。

  此招雖未有傷亡,卻陣勢極大,嚇得圍觀之人轟然退出老遠。

  徒留下一片空地,以及一個乾巴巴的瞎子。

  老書生皺眉:「先生乃鏢門後裔?宿老朽眼拙,剛才看走了眼!」

  「裝個泥馬的逼!」

  瞎子騰空而起,對著馬車長輸一拳。

  鐵拳勢重,帶著一股子威壓,似乎頃刻便會將馬車捶碎。

  奈何那隻玉筆輕描淡寫於空中便將拳勢卸了下來,截停在當場。

  書生喟然一笑:「年級輕輕便已是八甲,看來即便是楚國,也會出人才啊!」

  「你瞎嗎?」瞎子呵罵了聲,隨後又是一拳。

  果不其然,又被那杆筆給擋住,紋絲不動。

  「老朽看東西一向很準!」

  本是自誇之詞,同時有意無意地貶低對方。

  誰承想,瞎子更本不看他,不住捶著自己的手問:「我的氣海靈運呢?我拳影呢?」

  老書生感覺被冒犯了,想到自己剛剛也在冒犯別人,只能頓了頓:「知道氣海靈運看來小友感悟挺深,依你這資質,不出十年定能順利破境。」

  「破你姥姥!」

  瞎子宛若一卷狂風,開始朝著書生襲來。

  拳招極快,拳勢極大,拳力極重。

  老書生不停地揮舞著筆,先是一豎,後是一橫,最後再來一撇。

  筆畫臨拳,堅硬無比,發出陣陣碰撞聲。

  書生此時面若苦瓜,吊著個臉。

  心想,這北楚地界的人即便再不開化,文道不順,也不至於到處都是小流氓吧?

  更何況眼前之人功力已到了八甲,按理說在當地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滿嘴的「媽和姥姥」,粗鄙不堪,丟人現眼!

  瞬時,老人對此次入京觀佛興趣鄒減。

  彭超瘋了!

  他不斷地揮舞著拳招,拼了命地朝前對拼。

  再被老人家逼退之後,轉身就是一牌。

  卡牌瞬飛,於空中和對方手裡的字迸裂開來。

  「好勁道!」書生稱讚了句:「沒想到你還有鏢門心法,也練到了八甲地步。我還這是小瞧了你。」

  瞎子連連後退:「我...我的牌也是...怎麼了?」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一張力量卡!」

  彭超瞬間身子鼓大一圈,鐵拳橫飛而出,轟碎老書生空中數筆。

  眼見莽漢即將觸及馬車,老書生焦急之下扔出一塊小形棋盤。

  誰知道棋盤剎那變大,結起方陣,於廣闊地表,橫豎劃出十九路金線。

  而彭超就落在一個橫縱節點上,腿腳動彈不得。

  「無恥小兒,修得猖狂!」

  書生厲呵一聲,左右揮指,大棋盤上那黑白雲子開始全部朝瞎子攻擊而來。

  瞎子橫拳,打碎一塊又來一塊。

  破碎的雲子繼續化實,再次攻來,簡直沒完沒了。

  正當這時,天空中轟然降下一個巨大的「丑」字,宛若重山,朝瞎子壓了下來。

  瞎子左手抵住巨山,右手在摧擊雲子。

  沒過一會兒,第二個大字又降了下來,是「窮」!

  正好落在第一個上面,壓得彭超喘不過氣來,雙手直立,苦苦支撐。

  接著,是第三個字:「挫」!

  然後是第四個字:「髒」!

  最後是五六兩個字:「雜碎」!

  當「雜碎」落下的時候,彭超已經被壓進了土裡,沒了身形。

  老書生不解氣,還要寫。

  只是馬車裡有個冷冷的聲音催促道:「差不多行了!」

  本是個少女聲,哪成想老者卻極為尊敬,不但停手,還特意對著行了個禮。

  馬車悠悠然,穿過了那些再也不敢自大的「無知寡民」,揚長而去。

  徒留下金光閃閃的大字,層層寶塔,鎮守在北楚和南殷兩國之間。

  .......

  「你相信命運嗎?」

  「命你娘的個頭,我一個穿越者為什麼要相信那種東西?你這世間的命運怎麼去約束根本就不屬於這裡的靈魂?」

  「可你若是不相信命運,又如何還要經受這麼多的磨難?你若是不相信命運,又如何被命運牽著鼻子走?」

  「磨難?我有的選嗎?」

  「你沒得選嗎?」

  「我有的選嗎?」

  「.....」

  「你相信命運嗎?」

  「老子不信!別給我提什麼三世輪迴的狗屁觀念,別給我提什麼命不由己的偽善學說,我管不了別人如何看我,如何待我,我管不了前方還有多少道坎兒等著邁,我也管不了我還能找到些什麼...我只知道,我真愛的東西要自己去保護,我推崇的東西需要內心以堅守,只要有人敢搶,那幾一個字....殺!」

  ......

  「殺~」

  躺在地上的彭超轟然一拳,將身前的硬物砸碎。

  只聽咔嚓!

  原本靠著三根木柱勉強支撐的草棚,頃刻倒塌!

  清涼的雨水一滴一滴跌落,砸在懵懂之人的額頭上,也澆醒了他驚厥迷亂的心。

  彭超微微抬頭,迎接著從天而降的恩澤,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在老書生的字山底下,也不在那片懵懂的黑暗裡。

  他能用氣息感知到身旁並排盤坐著幾個人,雖是同樣被草棚蓋頂,遭受飛來橫禍卻依舊盤腿而坐,不動如山,宛如死物。

  雨水淋濺在這些人的臉上,身上,打濕、打透....

  沒有任何的抱怨,只有持續不斷的低聲呢喃。

  「施主,你醒了?」

  說話之人聲音極為熟悉,正是剛分手沒多久的鬼僧。

  「是你們救的我?」彭超皺眉一問。

  鬼僧氣若如縷,夾雜在雨滴聲里根本聽不清楚:「是你的執念救的你自己,貧僧路過的時候,施主身上的正字大印已解,我們只不過順路拉了你一段罷了!」

  瞎子對這個老和尚頗不感冒,淡淡地回了句:『有來有回,挺好!若不然,我還真以為自己當初瞎了狗眼呢~』

  和尚無動於衷。

  彭超剛要走,哪知心脈不知為何騰起一股電流,穿刺六腑,讓他痛苦地再次跪倒在地。

  喘息好久,瞎子運轉內勁對準前方憑空一拳。

  孤零零的一手鐵拳,打入空中,宛如細錘敲了破鼓,空谷回音。

  「我....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我的拳意呢?我的拳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