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施感覺昨晚的那些感覺似乎又回來了,那種越來越身不由己,失控到不能自已的感覺,眼看著就要把她的理智盡數衝散了。
她,微微垂頭雙手緊緊按住那隻貼在她「軟肋」上的那隻手,呼吸急促道:「不行,再等等......」
他微斂著眸子睨著她,「等不了。」
顧念施簡直要被他氣到無語,這樣的病人是專門要把醫生氣瘋的吧。
她努力找回理智,抬眼盯著他說:「為這一次,搭上一條腿,你覺得值嗎?以後呢?」
「沒那麼多以後。」
顧念施心裡像是又挨了一記悶錘,微微發疼。
她的手還是按著他的,絲毫沒鬆開,咬著牙根道:「怎麼會沒有?不過是忍耐三個月,你把腿養好,以後有的是機會,我走了,也會有其他女人在身邊,身體好了,你想怎麼樣都行。」
他眉眼微冷,「你倒挺會給我安排」,頓了一下,他又出聲道:「一個曹心穎就讓你酸成這樣,你確定?」
顧念施狠狠往下壓了壓翻騰而上的那股酸澀,悶聲道:「你以後會跟誰在一起都跟我無關。」
話音剛落,她清晰地感覺到被她按住的那隻大手突然鬆了松。
她隨之也鬆開了手。
只是緊接著,她便感覺到身體被兩隻大手一架,整個人就往前撲了過去。
那力道太大,也太快,容不得她反抗。
她慌得往床下爬,人卻被一股大力拉了回來,她上半身被他死死按在胸膛上,雙腿疊著他的腿。
他眉眼斂著怒意,一張臉又凶又欲,她不敢再大力掙脫,生怕把他惹急了,他不要命似的,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他身子一翻,把她按到了下邊,顧念施覺得胸前一涼,上衣被他扯開,緊接著,褲子的腰扣也被他解了。
她顧上顧不得下,一邊還擔心著他的腿有沒有受力,又氣又急,恨不得打他兩拳。
可她全身上下能動的地方也只剩下了嘴,她威脅道:「你不想站起來了是不是?」
「下去,放開我!」
「你是不是瘋了?」
她漲得滿臉通紅,可他雙眼腥紅,繃著鐵青的一張臉自顧忙他的,壓根兒沒抬眼看她。
顧念施硬的不成,只能來軟的。
她語氣放低,「宗城」,他抬起眼來,看了她一眼,隨後炙熱的視線落到她脖子以下的位置。
「我們還有時間,不急這一時半會。」
「你這樣,我沒辦法」
「我很擔心你的腿,我不想害你」
他睨著她,冷聲道:「那就乖一點,配合。」
顧念施心灰意冷,簡直要被他折磨瘋了,他在她全身上下四處煽風點火,她一邊要咬著牙硬挺,一邊還要把他從不要命的邊緣拉回來。
她聲音被衝散成零零碎碎的片段,「宗城......停下,我不想......我很緊......張」
他粗聲道:「緊點兒好。」
顧念施幾乎要崩潰了,她雙手被他困在頭頂,雙腿不敢動彈一下,唯一能動的只有身子。
可她的左右躲閃扭動,落在他暗沉沉的眸子裡,像是往熊熊燃燒的火里滴了幾滴油,只會讓他身體裡的火越燒越旺。
她啞著聲叫他,甚至帶著哭腔求他,嗓子都喊啞了,全都無濟於事。
他還是得逞了。
事實證明,他瘋魔起來,誰都治不了。
他進來的那一下,她猛地咬住了嘴,眼睛也緩緩地閉上。
顧念施到後面,整個人癱軟得跟一灘水似的,連動嘴的力氣都沒了。
他從她身上翻了個身下來,喘了會兒氣,聲音低悶,「走吧。」
顧念施身子僵了一下,身上的餘熱都還沒退去,心冷了一半。
她扭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他耷拉著眼皮,一副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模樣。
像是全身的血液一齊倒流,心臟猛地皺縮,紅潤的臉上一點點變白,怔愣了幾秒,她迅速撐起酸軟的身子,把被揉成一團的衣服快速地穿上,從床尾繞過他,爬下床。
她蹬上鞋子,沒再看他,頭也不回地徑直出了主臥。
心口漲得滿滿的,又像是被挖去了一塊似的,顧念施腳下走得飛快,恨不得立馬從這個宅子裡飛出去,再也不要見到那個人。
可走著走著,她步子一點點慢下來,腦子裡是看他最後一眼的時候,他那張半死不活的臉。
突然,她步子一停,轉了個身,飛快地往回跑。
顧念施衝進客廳,主臥的房門被關上了。
剛才她走的時候,打開門並沒有關上。
她兩步衝過去,推門就往裡進。
他半個身子靠在床頭柜上,長臂伸著,像是去夠什麼東西。
顧念施看到那個白色的小瓶子,她盯了兩眼,那是瓶止疼藥。
她心裡猝不及防地一縮,緊接著便一陣陣抽疼。
準確地說,是連氣帶疼。
他見她突然回來,胳膊收回去,身子落到床上,懨懨地道:「怎麼回來了?不是急著走?」
顧念施又氣又恨,繃著臉,不去看他,徑直跑回客廳,倒了杯水回來,又走到床頭櫃前,倒了顆藥出來,把藥和水一齊塞進他手裡。
她看著他把藥吞了下去,終是憋不住心裡那口氣,她恨恨道:「你還知道疼?」
他眉眼松懶地盯著她:「我疼我的,又沒把你弄疼,你急什麼?怕找你負責?」
顧念施想罵人,但不知道該從何罵起,硬生生憋得臉通紅。
她往他小腿上掃了一眼,沒好氣道:「我看看。」
幾分鐘後,她替他重新包紮好,抬起眼來,肅聲對著他道:「今天這是最後一次。」
他眸子往她臉上仔細打量了幾秒後,語氣帶了絲輕佻:「什麼表情,心疼了?」
顧念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但知道此刻心裡疼得快透不過氣來。
她移開視線,把他的腿放好,轉身就往外走。
「回來,躲什麼?」
顧念施壓根兒不想搭理他,自顧往門外走。
「好歹給我揉兩下再走。」
五秒後,她繃著臉重新進了門,掀開被子,就把他的腿拿了過來。
他看著她漲鼓鼓的一張小臉,突然出聲問:「吃醋的滋味好還是心疼的滋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