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章 是你對?還是我對?

  宣佛僧戲謔道:「我倒是想救他啊!可他執迷不悟,妄下殺孽,此等罪過,誰能救得了?」

  老父親連忙搖著手:「不是的,他不是故意的。我們家願意抵押掉田產,額外我老倆口都去工地上面作勞役,但願您能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宣佛僧似乎對老者的孝心頗為滿意,微微露出了笑臉。

  他語重心長地對眾人講道:「大伙兒其實應該了解我的。我所代表的是佛的旨意。我佛諄諄教導世人不能妄念妄斷,你們可曾記得去年,我曾和這小子拿兩塊地公開比試過。一塊是咱們受佛光洗禮的純潔之地,一塊是他撒滿白粉滿是殺怨的罪惡之地,到頭來誰的莊稼好?他的莊稼長出來了嗎?是誰錯了?」

  所有人指著周淼齊聲斥責:「他錯了!全都是他錯了!」

  周淼一把推開抱著自己的母親:「我哪裡錯了?那些殺蟲粉在南殷國用的好好的,同樣的一畝小麥產糧能達到三百斤,可我們這邊呢?南殷國用了幾十年,能有什麼問題?」

  佛堂轟然間炸開了鍋。

  「他居然提南殷!他還敢提南殷?」

  「兒啊,快捂住耳朵,休要讓這個惡魔玷污了你的佛心!」

  「蒼天啊!求你收走這個傢伙吧?」

  「周淼,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來害我...」

  群情譁然,有人已經倉皇往外逃。

  周淼母親直接暈厥了過去,父親則是痛苦地捶著胸:「我怎麼生了你這個東西!」

  宣佛僧給了個眼色,左右兩邊的戒僧帶著刑具走了上來。

  二話不說便扣住了周淼。

  哪知左邊那個戒僧瞥了眼彭超D後,同樣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彭超D:「幹嘛?我說什麼了嗎?」

  假戒僧眼如流水,上下瞟著這個嫩伶,滿臉的邪笑。

  口中卻說:「你與這異教分子有染,定是異教,抓你入牢絕對沒錯。」

  彭超D這才意識到,為什麼此人剛才在台上視線總是有意無意朝自己身上聚,感情好這口!

  假戒僧像是嗅到了什麼奇怪氣味,很是享受地湊過鼻子在他身上聞。

  「去你媽的!」

  彭超D一拳將其砸到了地上,諾大的圓頭愣是被鑿出個坑來。

  假戒僧眼歪鼻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右邊那個戒僧,抽出腰間的刀就要朝彭超D身上砍。

  只見彭超D讓過刀身,抓住對方臂膀,上下對摺,咔嚓一聲,那人直接哀嚎了起來。

  「殺人啦!他們竟然要殺戒僧!」

  「惡魔!,這幾個人全都是惡魔!」

  宣佛僧大手一揮,原本後退的眾人開始義無反顧地圍了上來。

  彭超D猛捶地面,整座佛堂左右晃蕩,驚得鄉民遲疑在那裡不敢動彈。

  「大膽匪徒!你們可知自己犯下的重罪?」宣佛僧厲聲質問道。

  「犯你媽的罪!你個神棍,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

  一向慵懶的彭超D拾起地上的刀便要起身砍了面前的王八蛋,可被人一把攔了下來。

  「老頭,你幹嘛?」他扭頭質問道

  彭超極為冷靜,他穿過人群,將藏在桌子底下的宣佛僧給請了出來。

  「活佛啊,你看,我兄弟連句話都沒說,你兩個手下便要帶走他,是不是太蠻橫了些啊?」

  說著,彭超輕輕地捏碎桌角,像是捏爛塊豆腐一樣。

  宣佛僧嚇得全身一抖,連忙揮手:「蠻橫!是他們蠻狠!與你兄弟無關!」

  彭超笑了笑,然後指著周淼:「那他剛才也是無心之失,能不能順帶也放過呢?司政堂我看也就不必去了吧?」

  宣佛僧大叫了聲:「不必去!我回頭就和鄉政寫公文向上面說明情況。」

  彭超頗為滿意地整理了下年輕僧人的袍子:「你看,這多好,相互給個薄面大家全都平安無事!我們只是路過,你繼續在這裡招搖撞騙我們全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年輕僧人不停地點著頭。

  彭超D大罵了聲:「吃軟怕硬額慫貨!」

  年輕僧人照樣面色不改。

  彭超拍了拍他肩膀,寒暄了幾句後幫周淼背著父母走出了佛堂。

  「對了!」他額外提醒了句:「下回頭頂燙上幾個疤吧,這樣更唬人一點兒,可別怕疼!」

  整座佛堂全都投射來咒怨惡毒的目光,周淼低著頭,看都不看。

  回到家中,周父先醒了過來,而她的母親卻依舊昏迷著。

  彭超見父子兩個情緒不對,貌似又要有發生一場口舌大戰。

  於是便提議要走。

  哪知周父突然轉了性子,執意要留二人在家中吃飯,還說他會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來孝敬二位恩人。

  彭超D一聽是十年陳釀當時就走不動道了,彭超亦是沒辦法,勉為其難地留了下來。

  席間,彭超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他知道周淼家境困難,那修佛像的五兩銀子根本就拿不出來。

  周淼感激涕零,為二位恩公倒滿酒,所有恩情盡在不言中。

  周父突然起身,說鍋里還熱著一個菜呢,讓他們先吃。

  哪知彭超D揚灌了大口酒後正在狂贊純美之時。

  一桿鏽跡斑斑的鐵叉直接從其身後貫胸而入。

  彭超D當即消失不見,眾人大驚,扭頭一看,持叉者正是周父。

  周父被那道消失不見的青煙嚇了下:「活佛說的沒錯,你們果真是妖人。看我不殺了你!」

  說著他又提叉朝彭超捅過來。

  周淼連忙閃身到彭超身前,抓住木柄,大聲質問:

  「爹!你這是幹什麼?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周父冷冷笑著:「蠱惑我兒,阻斷他去修佛。現如今還要威脅活佛大人,你們不是妖人,誰是妖人?」

  周父年歲本就老邁,氣息孱弱,剛才又情緒波動得太過劇烈。

  口上雖是喊打喊殺,可身子一軟,又暈在了地上。

  「爹!」周淼抱住他,哭泣連連:「您什麼時候能真正不逼我啊.....」

  彭超無形中騰起的怒火卻壓在胸口怎麼都宣洩不出來。

  他又能怎麼宣洩?替彭超D報仇嗎?對個快八十的老人?

  看著跌落在桌上的酒杯,又看著地上那對苦情父子,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後說道:

  「周淼,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

  周淼大叫:「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