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又在作，就得看對方慣不慣著了。
很顯然，裴知聿縱容了。
女人作不作，不在於女人，而是男人說了算的。
他縱你，你才能作。
男人很會，或許是經驗太多，知道說什麼樣的話能讓女人很受用。
比如現在，付煙便偷偷上揚了嘴角。
付煙剛想笑，下一秒就會裴知聿那雙好看的眼對視上了。
於是，她秒變臉。
她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了。
裴知聿挑了下眉，接著又擰著，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網上有人說有比京劇變臉還快的，那就是他女朋友變臉。
真的是陰晴不定。
誰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裴知聿刷卡給她買高跟鞋，她是爽了，可她氣也沒全消。
裴知聿得罪了她，給她花錢，那不是應該的嗎？！
付煙腹黑，存心想讓裴知聿大出血。
誰讓他那樣對她？
於是付煙又走去鞋櫃面前看其他的鞋。
玻璃櫥窗內被冷白的射燈一照，每雙高跟鞋都閃耀到逼人，每雙都透露著金錢的奢侈味道。
付煙看中了一雙水晶鞋。
這似乎是店裡最貴的。
她剛才沒試，是因為知道自己預算不夠，買這一雙，她至少得吃土一個月，不值當。
於是她直衝它而去，雙手捧了起來。
付煙將它抱在懷裡，跑到了裴知聿的面前。
「哥哥，你看看它。」
裴知聿：……
剛才還對他愛答不理，現在又叫上哥哥了。
找他買單的時候，才記得他這個哥哥。
裴知聿又氣，又無語。
最後他輕嗤，唇角輕扯。
她很厲害，他竟然被她氣笑了。
付煙裝糊塗，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又將懷裡的水晶高跟鞋往他那邊湊近了些。
她頂著一雙布靈布靈的無辜大眼。
「哥哥，它是不是很好看，很閃！」
剛才她的臉有多臭，現在她的聲音就有多嗲多甜。
裴知聿似乎又是被她氣笑了。
竟耷拉著眼皮，不回應，也沒下個動作。
對她進行冷處理。
可付煙又怎麼肯，她還等著誆他呢！
他今天這個冤大頭，必須是當定了！
而另一方面，她真的是心水這雙鞋。
這水晶鞋可是這家店的鎮店之寶，她之前都捨不得買。
於是付煙連哄帶騙，她別的啥都不會，最會賣乖。
騙男人一騙一個準。
於是她又軟聲道：「哥哥，你再看看它。」
裴知聿有心逗她。
他聲音輕描淡寫的。
「沒看到。」
似乎是氣她一需要他才裝乖，仿佛也在氣她前陣子的故意失聯。
是不是故意的，他還是感受得出來的。
裴知聿不著痕跡地拉開了她的距離，又去端那杯咖啡。
將她晾著。
付煙不依不饒，她一屁股坐下，坐在了他的旁邊。
跟他緊緊挨著。
她的身體擦過他的西裝外套。
女人玫瑰調的香水味襲來。
裴知聿依然坐懷不亂，一個餘光都不給她。
付煙吃癟，不由深呼吸幾次。
行，風水輪流轉。
剛才還是他在討好她，現在又變回她舔回他了。
不就是舔嗎！
今天看姑奶奶怎麼舔你！
付煙在心裡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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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抱著那雙能閃到人眼瞎的水晶鞋，在他眼皮底下晃呀晃呀。
「哥哥，你看它多閃呀，你知道它現在在說什麼話嗎？」
男人不語，她直接接了後面的話。
「它現在在說：我好想被付煙穿上呀，我好想被付煙這麼一個大美人穿上呀！要是不能呆在付煙姐姐的衣櫃裡，我就不活啦！」
付煙學那種動漫人物的語氣，又浮誇又生動。
還學得挺惟妙惟肖的。
可付煙沒想到的是，她不要臉地說完後，竟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沉默。
裴知聿連被她逗笑都沒有，嘴角沒有一絲有人情味的弧度。
他低眉斂目的，依然在那漫不經心地品嘗咖啡。
無視。
付煙：……
日了狗了。
好尷尬，好尷尬。
她自導自演的一幕，自然也被旁邊的兩個店員給聽見了。
付煙看見有個店員面色漲紅，最後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可別把這孩子給憋出內傷了……
很快，付煙的臉上火燒火燎的。
這麼尬的一幕被人瞧見，她也害臊。
可見裴知聿仍然沒搭腔，付煙氣又上來了，她面無表情地起身，就想走。
誰要看他的臉色求他！
她不要這雙高跟鞋了行吧！
可她剛起身要走，這時有人在身後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的手掌很大，體溫比她要涼得多。
正是這隻手，光顧過她身上的每一寸。
裴知聿在身後淡淡地道。
「生氣了？」
付煙更氣了。
他果然就是故意的！
她黑臉，還是執意要走，卻是怎麼也掙不開男人那隻禁錮的手。
她越掙扎，他抓得越緊。
這樣的力度，讓她回想起他在床上是如何禁錮住她兩隻手腕欺負她的，她身體一顫，忽然老實了。
裴知聿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見她低垂著眉眼，在那不動了，裴知聿只當她是聽話了，知道分寸了。
他將她身體扳正了回來，讓她那張絕美的臉蛋正對著她。
讓她的眼眸，填充他的身體，再無旁人的身影。
付煙賭氣，還是不說話。
裴知聿長目垂下，光打在烏黑的睫毛上，一陣冷清感。
他一身西裝，明明斯文淡漠，此時卻在底下把玩著她的手指。
輕，揉，捏。
像在用另一種方式在討好她。
這種討好，帶著身居高位的傲慢。
算是別樣的低頭。
但能讓他這樣的人低頭一下，屬實也是十分地叫人意外了。
以及，他這樣動作，竟透著一種聖潔的色|情感，纏綿悱惻的。
表面越冷靜，底下的洶湧就有多不克制。
可是再洶湧，男人也從來不浮於表面。
付煙見到的永遠是他冷靜自持的面龐，永遠也猜不透。
裴知聿啟唇：「很喜歡它嗎？」
付煙咬唇，故意沒回應。
剛才他對她愛答不理，現在想討好她了？
門都沒有！
裴知聿見她不說話，又加深捏她的手指的力度。
很奇怪，這么正常的動作都能被他做出纏綿感來，付煙的心跳變快。
裴知聿垂眼觀察她的手指。
被他揉捏了有一會，她的每根白皙的手指透出了曖昧的淡粉。
連手指都這麼敏感。
「沒說不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