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章 咱倆居然還有這層關係?

  其實在宴間還談了件很重要的小事。

  曾府每日清晨會在大門上收到一個血掌印,不知何人所為。

  原來以為只是些嫉妒者做的惡作劇。

  直到有一天,剛從外界偷情回來的彭超D莫名其妙地被個黑衣人斬殺在了院子裡。

  劍氣縱橫,氣勢盎然!

  也幸虧廣濟天童和薛定三那段時間常住在曾府。

  薛定三聞聲而至,原本還想繼續殺人的黑衣刺客見勢急走,跳出了牆。

  後來又有一次,在曾柔房間內聊天的彭超突然飛起,在房樑上抓住一隻灰藍色的老鼠,毛髮中全被浸染了劇毒,殺人於無形。

  所有人大驚!

  據薛定三分析,那名黑衣刺客應該就是在逃於外的蕭炎不假。

  看來他並沒有離開平原縣,以對方驕傲自滿睚眥必報的性格,或許一直潛藏在某座民居之內等待著復仇。

  至於敢在曾柔房間裡放老鼠想毒害她的人,有可能是另外一家的殺手。

  畢竟曾家這回的競標,幾乎是一把搶走了很多勢力亟待入口的肥肉。

  這些傢伙又有哪一家是好惹的?

  彭超不得已在曾府上下加滿了護從。

  曾柔現如今還在復顏階段,不能著風。

  是以,他更是多添了數名好手隨時守在屋外。

  原本有他自己和大山坐鎮,料想一般刺客也沒那麼大的膽子。

  只不過就在那天,有人從門縫遞進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上面只有五個字:

  「紅燭有危險!」

  彭超當下就慌了神!

  眾人皆說此事有蹊蹺,勸他不要太過緊張。

  這很可能是別有用心者的預謀。

  紅燭是多麼機靈的人哪,再加上條比人還精的狗,又會那麼容易陷入別人的圈套里去?

  況且一般人又不認識紅燭,更不知道她與彭超的關係,逮他作甚?

  可彭超卻是怎麼都靜不下來。

  好在曾柔善解人意,並沒有要強留彭超的意思。

  她吩咐下人收拾好了行裝,裝好盤查,督促相公早日啟程。

  那夜,彭超與大山相談了許久。

  即便漢子再不情願,終究最後選擇留了下來。

  可彭超他還是擔心。

  先別說江湖上刺客的各種爛招曾府武師們抵擋不住,光那個見人就殺的蕭日天,又將如何應對?

  天童馬上就要走了,想去南方的幾家豪門士紳處遊說一番,將剩餘那九十萬兩儘快湊齊。

  他若是一走,薛丁三必定跟著走。

  那曾府對於隱藏在暗處的蕭炎來說還不是筷子穿豆腐,一捅就破?

  那夜,蕭炎愁眉不展。

  原定的夫妻二人閨房私宴也不了了之。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廣濟天童臨走的時候只帶了不到十個護衛。

  薛丁三和剩餘的衛隊全都常駐在了這裡。

  堂堂天童,走得時候一無香車二無儀仗,只留下了一封信給彭超,寥寥數語卻讓人垂淚連連:

  「天童再不濟亦是天童,兄弟再頑劣還是兄弟。一個貧瘠省份的天童無人會覬覦,一個不招人待見的天童,正因為有那麼多無良弟兄在,沒人敢來冒犯!丁三暫借小友一用,廣濟知恩、感恩!」

  彭超淚目!

  對著那揚起陣微塵後漸行漸遠的車隊,跪拜不起!

  薛丁三當然不願意離開廣濟天童,可他又如何扭得過這個固執的老人家。

  是啊!

  正因為固執,這位與俗世「大道」背離的天童才會那麼的受人尊敬。

  若不是因為這份固執,他又怎會掏心掏肺地堅守在對方身旁,甘願作一個小小的隨從?

  臨走的前夜,

  彭超特意去薛丁三房間裡多待了會兒。

  兩人這段時間經常相見,可似乎從沒有正經得說過一句話。

  以往薛丁三總是板著一張臉充當天童的傳話筒,而且好話只說一遍,愛你長沒長耳朵。

  拒人千里之外,冰山苦寒,不由讓人退避。

  彭超舉杯,直截了當地說:「謝謝!」

  薛丁三冷哼了聲,讓他別打擾自己休息,早點兒滾回去睡覺。

  「你不是明天就走嗎?不在自家媳婦兒屋子裡討溫存,往我這個糟老頭子房間裡面跑幹嘛?」

  彭超無語!格外尷尬!

  「我之所以說謝謝,不僅是因為曾府後續要勞累您多方照顧。也因為在招標會的前後,您對我的幾次幫協。」

  薛丁三橫眉冷對:「此話怎講?難道我還給你透露標底不成?」

  彭超悵然一嘆:「若不是那日您情急之下拍毀桌子,氣急過頭的天童估計早就下令逮殺我們了。後面又有幾回,若不是您呵斥住蕭炎,哪怕是晚那麼一丁點兒,估計曾家現如今辦得不是招商會,而是我的葬禮!」

  薛丁三冷哼了聲,接過酒杯寥漠一飲。

  「只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我與您非親非故,您又為什麼冒著被天童猜忌的風險也要幫我!」

  薛丁三接過酒壺,揚起脖子將酒一飲而盡!

  「彭超,你那手拳意,從哪裡學的?」

  彭超陡然一驚,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解釋道:

  「那日上山砍柴,迎面碰見個快要餓死的和尚,我善心一發於是……」

  「幽立坤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兒!」

  薛丁三就這麼一句,讓原本在撓頭的彭超,尷尬地摳起了腳。

  薛丁三白了他一眼:「下回直接說你推牌九贏的或許還可信一些。畢竟正陽寺出來的賭徒不少。」

  「既然也不算稀有,你又如何認出來的?」

  薛丁三長嘆了聲:「拳法可改,拳意卻一脈相承,改不掉的。更何況,他又從暗處偷習我練功,一知半解,更是不敢妄加改動。怎會認不出?」

  彭超不知所措地揉起了嘎子窩,泛著股傻勁:

  「那我該叫你什麼?」

  薛丁三又白了他一眼:

  「你愛叫我什麼!」

  「我本是正陽寺一個苦修,無意間遭受橫禍。不僅成了偷傳他秘法的壞師傅,而且被逼著在佛戒堂前公然宣誓廢徒!更是因為他的叛逃而被正陽寺除名。」

  「所以,彭超。」薛丁三直直地盯著他看:「你說你該叫我什麼!」

  彭超躊躇了會兒,斜眼一挑眉:「其實他也是我仇人!沒想到咱倆還挺像,師公?」

  薛丁三用筷子挑起一粒花生米,忍不住笑了起來。

  「師公,最近習武,有招拳法總是不得勁,你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