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三十萬我付了

  「田姨。」

  秦朗看到田小娥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就禮貌性質的叫了一聲。

  秦朗心裡對田小娥這樣的,其實很冷淡的。

  其實他想說句節哀順變,但是馬上頭腦里閃過那張擁抱的照片,心下就越冷了。

  田小娥的臉上壓根沒有一絲的悲哀,見到秦朗以後一愣,隨後說道:

  「這孩子我認識,行了,你們也別吵吵了,這三十萬我付了。」

  田小娥說著直接開出一張支票,遞給中年婦女:『你走吧。』

  中年婦女高興得不得了:「老闆發財,老闆發財,真的太感謝了。」

  田小娥冷眼點點頭,轉過頭來對秦朗說道:「你們怎麼回事?這麼貴重的東西也敢碰?別說什麼訛不訛的話,這件玉麒麟確實是人家買的,我下午親眼看到的。」

  「你們也是畢業的人了,做事以後不要毛毛糙糙的,另外,既然碰了人家的東西,該多少就賠多少,哪怕現在賠不起,可以咬牙慢慢還,這才是做人的道理。」

  「哪像你們現在這樣,賠不起也就罷了,還硬說人家是訛詐,這樣一種耍賴,很讓人不齒,明白嗎?」

  說著田小娥嘴角撇起,很是鄙夷的樣子。

  「這叫沒素質,沒涵養,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樣?!」田小娥伸出一根細細的手指,對著秦朗和鍾玉指指點點,一臉的看不起。

  「姐,這真不是我碰壞的……」鍾玉有些著急了,這畢竟是三十萬呢,錢是一方面,總不能蒙頭吃虧還不讓說話吧。

  「您真的不能給他們錢,這事……唉,不對的……」鍾玉臉上很是焦急,急忙說道。

  「算了,三十萬在我眼裡和在你們眼裡是不一樣的,這點小錢我出得起,哪像你們……」田小娥橫了鍾玉一樣,鍾玉的衣著的確很普通,就是一個標準的學生妹,而田小娥珠光寶氣,手指上戴著兩三個鑽戒呢。

  「也算是我替黃戈替你們背鍋吧,我這個當媽的,就是見不得兒子跟前有這麼幾個耍無賴的人。」田小娥說話很沖,刻薄的令人難受,幾乎把秦朗和鍾玉當成那種人渣一類型的了。

  「三十萬又不是你們出,你們著急什麼?這事就這樣了,被給我再咋咋呼呼,給我兒子丟臉了。」田小娥冷冷的看著秦朗和鍾玉。

  「要我說,你也真是,秦朗,你上大學的時候我就看出你不是一個踏實工作的人,聽說還冒充什麼校長,切,你行嗎,你看看你打扮像是一個校長嗎?!」

  田小娥毫不顧忌的指著秦朗一頓訓斥,的確,秦朗的衣服還沒有鍾玉穿的好呢,就是在地攤上買的,而且還很舊了。

  「我告訴你三十萬是多少?秦朗,三十萬在我們有錢人眼裡就是三十塊錢!」

  「你連三十萬都拿不出來!」

  「你這把年紀,不是每天泡妞,窮逛,而是應該努力掙錢,即使上街擺個地攤也好呀,好過你當無賴!」

  田小娥似乎吃了槍藥,還是更年期發作了,當著人跟秦朗一頓吵吵,簡直是冷嘲熱諷。

  秦朗心裡就納悶了,看在黃戈的份上叫你一聲姨,還真就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大家又不是很熟,你這一通感慨有必要嗎?!

  但是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輕輕的制止被氣著了的鐘玉。

  「秦朗是吧,明天早上,你和你女朋友來雅品茶店喝茶。」

  「到時候我要你們見證一件事情。」田小娥鄙視了秦朗半天以後提出一個令人迷茫的問題。

  感情是有事要找他秦朗啊,估計跟黃戈有關係吧,田小娥應該知道黃戈在大學最掏心挖肺的兄弟也就是他們這幾個了。

  第二天早上,秦朗還真就一個人來到了雅品茶店。

  他就是想知道,這個出手闊綽,有了新歡的女人到底想幹啥。

  雅品茶店是燕城一個大型的喝茶聊天場所,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本來黃戈已經在微信上發了群發,告知大家去殯儀館送黃漢周一程,可黃戈的母親約秦朗見面,秦朗只好也就來這裡,看看這個莫名巧妙似乎有些神經症的女人到底想幹啥。

  真的,只因為是兒子的舍友,就墊付三十萬,就約會,這個秦朗還是第一次見。

  來到二樓,秦朗很快被服務生帶到一個豪華包間,進去以後看到了田小娥,不是她一個人,而是身邊坐著幾個衣著光鮮的人,她們聊得很開心,談笑風生,氣氛熱烈。

  田小娥容光煥發,神清氣爽,充滿著太太的氣息。

  而飛龍玉器行的那位眼高於頂的老闆也在,做在田小娥旁邊氣吞山河,有時候還去摸摸田小娥的大腿,神態間志得意滿。

  黃戈則是坐在田小娥的旁邊默默喝茶,神色間憂鬱,消沉。

  黃戈消瘦的很厲害,不再是那種肌肉型的男子了,黑眼圈很重,身上受了傷,也沒有好利索的樣子,也很可能沒有睡好覺。

  看得出來,黃漢周的死對黃戈打擊很大。

  關於黃漢周的死,已經發了定論,就是說橋本浩二入室搶劫,黃漢周奮起反抗,最後為了保護家人遇害了。

  警局為此還通過形式不等的捐款,給故去的黃漢周捐了一百萬,算是對黃漢周一個不錯的評價,和一個不錯的哀榮。

  「秦朗?你來了?」見到秦朗過來,田小娥笑了一聲,站起來說道:「小伙子,坐下說,坐下說。」

  黃戈這才看到秦朗,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給秦朗點點頭,硬生生笑了笑,然後低下頭去喝茶,神情重新變得憂鬱,消沉。

  「姨,今天不去殯儀館嗎?」秦朗問了一句。

  全場的歡笑讓秦朗心中有些複雜,於是問了一句:「今天不是周叔走的日子嗎?為什麼要在這裡喝茶?」

  黃戈也在這裡等待,讓秦朗感到茫然和不解。

  「早辦完了,凌晨四點鐘,我就讓人把他燒了,我們專門讓他夜裡走,這樣以後我們的生活才會是新的開始。」

  「田姨,這個似乎有些不妥吧,黃戈都在微信里通知大家了,這樣好多人都沒看周叔最後一眼呢。你幹嘛那麼著急啊。」秦朗的語氣里儘量和緩,可是說實在的,他有些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