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拿出幾張昨天又畫的圖紙道:「買我們的沙發,再送兩個價值20塊錢的椅子!」
圖紙上是兩個靠背椅,跟現在流行的全木靠背椅不同的是,這個椅子的坐墊和靠背中間,都包了一層薄薄的海綿,海綿外面當然罩了一層老粗布。
跟沙發用的布料同款。
啥也別說了,就是時髦又好看!
搭配起來成為一套,就更好看了。
「這椅子單賣10塊錢一個,我們免費送2個。」程惠道。
「高!」王松立刻道。
他看出了門道。
現在為了湊72條腿,大家都多買最便宜的椅子,不然根本湊不齊。
誰家只有2把椅子?怎麼不得有4個8個。
但是他們只送2個,想再來2個配套,就得花20塊錢買了。
要麼就別配套,弄幾個難看的椅子放一起,要麼就忍痛買了。
而這倆椅子的成本,都不到2塊錢!
還沒完,程惠又抽出一張圖紙。
「買我們的沙發,再送2個圓凳子。」她說道。
圓面,三條腿的凳子,現在市場上幾乎沒有,這造型就讓人眼前一亮。
同樣的,這個圓面上也包裹了一層海綿和老粗布。
「這凳子零售5塊錢一個,我們送2個。」程惠道。
同理,想配套就得再花錢買。
「另外,沙發和椅子都是布料做的,不禁髒,我們再送一套價值10塊錢的沙發套、椅套。」程惠道:「用格子布。」
她現場指揮幾個女工縫製了出來,套上。
沙發用條紋布做,沙發套用格子布做,套上之後就跟換了個款式似的,買一頂倆。
就連靠背椅和圓凳都做了保護套。
好看是一方面,她主要是想消耗布!
「還有,買沙發我再送一套價值5塊錢的窗簾、一套價值3塊錢的三件套。」程惠道:「這樣一個房間差不多就搭配全了,風格統一。」
如果誰家有倆窗戶,倆房間、倆床,那就自己再掏錢買吧。
王松激動地搓手,那你要是這麼玩的話,10萬匹布不夠用啊!
「這已經送了48塊錢了。」程惠道:「還沒完。
「一般買這種大件家具的人,都是準備結婚用的,結婚用品我也送了!
「就送一對價值30塊錢的暖壺、一對價值10塊錢的搪瓷洗臉盆、一套價值10塊錢的搪瓷餐具。」
程惠道:「這樣,買一套我們價值98塊錢的沙發,我們就額外贈送價值98塊錢的婚慶用品!」
幾個人表情都傻了,他們從來沒見識過這麼大的優惠!
光聽見就熱血沸騰了!
買98塊錢的東西,就送98塊錢的東西!這不等於沒花錢嗎?白撿啊!
等等,好像不對,好像花了98塊錢,但是又被送了98塊錢.....到底花沒花錢?
「總之,你們就說合不合適,買不買吧?」程惠道。
「合適合適!」
「買買買!」
「先給我來一套。」江大媽道:「我孫子馬上要結婚了!」
幾個人激動地討論了半天,慢慢冷靜下來。
趙大興問道:「這樣的話,成本就增加了,這些贈品得多少錢?」
真買98送98,這不賠了嗎?
「說是價值48塊錢的布料實際沒多少錢。」程惠看了一眼王松。
王松已經核算出來了:「最多10塊錢。」
「4個凳子的成本?」程惠又問道。
葛石頭立刻道:「最多4塊錢。」
「暖壺我跟暖壺廠商量,讓他們專門給我定製一批非賣品,標價15,實際5塊。」程惠道:
「搪瓷製品也一樣,我讓宋叔給我們做一批定製品,售價20,成本5塊。
「這樣算下來,這一套沙發的成本就是40左右,賣98,可以了。」程惠道。
眾人一聽,那還真可以!一大半的利潤呢!
而且聰明人都聽懂了,她是跟暖壺廠和搪瓷廠談好了,專門定製的!
那就只有她能拿到東西,家具廠拿不到。
到時候家具廠就是想照抄作業都抄不了,他拿不到那麼便宜的東西。
如果按照正常價格,真買足了98塊錢的贈品送人,家具廠只能賠錢。
楊岳突然和趙大興對視一眼,多虧他們兩個是程惠的表叔,而不是她的敵人啊!
「葛大爺,你幫忙指導一下生產吧,我忙別的去了。」程惠道。
「你忙你的,這裡交給我了!」葛石頭道:「我來之前已經跟廠里請了幾天假,這幾天都在這幫忙了。」
當木匠的手巧心就靈,他雖然不善言辭,但是他並不傻。
雖然來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但是他知道肯定有用到自己的地方。
程惠放心地點點頭,跟幾個人告辭,離開紙盒廠,直接去了搪瓷廠。
「叔,給我做個小活,單獨燒幾爐東西。」程惠道。
「行啊。」宋喜來乾脆道,雖然他們廠工人現在忙得飛起,哪個爐都不閒著。
但是他大侄女開口了,不行也得行!
程惠拿出幾張圖紙:「器型不變,就是換換圖案,燒一套婚慶用品。」
她沒有做太大改變,洗臉盆上依然是大紅喜字和牡丹花的主題,只不過她畫得更漂亮更藝術。
另外搪瓷碗、搪瓷盤、搪瓷湯盆、搪瓷水杯上也是同系列的大紅喜字圖案。
幾個搪瓷製品組成了一套,這也是以前沒有的設計,看起來更好看。
她用了3D立體畫法,而且上了顏色,這圖紙拿在手裡,就跟見到了實物一樣。
宋喜來一下子就激動了!
他們廠要是生產出這種東西,這天下的搪瓷市場,都是他的!
「別激動。」程惠拿出另一張圖紙,是這些搪瓷盆的底部落款:「1973,新婚快樂、闔家幸福、威風家具廠首發贈品。」
有了這落款,這些搪瓷製品以後沒準能成為收藏品呢。
「威風家具廠?」宋喜來懵了。
「我瞎起的,實際還沒影呢。」程惠道。
宋喜來依然茫然,贈品都有了!還沒影?
程惠就跟他詳細講了講,她跟王松和孫標的關係,還有她開家具廠的原因。
之前吃飯的時候宋喜來就聽說了一些,不過現在是第一次聽說她跟家具廠的矛盾。
「其實都是我的臆測,沒準是我小人之心,冤枉了人家。」程惠道:「我做這些只是以防萬一。」
順便抓住機會,賺點錢。
利潤雖然不是她的,但是她給國家創造了這麼多利潤,多領一份工資和獎金沒毛病吧?
工廠是自己的,獎金髮多少當然是自己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