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門一直在響。
彭超整個人徹底亂了陣腳,委屈地問向秦三:
「還有人權沒有?我被人騙了,罵幾句都不成?」
秦三皺眉搖搖頭:
「不對!估計不是一回事,還是先過去開門看看吧。」
哪只彭超剛一邁步,瞬間跌倒在地,那雙小腿抖得厲害,連點力氣都沒有。
秦三罵道:
「你能有點出息嘛?見個官差跟見閻王一樣。你自己犯沒犯事兒不清楚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能把你怎樣?」
彭超團縮了許久,硬是從牙冠里擠出句話來:「王法?這是你這種下等公民該說的話嗎?」
秦三:「......」
嘭!得一下,那麼厚的大門被根巨木硬生生給撞裂開來。
在彭超他們驚愕的注視下,幾個身高腰壯,滿臉惡相的衙役提刀衝進裡面。
前面站著兩個,後面還跟著三人。
有人拿著弓箭,有人拿著鉤刺刑具,更有人手握一把燒紅的烙鐵。
彭超:「我草!這一開始就不想讓我活了?」
衙役們見在一堆吃食中間藏著的彭超,二話沒說就沖了過來。
彭超慌張大喊:「大人,且慢!小人冤......」
哎?
「我話還沒說完,人呢?」
剛才還佇立在院門口的大漢,瞬間沒了人影。
秦三:「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彭超爬起來,踉蹌地走了過去。
我靠!還真是撞大運!
諾大的一個陷阱就挖在了門口不遠處,想想都知道,應該是彭超上一次使用假相卡生成的副作用。
原本是用來陷害彭超的,哪成想,這群二五不分一丈杆子往裡闖的衙役最先成了冤大頭。
五個人,齊刷刷地掉進深井坑裡,埋在最底下兩個衙差當即被壓暈過去。
秦三咒罵道:「讓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地往裡面闖,活該!」
彭超雖也暗爽,可臉上卻表現得極為痛苦:
「官爺,你們沒事吧?最近小偷盜賊猖獗,小人我特意挖了個陷阱,本想替老爺們分憂,誰會想到你們親自下來視察工作了,沒摔疼吧?」
為首的那個衙差罵罵咧咧:
「狗東西!還不拉我們上來。信不信老子穿爛了你那琵琶骨,直接將你吊在城樓上嗮成人干?賤民就是賤民,得罪了我們衙役,註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秦三皺眉道:「這哪是官差啊?明明土匪嘛!」
官差的話很刺耳,刺耳到連秦三都聽不下去,也刺耳彭超。
他莫名回憶起了曾經被人PUA的痛苦感。
彭超原本的鈦合金臉瞬間冰冷下來。
慢慢起身朝院內尋摸出一把鐵鍬,開始一鍬一鍬往裡鏟土。
坑內的官差們被揚了一臉,怒不可遏,齊聲怒罵:「狗東西你敢!」
彭超的確是個膽小鬼!
可他又沒錯什麼,只不過挖了幾鍬土而已,有什麼敢不敢的?
所以又是一鍬土下去。
洞內具驚:「你...你再往裡翻一鍬試試?」
什麼?還沒吃飽?那就再來一鍬。
為首的衙頭大喊:「你信不信老子出來後要了你的命?」
真絕!
不過這樣也好!
命遲早會沒,我這邊還停個什麼手?
那就再來一鍬!
坑內終究還是怕了,弱弱地傳出了句:「我...我知道錯了,停手吧!」
沒聽清楚,聲音這么小給蚊子聽呢?
彭超才懶得俯身尋你說些什麼,那就繼續跟上一鍬!
終於,坑內開始連連央求:
「武大夫!求求你停手,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奉命辦事,你我原本就沒何仇怨,不至於鬧出人命吧?」
彭超蹲在坑口問道:「幹嘛抓我?」
那衙頭臉上早就沒了原來的惡狠勁,堆滿笑說道:
「這……我們也不知啊。來之前只是聽師爺命令,說你身上牽扯了件極大的案子,讓我們務必將你抓至公堂候審。再多的,也不是我等能知道的事兒!」
彭超冷笑了聲後問道:
「既然是候審,又沒定罪,你直接過來帶我走便是。可你們剛才的行為可不像是抓人那麼簡單,意欲何為?」
帶頭的那衙役也是有點語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秦三默默注視著彭超,內心詫異:「這軟蛋怎麼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此時門外開始聚集起很多百姓,細聲嘀咕,說個不停。
彭超懶洋洋地站起身,晃動了下鍬鐵問道:
「既然官老爺要押我,我彭超哪有反抗的道理?只不過我這坑原本是防賊的,那你們到底是怎麼進去的呢?」
帶頭衙差見彭超目有寒霜,於是急忙回道:
「是我們自己跳下來的,與武大夫無關。」
「哎呦!那可委屈了衙差大哥們了」,彭超假惺惺滿臉痛惜。
可緊接著又問道:「那你們帶那麼多刑具過來幹什麼?」
衙差們不願開口,哪知一鍬土下去,立馬齊聲答允:
「玩的!你只要好好得跟我們走,絕不傷你半分。」
彭超冷哼了聲,從屋內翻出根繩索來,一頭系在樹幹上,一頭朝坑裡扔了去。
廢了老大勁,好不容易從坑裡爬出來的幾人,滿肚子的窩火沒處發。
他們當差多年,到哪裡不是橫著走?怎受得了這種委屈。
那個拿倒鉤刺的衙差推了推差頭小聲問道:「頭兒,和這王八蛋講什麼信用,要不要咱們用這鉤子先廢了他?」
衙頭瞥了眼圍觀的群眾,微微搖頭,陰險地笑了笑:
「等待會兒進了公堂,到時候有他好受的!」
此時的大街上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
他們推推嚷嚷,全都想目睹一下這個「英雄」。
敢拿官差開玩笑,還真是不怕死。
彭超也不顧後面跟著的那幾人的表情,即便是吃了他的心都有,還不是看著他囂張跋扈地走在最前面。
秦三問了句:「彭超,你到底在想什麼?怎麼都不像你了?你剛才那表情連我看了都害怕,你就不怕他們日後報復?」
彭超其實是在故作鎮定。
當時被這群衙役那麼一嚇唬,心頭也不知道怎得就起了一股子邪火。
穿越之前所經歷的總總欺壓,對上級PUA下的各種怨憤,讓他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能向這群狗日的服軟!」
現在倒好,確實爽了,解氣了。
可前路卻也變得樸素迷離。
長舒一口氣後彭超對秦三說道:
「走走看吧!死都死過了,還不止一回,誣陷訟獄之類的又算得了什麼,怕它個球啊!」
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