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城若無其事地回:「不是還有你。」
顏懷棠啞然失笑,「怎麼說得跟我不用避嫌似的。」
宗城:「你用得著?」
這些年,顏懷棠身邊的女人跟走馬燈似的,一個接一個,談過的女朋友早就集齊了十二生肖,涵蓋了各行各業,但戀愛時常最長沒超過半年。
但最近一個月他是空窗,興許是玩不動了,下一個女朋友還沒接上,這會兒正處於青黃不接的時候。
他嗤笑一聲:「我準備好好談一個,看你跟野子這麼上頭,心癢。」
宗城:「誰倒霉讓你盯上了。」
顏懷棠:「曹心穎。」
宗城稍稍停頓了一下,但也在意料之中,他不咸不淡地說:「別禍害好人。」
顏懷棠:「你看不上,還不許別人看上?聽聽,這話說的,我是拯救她,這丫頭有點喜歡你,你看不出來?我是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好端端的一朵鮮花枯死,我拉她一把,讓她快點走出來怎麼就成禍害了?」
宗城懶得跟他掰扯,「掛了。」
顏懷棠掛了電話,沒再回剛才的包廂,他拿著手機,推開了間沒人的包廂,連燈都沒開,安靜地在沙發上靠了會兒,他打開微信,隨便掃了一眼,99個紅色的未讀消息特別醒目,他連看都沒看,手指點開了一個新加上不久的頭像。
頭像的圖片是個小茶壺,頭像旁邊是簡單的兩個字,小曹。
點開對話框,裡面只有他剛添加上這個微信時,系統回復的通過驗證請求的通知。
他是在送曹心穎回家的路上,主動跟她要的微信,當時沒想那麼多,興許是多年來的毛病,見了美女,不留個微信方便日後聯繫,就跟吃了什麼虧似的。
他這人還有個毛病是憐香惜玉,那晚,曹心穎被宗城在半路上,從車上放下來,他心疼得不得了,直接無縫銜接,把人接上了他的車。
本以為這姑娘沒準會哭,換誰誰也受不了這窩囊氣,他為此特意說了不少好聽的話,逗她開心,沒成想這姑娘在車上笑得花枝亂顫,看上去壓根兒沒被那點事影響。
她還禮尚往來,跟他分享她遇到過的奇葩病號,總之兩人一路聊得挺起勁兒。
她臨下車之前,他借著自己母親身體不太好,以後沒準要她幫忙的名義要了她的微信。
本以為後面的事基本水到渠成了,第二天晚上,他就打電話約她出來吃飯,出乎意料地竟然被她拒絕了。
就連拒絕的理由都很直接,她沒說加班走不開,也不說有事過不去,她在電話里直言,不喜歡晚上出去吃飯。
顏懷棠隔了兩天又打電話約她,這次約的是中午。
結果她說他們中午休息時間短,她在醫院食堂吃完飯還要回去睡午覺,出不去。
顏懷棠接連吃了兩次閉門羹,著實有些敗興,他本以為這女孩性格直爽,沒想到也喜歡玩欲擒故縱,他索性沒再聯繫她,等著她乖乖回過頭來主動找他。
然而這一涼,一周快過去了,這個女人跟消失匿跡了似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按顏懷棠往常的經驗,女人的矜持頂多也就維持三天,如果超過三天沒消息,必定在朋友圈裡曬美照,有的還會標註日程安排或者直接貼坐標,等著男的主動去咬鉤。
顏懷棠把曹心穎的朋友圈來回翻了好幾次,上條動態還停留在半年前,是轉發的一條溫馨通知:近期流感病毒肆虐,提醒廣大市民出行戴好口罩。
想來想去,顏懷棠不得不承認,這回有點盲目自信了,這女人對他壓根兒沒想法。
照以前的慣例,他到這也就收手了,他的原則向來是不啃硬骨頭,他這人向來愛惜自己,不管是時間還是精力,都不捨得浪費。
啃半天啃不著肉,可不是一種浪費。
但這回說來也奇了,一連三天了,他時不時地還是會掏出手機來看看,說到底心裡還是癢。
靠在沙發上,手機屏幕上的那點光照著他英俊漂亮的臉,他拇指在通訊錄里的那個名字上摩挲了一會兒,隨手撥了出去。
手機里傳來「嘀......嘀」的盲音,他等了好一會兒,電話仍舊無人接通。
外面走廊里有人在找他,他看了眼手機屏幕,直接按了掛斷,站起來,走出了包廂。
「顏少,這是見縫插針了?」
有人見他從黑暗的包廂里出來,一邊笑著調侃,一邊瞪著眼往包廂裡面瞅,
顏懷棠隨手把包廂的門關嚴,笑笑不吱聲。
重新回到包廂,剛才的遊戲還在繼續,有個女人輸了,得到的懲罰是,在現場的異性中挑選一位,跟他去包廂里的洗手間,當著他的面把身上衣服脫了再穿上。
女人絲毫不扭捏,視線象徵性地在包間裡眾多男人身上掃了一遍後,最終把目光落在了顏懷棠身上,她臉上輕架就熟地露出一抹嬌羞,在眾人的視線里朝著顏懷棠走了過去。
女人長得挺漂亮,是現在流行的蛇精臉,雙眼皮、高鼻樑、厚唇,每個地方都很符合當下的美女標準。
她身上穿著件黑色毛絨材質的包臀裙,裙邊下露出筆直雪白的兩條長腿,腳上是五厘米的高跟鞋,走路的同時,整個身子從上往下一齊輕輕扭動,可謂搖曳生姿,在場的男人無不暗暗咽口水。
顏懷棠坐在沙發上,長腿疊在一起,臉上掛著抹若有似無的淡笑,穿透力十足的目光透過女人身上的布料,落在女人身前那兩坨水滴形的矽膠胸脯上。
女人在他跟前彎了彎腰,垂胸,去拉他的手。
在眾人的鬨笑聲里,顏懷棠笑意吟吟地被女人拉起身來,兩人往獨立的洗手間裡走。
洗手間的門,被女人隨手帶上,女人扭過身來,剛不勝嬌羞地叫了一聲,「顏少」,顏懷棠身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