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冢安溪被一隻有形的光影做成的手掌猛地打中,頓時往前一飛,直接就飛到了空中,隨後從空中摔落下來,鮮血噴射。
在摔落的瞬間,沒有落地的幽冢安溪只覺得喉嚨口一緊,秦朗已經如同鬼魅般欺近幽冢安溪的身體。
項亞悅呆呆的望著這一幕,無法張嘴,不知所措,手裡的槍像是一根燒火棍,根本不敢發揮任何作用,他特別害怕,此刻把對方的視線吸引到自己這邊來。
秦朗看著幽冢安溪淡淡出聲:「幽冢,你輸了。」
幾個字,分量極重,幽冢安溪有些喘不上氣,感覺到請所未有的威壓,和濃濃的絕望。
他早就估量過秦朗的實力,用了最好的精銳和最好的自己,可是還是不行,嚴重估計不夠,以至於貽笑大方,命在旦夕。
秦朗的身手,只怕只有天神可以打敗,這就是幽冢現在的估計,而秦朗一隻手就可以吊打他,盡情羞辱他,這是毫無問題的。
恥辱,極度的恥辱,讓幽冢安溪漲紅了臉,秦朗的手在他喉嚨間一松,幽冢安溪說道:「我是東瀛新武士,我不會向你求饒,你可以殺我試一試,我們報仇就是了……」
裝逼,東瀛式的裝逼,幽冢安溪其實已經承認了自己不敵對手,只是為了表白一個態度,一個要殺要剮的態度,只是這個態度聽著有些可笑。
秦朗笑了笑:「嗯,好吧,我滿足你的要求。」
這時項亞悅覺得事情已經到了尾聲,接著自己就是自己了,她這下終於能夠拿起手機,接著哆哆嗦嗦連連撥打電話。
「住手!快住手!」
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吼出,在靈堂的一側響起。又是十幾名精銳東瀛男女手握武士刀出場,大步流星走到了前面。
一個身材魁梧的和服老者向這邊闊步走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鼻息之間有些沉重。
風兒俏手一張,握住手中的黑劍,緊了三分。
「父親!」
「幽冢老先生。」
幽冢安溪和項亞悅齊齊出聲,把渴望的目光望向幽冢路野,可是也基本沒有太大的希望,因為秦朗,真的不一樣,真的很不一樣。
金牌醫師,毒藥專家,宗師,至於是什麼境界的宗師,無人知曉,只知道,凡是和幽冢路野交手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活下的。
幽冢安溪和項亞悅覺得,也只有幽冢路野能夠給秦朗一個威脅,只是這個威脅到底大不大,他們沒有把握。
絕望,瀰漫在秦朗對手面前的絕望。
幽冢路野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喊叫,而是目光炯炯的望向秦朗。
他終於近距離看到了幽冢家族的敵人,看到了鬼醫門的敵人,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憤怒毫不值錢,只會傷害自己的力量。
幽冢安溪被秦朗像死狗一樣提著,隨時都會斃命,而秦朗隨後與幽冢路野的目光相交的時候,幽冢路野心中微微一震,那目光是霸者的目光,看向他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攝人心魂,讓人不安。
幽冢路野很奇怪自己心中會產生這樣的情緒,他走了過去,站定:「年輕人,把幽冢安溪放下。」
「幽冢朝崗一事,我已經知曉,接下來我會仔細查證清楚,如果你真的無辜,幽冢家族不會再找你尋仇,警方也不會追捕你。」
幽冢路野說著有些傲然的抬起自己的頭顱:「我是幽冢路野!」
「我的話在幽冢家族就是法律,就是金科,請你給我一點面子。」
「放了幽冢安溪!」
幽冢路野的聲音沙啞低沉,猶如野獸在轟鳴,確實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兩人有很多的類似。
「給你面子?」秦朗眉毛一挑,手微微一動,隨之幽冢安溪的脖子就被咔嚓一聲扭斷了。
「你在我這裡沒有面子。」秦朗聲音淡漠,雲淡風輕。
幽冢安溪倒下的時候,鮮血從口裡噴濺出來,但是秦朗身體四周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護著自己,一種氣息,柔柔的氣息,於是秦朗一點塵埃都沒有被沾染,衣服雖然是很普通,可是燈光下無比的潔淨,著實叫人稱奇。
血液在靈堂的燈光中,如瑪瑙一樣鮮艷。
只是幽冢安溪註定看不到那份悽美。
他不想死,可終究沒了生機。
他猜到了開始,猜到了過程,卻沒有猜到結局。
他是幽冢家族繼承人,鬼醫門骨幹,更是披著陽國使者的身份。
在幽冢安溪看來,這些是自己的免死金牌。
無論自己犯什麼罪造什麼孽,結局都不會是死亡,更何況英明神武的父親也來了現場。
死亡,距離他太遙遠。
可是幽冢安溪的僥倖心理沒有維持多久,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秦朗毫無畏懼捏斷了自己脖子。
死不瞑目。
「幽冢先生!」
「安溪!」
在幽冢安溪搖晃倒地時,在場眾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發出悽厲疾呼。
幽冢安溪紅了眼圈:「安溪!」他是鬼醫門盟主的熱門候選人,這次來華夏並不是為了給自己兒子報仇那麼簡單,而是為了在華夏撈到資本,為自己在鬼醫門奠定地位打下堅實的基礎。
如今的華夏今非昔比,世界都在華夏想要培植自己的勢力,鬼醫門也不例外,而幽冢路野相信,只要自己一出手,華夏的勝利將會給自己帶來雄厚的回報。
如今,兩個兒子斃命,什麼功名利祿,幽冢路野在一瞬間就忘記了,大腦傳來一陣轟鳴,縱然歷經風雨,仍然不免情緒失控。
自己已亮出了身份,可是秦朗根本就沒有給自己面子,直接當著他的面把幽冢安溪直接殺死。
那份震怒,那份驚訝,那份無可遏制的悲痛,來的如此洶湧,以至於他久經江湖,竟然也是全身熱血沸騰,怒火狂熾。
十幾名東瀛人狂吼不已,讓現場又是一片亂鬨鬨的局面,風兒絲毫不懼,拔劍上前,擋在秦朗面前,保護秦朗。
項亞悅這下卻是直接退入靈堂,嚇的魂飛魄散,擔心血戰會馬上在自己身上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