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軍提劍又至。
阿大和阿二各自使出刀勁抵擋。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假相卡一張。」
亟待阿大右臂即將被砍之際,天空突然降下一道驚雷,打了范軍一個措手不及。
尤其是他身上沾滿水滴,被雷電一擊,全身上下立馬竄麻了起來。
阿大和阿二終於有了還手機會,阿二甚至還回砍了對方一刀。
范軍跌落在地後紅光乍起,騰得一下就朝彭超處飛來。
長劍陰寒,直指其心房,但求一招斃命。
抽卡的冷卻期還沒到,30s,僅僅30s,生死卻在一瞬間,
說時遲那時快,彭超從卡槽里抽出自己預留下來的最後一張卡。
寒劍在直抵其心口之時,彭超周身仿佛被一層黃光籠罩,而且越闊越大。
即便范軍劍上附帶著凌厲劍氣,此劍氣甚至可以劈山填海,可依舊刺不破那薄薄的一層黃光。
反倒是被黃光頃刻卸掉力道之後,隨著圈層的不斷闊大,直接彈飛了出去。
范軍重重摔在了地上,落地的方位剛好化作虛影,即便是入了劍岡境的雨劍依舊被整得有些措手不及,一頭扎進了裡面?
阿大直接砍翻了一棵大樹,阿二舉起樹幹整個倒立栽進坑中。
但聽坑內某聲沉喝!
三道劍氣交叉而起,將整顆樹劈成了無數段。
范軍化作長虹直飛出坑口後,指著藏在樹叢中的彭超大罵道:「無恥小兒,居然敢設計害我?」
彭超嚇得躲在灌木叢中不敢露頭。
范軍有些怒不可遏,幾欲先殺此子而後快。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一張透視卡!」
「透視你個姥姥!」彭超直接將卡給射飛了出去。
卡牌在臨近范軍三米之前爆炸開來。
漫天紅光遮蔽住了對方的雙眼,也讓其整個精神出現了短暫恍惚。
阿二掏出一把牛角,仰頭一吹。
但見四下飛出七八個喇嘛僧人,金甲金膚,齊齊朝范軍圍攻了過來。
趁著范軍身形不穩之際,先後在其身上使出數拳,再次將其逼退出去。
彭超環視了數圈都沒找見至聖天童,一扭頭才發現這人居然躲在一棵巨樹身後,盤膝而坐。
雙手結印,口中默念佛咒,而其面前則是擺著一尊古樸金佛。
年代之久,通身都已范黑。
大難臨頭,這神棍難道要祈求佛主降世,救他一命不成?聽起來是不是太荒誕了些?
轉身看向主戰場,那八位金佛與阿大阿二一齊朝范軍圍攻了過來。
范軍朝天一指,瓢潑大雨,噴涌而下。
這八位金佛明顯是至聖天童暗藏起來的殺招。
其功法似乎與范軍的劍招頗為相剋,總能逼得對方不得不回防。
再加上阿大和阿二兩把刀勁在左右脅迫,范軍被困在當中,脫不開身。
可就當你以為形勢焦灼之時,雨劍用其絕對的實力再次碾壓下來。
大雨瓢潑而下,滴滴雨水匯聚成型,竟然在其身後立起兩個人形分身。
分身與他各攻一路,頓時壓力驟減。
即便分身的功法不如本體,但是范軍已從層層包圍脫困而出。
你以為光這樣就行了嗎?
雨劍竟然在恍惚之間沒入雨中,沒了身形。
在將發未發之際,猛然出現在三名金僧之後,一劍已將幾人劈翻在地。
阿大提刀而至,刀勁漸長,卻空砍了個寂寞。
除了一汪雨水,沒有任何實質性東西躺在刀下。
旁邊的阿二突然警覺,橫刀向後,卻再次砍中虛影。
一團水氣在阿大阿二中間成型,赫然亮出范軍真身,周轉一劍,同胞兄弟齊齊被刺傷要害,跌倒在地。
彭超眼見形勢不對,轉身便走。
哪知身前雨水早已幻化出一個持劍殺神在那裡等著他。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一張隱身卡!」
劍氣忽至,卻砍了個空。
好好的一個人,還果真像雨劍一樣憑空消失而去。
活見鬼了!
范軍提劍扭頭正準備尋找此次暗殺的正主,只是向後一瞥,整個人立馬呆滯在那裡。
不知何時樹旁已悄然升起一尊數丈之高的金身大佛。
佛體泛著股子金光,佛手結印,正以一種悲憫之態盯著刺客。
「金佛無量?剛才就應該直接結果了你這個王八蛋!」范軍咒罵一聲,身形在雨中消失後憑空出現在了金佛身側。
提劍猛砍,劍鋒卻在金佛身上留不下一絲痕跡。
金佛那隻手掌呼嘯而至,聲勢浩大,甚至帶著陣陣風雨。
范軍扭轉身法,躲過金佛猛攻,再次出現在其腦後處,一劍直刺頭骨。
嘭得一聲,連劍帶人被一併彈回。
要說這雨劍,果真有股子死不罷休的氣勢。
接連變換數回身法,在躲過金佛掌擊之下,一次次地在對方身體各個部位尋求著突破口。
但卻始終徒勞無獲!
也許是偶有鬆懈,或許是氣力衰竭,一沒注意,被金佛一掌直接拍進了湖中,濺起陣陣漣漪。
挨了那麼重的一掌,所有人都以為刺客必死。
阿大、阿二、八大金僧,以及天童本人,無不這樣想。
雨依舊下著,磅礴不停。
打擊著石板、假山、樓台砰砰作響,卻是給人一種詭異的寧靜感。
「要不要派人下去把屍體撈上來?」阿大朝至聖天童問道。
天童卻是滿臉沉悶,默默地搖著頭。
「那是什麼?」有人發現了湖中異樣,對周圍人喊道。
但見湖面開始旋轉,逐漸露出古怪的漩渦來。
某個巨大的透明之物破出湖面,越伸越長,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竟然都快直插天穹。
這竟是一把用水做成的巨劍!
