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各自的座位上鴉雀無聲,而唯有楊占國,站在落地窗前負手而立。
沒人知道楊占國在想什麼,但是可以看出,每個人此時都心情凝重,會議室里煙霧繚繞,沉悶已極。
「楊少,老克,龍哥。」看到一些久未露面的元老出面,阮福也意識到事態的不尋常,他給各位打著招呼,心中忐忑不安,硬著頭皮給大家打招呼。
阮福雖然名義上是楊家總管家,但其實位卑而權重,資歷也很老了,向來是受人尊重的,否則楊占國怎麼會讓他來組建擔任躍進位藥的總裁。
但是今天很不一樣,大家看見他來了,連屁股都沒動窩一下。
「怎麼才來?你們怎麼搞得,我還以為你跑路了呢?」
吳秋龍是個火爆性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厲聲喝道:「阮福!你也算是楊氏集團的老人了,怎麼會被一個小醫生算計?」
楊信克也冷著臉開口:「沒錯,你們躍進位藥搞得簡直是爛到了家,你們知不知道,這對楊氏集團的影響有多大,會損失多少錢,多少名聲?!」
「大門被堵截,股票狂跌,市場對我們的信心創造了新低。」
「楊氏集團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信用危機,不是錢能買來的!」
阮福的老臉被訓斥的通紅,囁嚅了幾句,終於接受了這個現實,關鍵時刻,他仍舊是個奴僕,隨後恭敬出聲:「老克,龍哥,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還是不太明白。」
「怎麼回事?呵呵!」
「你問我們?!笑話了吧!」董事會成員的幾個人開始更加不客氣的質問,對阮福那是相當的不滿。
楊信克更是直接就把後背靠在椅子上,擺出老爺的派頭:「阮福,你問這話有意思嗎?你裝糊塗呢吧,還是真的老了?」
隨後楊信克不管阮福那張早已面若死灰,窘到極點的神情,直接對著屏幕喊道:「把他們躍進位藥搞出來的事情給大家再好好看看。」
屏幕馬上就亮了,接著出現了不少的帖子和視頻,全是各醫院就診的傷痕患者。
他們都用了飛躍白藥,一個個在控訴飛躍白藥副作用帶來的病痛。
一道道傷痕,一張張痛不欲生的臉,讓飛躍白藥被萬夫所指。
接著,畫面一轉,病人們全都紛紛轉向,跑出自己所在的醫院,都奔向了燕京總醫院,使用了友秦白藥以後,終於一個個都恢復了正常,喜笑自若,笑逐顏開。
「這是?這是美辰集團為了打壓我們投放的GG吧?」阮福看見視頻里明顯的傾向和無聲的譴責,腆著老臉吶吶問了一句。
他還是不太服輸,不承認現實,本來多好的一把牌,打成了稀爛?
「GG、哼,GG。」楊信克敲著桌子冷笑出聲:「不管是什麼,現在躍進位藥被人大肆抨擊,人人唾罵。」
「不僅沒有實現千億的目標,發而瞬間就成了我們的負資產,我們的一個臭包袱,目前楊氏集團預算,我們要賠償總共幾十億才可以解脫這場災難性的病變,同時楊氏集團聲譽受損是鐵定的,已經發生了的。」
楊信克咄咄逼人:「你們現在怎麼向我們交待?怎麼向在座的董事們交待?」
「老克……」阮福實在有些聽不下去這刺耳的斥責聲了,想要辯駁。
但是楊信克又是一拍桌子:「不要叫我老克,現在我是公司的董事!要你向我們交待!公司的事務不要牽扯私人感情,請你,阮總,叫我克董。」
「那個……克董……」阮福氣的臉色發白,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緒,幾十秒之後,他恢復了自己的平靜,以一個企業負責人的身份說道:
「克董,這不能說明什麼。」
「我認為,還是秦朗和魯美辰在背後搞鬼,他們用大規模污衊我們的方式把我們扼殺在搖籃中,從而奪回市場。」
「甚至,我大膽預測,那個什麼友秦白藥的配方,實際上就是原本飛躍白藥的配方,所謂的傷者患者都是精心設計,都是秦朗魯美辰找來的演員,或者說是一種苦肉計而已。」
他恢復了冷峻的神色:「我們應該讓醫藥署徹查此事,這樣才會得到真相。」
「呵呵,阮總,你是不是糊塗了,你是侮辱我們的智商還是怎麼,到現在都不承認這個現實?」
一邊的吳秋龍猛地一喝:「承認現實有那麼難嗎?!」
「是,阮總,開始我們跟你想的一樣,覺得是魯美辰在從中作梗,是秦朗一直在網上網下陰我們。」
這時楊信克接著說道,臉上已經是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但越來越多的使用者出現不適,幾千人受到抓癢的折磨,包括我們幾個用藥的同事和袍澤。」
「同事和袍澤會也是秦朗請來的演員?他們都是用了飛躍白藥以後,抓撓自己的身體,奇癢難耐,要不是最後被親人們把手腳綁住,就是出現了人命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不是還有人撞牆嗎,撞死算誰的?」
「剛才集團已經去看望了何雅馨,何雅馨是你手下的直接員工,據我們知道,她差點把自己割傷的手給吃掉,如果不是友秦白腰,現在她就是一個殘疾,沒有任何疑問。」
「我們已經火速對友秦白藥和飛躍白藥進行了對比,兩者的成分和效果根本就是兩種藥,可能某些成分有些類似,但是歸根結底就不一樣了,人家那個救人,我們那個呢?!」
「我看了友秦白藥以後,就完全明白了,這不是什麼污衊,不是造謠,這不是那種低級的潑婦罵街,而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是一個圈套。」
楊信克無比失望的望著阮福:「阮總,我本來把占占交給你非常放心,認為你辦事人們會是一百個放心,至少可以識破一些東西,阻止楊董事長的衝動,明察秋毫,可是你和楊董事長,都掉入了這個圈套。」
阮福臉色巨變,下意識咬牙道:「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藥可是經過了相關檢測的啊。」
整個董事會把阮福當成了靶子,阮福在竭力應付,這時楊占國忽然出聲:「沒有檢測,為了跟秦朗搶時間,我給醫藥署相關人直接就打了電話,他們只是進行了一些常規的例行檢測。」
「至於條例規定的幾十種化學試驗,他們都沒有來得及做,只是很相信飛躍白藥的療效,所以確實是忽略了飛躍白藥的副作用這個環節。」
「這藥的效果真的太好了,幾乎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我也更是深信不疑。」
楊占國說著轉身為之一聲嘆息:「怎麼都沒想到,這是秦朗的溫柔陷阱。」
阮福還是不服氣的問道:「這真的是秦朗設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