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煙說完，空氣都仿佛靜止了幾秒。
但她絲毫不後悔。
她就是很生氣啊！
她可以冷暴力他，但他不可以不找她一下。
這個女人雙標得很。
可能是沒想到她火氣能這麼的大。
裴知聿眸色深了。
雖然是不後悔，但是面對著裴知聿晦暗下去的神色，付煙還是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裴知聿目光落在她這雙裸色高跟鞋上。
裸色，很挑膚色，穿對了，女人味斬男。
他唇動了動，「我說的是這雙高跟鞋好看，沒說人。」
付煙：嗯？
裴知聿又道：「我只是借你當模特，給我未來女朋友挑鞋。」
付煙：莫？？？？
她不敢置信地瞪眼。
握草，這傻逼男人把她當什麼了？！！
見裴知聿端坐在那，嘴角浮著一絲笑意，世家公子泰然處之的慵貴氣質盡顯。
付煙氣不打一處來。
她冷嘲熱諷，陰陽怪氣的。
「那怕是你那未來女朋友沒有我這樣的好身材，穿了也不好看。」
裴知聿抬眼，一臉「哦？」地看了過來，身上的氣質是冷的，卻似笑非笑。
好矛盾的兩種氣質，卻能在他身上完美融合。
仿佛她的傷害，對他來說無關痛癢的。
付煙於是更氣了。
人太慪氣的話，會下意識不過腦子的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裴知聿這樣微笑，就讓付煙懷疑他是在質疑自己的身材！
想想，她付大小姐的腰臀比可是一絕，他竟然質疑，豈有此理！！
於是，她掐著自己的腰，氣得竟然在裴知聿面前挺了一下胸。
「你什麼眼神，姐身材不好嗎？」
日常里很正常的動作，幅度也是很小。
可是奈何她面前兩座山峰實在傲人。
竟然在他面前晃了晃。
柔軟的，蕩漾的。
挺完胸後，付煙踩著高跟鞋，還對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投去了一個蔑視的眼神。
仿佛女王駕到。
男人的眸，漸漸暗了下去。
可等冷靜上來後，付煙就後悔了。
她剛才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來？
這樣，很顯得她胸大無腦……
付煙羞愧難當，臉紅得跟脖頸產生了色差，恨不得找個洞埋進去。
也不知道男人會怎麼想她。
很快，她找補了一句，試圖緩解尷尬：「算了，本小姐不跟你計較，本小姐穿的高跟鞋，怕是你以後的未來女朋友駕馭不了。」
說完，她撩了一下耳邊的頭髮，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轉過身繼續去試穿鞋子去了。
從頭到尾，裴知聿都沒有發表一句。
而是輕輕移開了眼神。
他繼續翻開膝上的名人雜誌，繼續閱讀著非洲第一首富的發家故事。
他看得很快，幾乎是一分鐘就翻過一頁。
他一在，付煙就無法靜下心去。
她正坐著彎腰試鞋，一聽到身後男人手指翻過書頁的聲響，她緊張又失神了，於是高跟鞋的扣子怎麼也扣不上去。
也越來越煩躁。
那個導購員看了半天。
最後她走過來道：「付小姐，還是我來幫你吧。」
付煙同意了。
就這樣試穿了好幾雙鞋。
每次店員問，她就評價都是還行，一般。
不知不覺，她最後都試穿了好多雙，都不知道要買哪雙好了。
導購員問：「付小姐，你看要帶走哪一雙呢？」
她在問，付煙也在思考。
這家是大牌，最便宜的一雙都要六位數起，更何況她眼光高，挑的都是店裡最好看最貴的。
付煙看了滿地的高跟鞋。
她咬牙，現在心情平復了，又覺得好多是她的心頭好。
付煙眼睛看來看去，咬唇，有點糾結。
該買哪雙呢？
她的預算很有限。
剛才已經消費了其他奢侈品，現在的預算讓她只能夠帶走一兩雙。
付煙半天都沒個主意，於是道：「你讓我再想想。」
「不用想了。」
「地上這位小姐試過的高跟鞋，都包起來吧。」
站在周圍的人都停住了，不管店員還是客人，都錯愕地看過來。
店員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裴知聿便從兜里掏出了一張黑卡，他用兩根手指遞了過來，面色很平靜。
「刷這張卡。」
沒辦法，無論哪個男人誰說出這句話都會很帥，更何況是顏值如此出眾的男人。
好像是偶像劇。
店員回神，便紅著臉上前取過了卡，「好，好的。」
付煙也怔住了。
她自然也沒有想過裴知聿會說出這麼闊氣的話。
她眯起眼來，雖然心裡有了答案，她也暗爽，但是她就是沒忍住出聲懟了男人：「什麼意思，給你的未來女朋友買嗎。」
裴知聿長腿向外敞開，坐久了，他換了個雙腿交疊的姿勢。
商場裡的燈光都很亮，平時習慣了在稍暗的環境下看他，如今頭頂的射燈一照，付煙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晰地觀察他的臉。
在滬城幾個世家裡，他真的是長得最正點的那個，周正禁慾，疏離涼薄。
男人仿佛沒聽出來她聲音里的火藥味。
情緒很穩定。
「我未來女朋友現在人還不知道在哪，管她幹什麼。」
他聲音本就冷，以付煙的視角聽這句話真的挺……帶感的。
「哦？」
付煙又撲閃扇子般的睫毛，眼睛靈動，她明知故問：「那哥哥包下這些鞋幹什麼？」
裴知聿撩眼。
眼前的女人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經典例子。
裴知聿不語了。
付煙繼續問：「誰能讓哥哥這麼大方呢？」
他臉上的神情終於有了波動。
他避重就輕，從旁邊設計感十足的圓桌上端起了那杯手磨咖啡。
他先喝了一口，便道：「就這麼想聽？」
潤過熱咖啡的喉嚨，說出來的話似乎更有味道。
付煙沒說話了。
她低垂著眼，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樂意說話。
她就是這樣，經常撩完就跑。
讓人氣到咬牙切齒，又對她無可奈何。
而且，她下次跑回來的時候，還是能被她輕而易舉地撩到。
跟折磨人的妖精似的。
咖啡蒸騰的霧氣暈濕了些他劍眉上的毛流。
裴知聿凝望了她半晌。
也是奇怪，她吵的時候就覺得她煩人。
可她安靜下來的時候，他就很想撬開她的話讓她說話。
裴知聿若有所思的，他垂眼，將咖啡杯扣在了桌上，嗓音帶著年上的風韻。
「未來女朋友的鞋櫃我不好奇，我只知道現在花點小錢哄付小姐開心才是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