范軍猖狂至極,對著底下的天童金身喊道:「楚利峰,我這把劍如何啊?你再猜一猜,破不破得了你那金剛不壞之身?」
說著,整把巨劍轟然而下!
金佛亦是上下削尖中間土圓,擺出一種寶瓶的姿勢站在那裡據守。
嘭!得一下。
伴隨著一股極為強烈的能量波動,在場之人全部被震飛了起來。
金僧中有幾人甚至被震得當場吐血暴斃,阿大和阿二他們亦是暈死在了地上。
此次相擊,傷害甚重。
即便是刀槍不入的金佛,亦是被砍碎了金身,天童更是重傷倒地不起。
而那把巨劍的主人也沒好到哪裡去,整個人摔飛在了岸上,嘴角不斷溢血,站都站不起來。
雨依舊還在下著,只不過早已沒了剛才的那股子沖刷天地般的氣勢,變成了些毛毛碎碎。
至聖天童倒地,以一種恐懼之色盯著范軍。
范軍嘴角露狠,抓起劍開始一點一點地朝對方挪去。
「楚利峰,你也有今天!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天童,卻禍害了那麼多的人。佛法?善心?皆是狗屁!我要殺了你,替我妻子報仇!」
至聖天童卻是冷笑一聲:「你范軍是那種替天行道的人?一門心思撲在習武上。為了搶奪別家的秘籍,你何嘗不是屠盡別家滿門?論到心狠手辣,你雨劍可謂個中佼佼者,何必惺惺作態,假裝仁義?」
范軍輕蔑一笑:「你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難道真以為我會放過你?」
至聖天童則是極盡嘲諷:「穆慈何嘗不是看透了你這個人?成天不是習拳就是在練劍,將那麼漂亮的妻子獨守空房。你以為是我故意勾引的她嗎?何嘗不是她主動向我投懷送抱?我倆每每床底之時,你知道她說的最多的話是什麼?她在罵你!用這世間最惡毒的話在向我控訴於你!」
「你胡說!」范軍幾欲成狂,舉著手中劍不斷亂揮:「你胡說!穆慈不是這樣的人!我倆從小青梅竹馬,爹娘一早便給我們定了娃娃親。那半年,要不是我上武當山求學,又怎會被你這惡賊鑽了空子?好你個佛門清淨之人,位高權重,明面上廣傳佛理,私底下居然干盡腌臢之事。搶別人老婆!」
至聖天童呸了一聲!
「范軍,你真是因為自己妻子被搶才前來尋仇的?你何嘗不是看到了我身上這份機緣?只要殺了我,你堵塞許久的境界瓶頸會迎來突破之機。妻子孩子什麼時候是你這種武痴的羈絆了?若是哪天有人告訴你,殺了他們可以讓你劍心穩固,我絕對相信第一個下狠手的是你本人!」
范軍冷冷一笑,已慢慢爬起。
劍在手中,方為王者。
他木然地盯著對方:「多說無益!拿命來吧!」
正待提劍刺殺天童,空中赫然顯出一個黑影,手持戒刀,直接將厲劍格擋下來。
至聖天童大喜過望:「武兄弟!小心啊!」
范軍冷哼一聲,三兩招便把彭超擊飛了出去。
彭超起身以一招擒拿手欲搶奪對方手中長劍,卻被人家橫空一劍刺傷左臂,再次跌在了地上。
持劍者居高臨下,對著地上此人嘲諷了起來:「沒用的垃圾!」
說著便要先結果了他。
「消耗調戲值100點,系統抽獎開始…」
「恭喜宿主,獲得一張力量卡!」
倒在地上的彭超突然青筋暴起,手中催力將戒刀吸來,與范軍的劍火石相交。
范軍猛吐一口鮮血被震飛了出去。
你能明顯看出他有多錯愕,調勻呼吸,又急速飛了過來。
借著彭超不懂刀法,他以一招「江門拜月」,用股巧勁把對方手中的刀給挑飛開來。
正待得意之時,那雙力拳迅猛而至,猛然砸下,又將雨劍給砸飛了出去。
范軍這回徹底倒了下來,支撐起身子,不住地朝後退著。
彭超拾起地上的戒刀惡狠狠地看著他。
至聖天童在神情激動之下幾乎是喊破了喉嚨:
「殺了他!只要你能殺了他!我給你加官進爵!榮華富貴任你挑!」
而冷血無情了一路的范軍竟然當著你的面開始求饒起來:
「我不能死!我修煉了這麼久亟待破境,所以絕對不能死!大俠,我乃正義之士。這楚利峰奪我妻子,滅我滿門,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兩年前金沙縣全縣被屠族,瀚海縣和金沙縣所加的賦稅為何多出朝廷要求一倍,皆因此人一己私慾所為。我是替天行道的正人君子,你千萬不要助紂為虐啊!」
彭超愣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議地扭頭看了眼遠處的至聖天童。
天童卻是早已瘋魔,不斷地吼著他,甚至咒罵著他:「給我殺了他!」
正在這時,范軍偷偷從懷裡取出一道黃符貼在自己丹田之處。
你能看到其周身的血液開始逐漸朝丹田匯聚,再慢慢四散而開。
他整個人雙目都在沖血,身上更是噴湧出一股子強烈暗勁。
「你們這群王八蛋!怎麼到了這會兒還是死不透,那就讓你們嘗嘗雨劍真正的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