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說得漫不經心。
宋丹秋臉上的表情卻滿是震驚!
她知道賀言琛讀初中時,在學校遭遇了三年的霸凌。
這件事情是周巧華告訴她的。
至少,周巧華當時描述這件事情的語氣很平淡,讓她開始以為事情並沒有多嚴重。
直到幾年後,她才聽朋友的孩子提起當年的事情。
霸凌賀言琛的是學校里幾個家裡有權有勢的孩子,學校里一些孩子為了討好他們,也自願加入這場霸凌。
那所學校是初中高中一貫制。
哪怕後來那幾個孩子讀高中了,這場霸凌也沒有結束。
直到……
那幾個孩子在某一天突然失蹤了。
再後來辦理了休學。
這場狂歡才結束。
柳念將頭枕在母親的肩膀上,用稀鬆平常的語氣繼續說:
「其實這也怪他運氣不好,當時我們不過是打算找個亞裔新生隨便玩一玩的,誰讓他在新生會上出風頭,拉什麼大提琴。」
「別人都能欺負他,你和他一起長大的,你怎麼可以欺負他?!」
宋丹秋真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
「我也不是一開始就喜歡他的。」柳念隨意道,「你小時候讓我要做好孩子,結果我就喜歡壞孩子,越壞的越喜歡。」
哪怕柳念不說,宋丹秋也猜到了後面的話。
大概是周巧華性格強勢,又因為家族變故對賀言琛寄予很大的期望。
從小被打壓的賀言琛,溫順善良。
但是沉默寡言。
會對別人的話言聽計從。
一切好像就是從他高中時開始改變的……
「你不覺得他應該感謝我嗎?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他現在還會是那副窩囊樣子。」
柳念坐直身體,看著母親,
「如果他不走出來反抗,他怎麼會有今天。」
宋丹秋有些震驚看著自己的女兒……
她從來都覺得自己女兒是優秀善良的。
沒想到……
-
賀言琛回到房間時,林知星已經睡著了。
女人是睡在主臥的。
他去洗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後,看著熟睡的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彎腰將她抱起,向次臥走去。
他最近總是會做夢。
夢見初中時的事情。
他怕自己做夢時又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傷害到女人。
林知星被男人抱著移動時,眉心擰起。
直到男人將她放在床上。
她才半夢半醒地睜眼。
借著窗戶透進來朦朧的月色,隱隱看見男人的輪廓。
她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看見的是現實……
就這麼抬起胳膊,環住男人的後脖,讓他往自己身邊靠。
她喃喃道:「……我這段時間,都很想你。」
賀言琛單手撐著床,目光垂下看著說話時連眼睛都沒睜開的女人,反問她,「這麼想我連條消息也捨不得發?」
男人聲音比月色溫柔。
林知星下鄉這段時間。
兩個人互發的消息少得可憐。
賀言琛一直覺得,是出發前的事情對她造成了太大的影響。
他很少聯繫她。
怕自己的行為讓她覺得困擾。
「太忙了……有時候要挨家挨戶地走訪。」林知星喃喃,「有的村子一家一戶都離得很遠,忙一天下來,累得連澡都顧不上洗,躺下就睡著了。」
賀言琛心疼。
她不知道女人這段時間這麼辛苦。
林知星喃喃,「可我還是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賀言琛去啄女人的唇。
他本來只是想回應一下女人的話。
可當兩個人的距離拉近,女人唇上清甜口味唇膏的味道,還有髮絲間洗髮水淡淡的花香。
所有熟悉的味道一點點將他最深處的想念……
林知星本來就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在現實,還是在夢裡。
所有行為全憑藉著感官驅使。
去回應他。
一切在瞬息間變得不可控制。
這段時間他對女人的一切都了解了許多。
女人的眼睛閉著。
好像還是在睡夢中。
賀言琛手捧著女人的臉,看著女人的睡顏。
櫻粉色的唇角還有淡淡的氤氳。
她沒有在看他……
賀言琛眸光掃過女人的耳垂,頸窩。
他仔細記得手術服不會覆蓋的位置。
不會逾越。
林知星的狀態從半夢半醒,到半醒半夢。
最後徹底清醒……
-
第二天一早。
林知星是在主臥的床上醒來的。
今天她休息。
睜開眼時,大腦里閃過一些兒童不宜的畫面碎片……
她第一感覺是自己居然做了這樣的夢?!
可她很快就發現這不是夢。
身體的每一處都清晰的告訴她,腦海里的一切不是夢。
可……
如果不是夢。
昨天的賀言琛好像真的有些陌生……
幾乎每一處被允許的地方都是痕跡,尤其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讓她完全無法招架。
林知星回想著昨晚的一切,愈發臉紅。
她寧可覺得那是一個夢。
不然她好像有點過於……
享受了?
林知星拿起一旁的手機看了一眼。
已經是上午八點多。
醒得早不過是因為生物鐘。
幸虧她今天休息。
她穿上拖鞋準備去洗漱。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主臥的門被打開。
男人穿著休閒家居服,道:「起床了嗎?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洗漱完可以出來吃了。」
「好。」
林知星點頭。
她懷疑昨天是不是有一些自己不記得的事情。
不然怎麼會這麼明顯體力過載。
連走路都覺得步子在飄。
她剛走到洗漱台旁,身體靠在洗漱台上,準備擠牙膏……
男人走過來,身體貼著她,接過她手上的牙膏和牙刷。
「你幹什麼?」
林知星不明白。
賀言琛將牙膏擠好送到她面前,「怕你手拿不穩,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