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野微微愣了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程夏心裡跟被貓爪子撓了一下似的,痒痒的,實在好奇,她到底全身上下哪裡有毛病讓他給盯上了。
只不過她才不會拉下臉來問他,問他,他還不得蹬鼻子上臉?
手機鈴聲響起,程夏看了眼屏幕上那個閃動的名字,隨即,毫不猶豫地點了拒接。
唐野往她手機上掃了一眼,得意地笑了笑,「看來,你挺喜歡跟我待著。」
說完,他抬起身子,把身下的椅子往她面前順手拉了一把,椅子腿划過實木地板,發出一聲長長的木質音調,他重新落了座,岔開的兩條長腿正好攏著她的。
程夏跟觸了電似的,兩腿登時縮起來並緊,聲音都帶了絲顫音:「你幹什麼?」
他沒出聲,只是不同於剛才的嬉皮笑臉,他臉上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就那麼直愣愣地盯著她,眼裡的溫度說不上是冰冷還是灼熱,兩條長腿若有似無地觸碰著她。
「你走開!」
她氣得抬腿踢他,誰知道那條細腿剛抬起來,反被他用兩腿束住,兩股力道緊緊捆著她,她連抽都抽不出來。
程夏被他氣瘋了,一邊抬起另一隻穿著高跟鞋的腳往他腿上狠踢,一邊破口大罵:「你混蛋!鬆開!」
「噝」
他皺了皺眉,隨即順手一撈,輕鬆捏住了她的腳踝。
程夏身上穿著裙子,兩條光溜溜的細白長腿就這麼橫在了兩人中間。
他只要捏著她的腳往他身前一拉,她整個上半身就得從椅子上拖下來。
程夏兩條腿都他禁錮著,只能用兩手緊緊撐住椅子,這種姿勢,簡直羞臊至極。
她整張臉又紅又燙,恨不能用眼睛將他剜割一萬遍。
唐野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眼前那兩截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細白嫩肉上,喉嚨里瞬間幹得要命。
這場面,他也著實意外。
他本想嚇唬嚇唬她,誰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
唐野捏著她腳腕的那隻手本能地動了動,那隻酒紅色的高跟鞋輕易地就從她腳上滑落下來。
那隻白嫩小巧的腳丫子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落進他的掌心裡。
腳上立馬傳來一陣粗糲的觸感,程夏癢得身體一抖,手腕差點沒撐住身子。
「你放開!」
「混蛋!」
「流氓!」
她惡狠狠地罵他,恨不得用盡所有惡毒的話來詛咒他。
唐野腦子裡有點亂,此刻,身體的本能完全占據了上風,至於她罵的什麼,他都跟聽不見似的。
他只知道不能鬆開她,一鬆開,這女人准跑。
那隻大手熱得發燙,把她的腳心都焐熱了,程夏腳趾頭緊緊蜷縮起來,以抵擋著腳心傳來的陣陣酥癢。
她簡直要崩潰了,罵都罵不成串,她最怕撓癢,偏偏他故意用大拇指往她腳心上摩挲。
「啊......」
「你鬆開......」
「好癢」
他看到她的反應,惡作劇上癮,愈加肆無忌憚。
程夏整個人跟放在火爐子上烤似的,太煎熬了。
唐野看著她左右扭動的身子,狠狠咽了口口水,睨著她的臉出聲,「叫哥哥。」
程夏:「王八蛋!」
他舌尖舔了舔唇角,伸出一根手指,從腳趾開始,沿著腳心那條線一點點往下移。
程夏有種腳底過電的錯覺,身子一顫,撐在椅子上的胳膊突然軟了一下。
她沒受過這種酷刑,這滋味兒還不如直接給她兩拳好受。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程夏感覺這輩子經受過的對她和顧念施兩人之間友情的最大考驗也就是現在了。
唐野雙眼明晃晃地盯著她臉上的每一寸,像是故意刺激她似的,他又往她腳心裡撓了一把。
程夏猛地打了個哆嗦,一臉恨恨地盯著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身上的連衣裙隨著她的突然扭動,躥了上去,兩條潔白細嫩的大腿,就這麼暴露在眼前。
唐野眼底一熱,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程夏心裡一慌,嚇得連動都不敢亂動。
手機鈴聲在耳根子上持續不停地響著,程夏知道如果她再不接,顧念施肯定會找安東,少不了會被安東騙過來。
她一隻手撐住身子,按了免提。
手機那頭傳來顧念施焦灼的聲音:「怎麼不接電話?」
程夏忍著那絲酸癢,強裝鎮定:「剛才不方便,沒事兒,我一會兒就......」
後面的字沒說完,她渾身打了個激靈,那隻大手沿著她的腳後跟一點點蔓延至她光溜溜的小腿,最終落到了膝蓋窩裡。
她咬著牙才沒叫出聲。
顧念施在電話里問:「怎麼了?」
程夏大口喘了口氣,「沒事,你不用管我了,我晚會兒回去。」
說完,她掛了電話,馬上張嘴罵:「下流!」
唐野收回了手,往她腳上拍了兩下,一臉壞笑道:「還挺講義氣。」
程夏狠狠往他身上踹了一腳,「滾!」
這一腳,她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正巧踹在他肚子上。
她眼見著他眉心一皺,隨即兩手捂在肚子上垂下了腦袋。
程夏穿上鞋站好,打量了他片刻,一臉憤恨道:「活該!誰讓你耍流氓!」
說完,她轉身就走。
身後半晌都沒什麼聲音,她腳步逐漸放緩,走到門口,她忍不住轉身往後看了一眼。
他仍然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只是上半身彎得更厲害,她完全看不見他的臉,但大概能想像到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有多痛苦。
剛才那一腳,她是一點沒收著力,她到現在腳丫子還疼著,可總不至於給他踢出個內臟出血吧?
程夏剛才已經暗暗發誓要將他千刀萬剮,她可不是什麼心軟的女人,可她是醫生,見死不救有違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