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舒服?或許是感冒了。」
「顧馨兒能明顯感覺到男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超過了她心中的安全距離,她想要推開他,可手落在他胸/口時被他一把握住了,她聽到他熟悉的腔調在說。
「看來你今晚是回不去了。」
「溫予易……」
她渾渾噩噩的,身體仿佛飄進了棉花里,踩不到實地。
恍惚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然後就是細細密密的吻……
那氣息她再熟悉不過了。
她放棄抵抗的瞬間,男人的舌鑽進了她的領域。
肺部的空氣被抽乾,她更加飄飄然了,她環住男人的脖頸,無意識的喊了句:「不起,我……沒想讓你死……」
從來都沒有。
她恨他,想讓他一無所有,想讓他跌落深淵。
卻唯獨沒想過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忽然間,她感覺臉上的親吻一下停住了。
不久後又是更加狂熱細密的觸碰……
……
良久後。
懷裡的女人徹底睡了過去,蒼白的臉頰浮現幾許紅/暈。
溫予易守在床沿,粗糲的大掌摩/挲著她光滑的臉頰,動作小心翼翼的,像在呵護什麼珍寶。
他去洗手間打了一盆熱水,撩起她的衣服,幫她處理弄髒的肌膚,專注的眼底帶了一絲陰沉。
做完這一切,給她重新換了睡衣,他躺在她的身邊,抱她入懷。
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接近兩百個日夜……
他終於再一次感受到她的體溫了。
「叩叩叩。」
幾個小時後,門外傳來艾塔的聲音:「溫,你的堂弟和商業夥伴們都在樓下等你,你這麼放大家鴿子不太好吧?」
溫予易眉心微攏,貪戀的親吻了下顧馨兒的額角,給她掖好被角下床。
拉開門,語氣很煩躁:「你有完沒完?」
「都換上浴袍了?」艾塔像發現了新大陸,指著溫予易微敞的睡衣:「看來剛才戰況挺激烈啊,真是禽/獸,人家剛出了月子就被你吃得渣都不剩?」
溫予易俊臉有一絲不正常的蒼白,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我沒碰她。」
「那你豈不是更禽/獸了?送上門都不吃!」艾塔話鋒一轉,戲謔道。
溫予易黑臉,直接要關門。
「等等,樓下那群人等你去應付。」艾塔伸手擋住,輕抬下巴尖,指著屋內:「我陪著她,你下去。」
溫予易擰眉,一副懷疑的眸光盯著艾塔。
「幹嘛,我又不會吃了她。」
「如果你還想我遵守約定,幫你完成計劃,就離她遠點。」溫予易嚴肅道。
「得了,我知道她是你的心肝寶貝,不惜一見面就裝失憶也要套取跟她接近的機會,我怎麼敢碰她一根手指頭?不過話說回來,她怎麼睡得那麼死,我們說話這麼久,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艾塔的視線停留在地上散落的高腳杯,那附近的地毯還有一點橙黃色的液體,忽然詫異的張大了嘴。
「你該不會給她……下了藥吧?」
溫予易臉黑得不能用鍋底來形容了:「滾。」
他又要繼續關門,艾塔直接把手伸進了門縫,硬生生卡住。
「她醒來看到你,就知道你故意耍她了,到時候對你拒而遠之,你樂意看到那種情況麼?」
溫予易關門的動作一頓,淡淡的看著她,兩秒後,開口道:「晚上小心點,別吵著她。」
「……」艾塔冷哼一聲:「你以前復健我天天陪著你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心疼一下我?」
溫予易不再理她,也不再攔她,回到房間拿起自己的西裝西褲,進了洗手間更換,輕手輕腳的,很怕吵醒了誰。
艾塔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瞥著顧馨兒。
真不知道你是幸還是不幸。
攤上這麼個男人,偏偏他又對你……用情至深。
剛回到殷城的那幾天,她以為溫予易一定是回來報仇的,還打算讓劉阿姨動手,悄無聲息綁了顧馨兒,可溫予易卻制止了她。
那種複雜糾結,只因為他不知該怎麼面對她。
溫予易從洗手間出來時,已經穿戴整齊,包括襯衫紐扣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顆,削薄的唇線微抿,充斥著禁慾系的矜貴。
若不是艾塔最近半年天天對著這張臉,說不定也會被再次驚艷。
「餵。」
溫予易走到門口,艾塔叫住了他。
溫予易沒有回頭,昏暗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拖長,半張側臉都隱沒於黑暗中,顯得影影綽綽的:「還有事?」
「你跟她的失憶遊戲,難道打算一直玩下去?不怕她誤會我和你之間的關係麼?」
他失憶了,她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幫他回來復仇,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帶花邊新聞的那種。
溫予易頓了一下,晦暗莫測的道:「她要是能吃醋,我估計還會感謝你。」
「……」
艾塔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上了。
還好她沒有愛上他,否則一定被他傷得很深。
他眼底壓根就容不下別人了。
……
顧馨兒前半夜睡得很香,難得的無夢好眠,但是到了後半夜,就似乎掉進了海里。
她拼命的游啊游,才找到了一處可以棲身的燈塔,但忽然間一隻八爪魚從海底躍起,緊緊的纏繞著她,越勒越緊,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就在她快要被勒死的時候,猛地睜開了眼,大口喘/息著,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張……
熟悉又陌生的臉。
近到咫尺的距離,她甚至能看清艾塔臉上的毛孔,比一般的亞洲人五官更立體點,哪怕是閉著眼也很有氣勢。
這裡是哪?
她昨晚怎麼會睡和艾塔睡在這裡?
胸/口一陣疼痛,是小寶的口糧漲了……
顧馨兒記憶有一絲斷片,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現她的衣服也換成了睡衣,臉色變了又變,艾塔應該不是同性……戀吧?
痛感越來越強烈,她快步進了洗手間。
艾塔打了個呵欠,懶洋洋的睜開了眼,在床上翻浪,趴在枕頭上,單手撐著下巴,隔著玻璃磨砂門望著門上的映著的凹/凸身姿。
嘎吱。
十幾分鐘後,顧馨兒拉開浴室的門,本想躡手躡腳離開……
「早安顧小姐。」艾塔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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