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萌捏緊了拳頭：「要是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欺負我姐姐，我不會放過你的！」
姜半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徐萌萌的手，又捂住她的嘴巴，對顧言澈道：「我知道了，我先帶她回房！你先走吧。」
但沒想到徐萌萌卻推開姜半夏的手，跑到了大門口，張開雙臂擋在那兒，對姜半夏說：「姐姐，咱們報警吧！他是壞人，他在欺負你！快讓警察叔叔把他抓走！」
聽到徐萌萌竟然要姜半夏報警抓自己，顧言澈都被氣笑了。
那臉色比鍋底都要黑。
「不是，萌萌，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姐姐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姐姐，我剛才都聽到你的哭聲和求饒聲了！」徐萌萌用憤恨的眼神瞪著顧言澈，「你個壞人！警察叔叔一定會將壞人繩之以法的！姐姐你快報警。」
聽到徐萌萌的話，姜半夏真的是哭笑不得，又羞恥。
她也懊惱瞪了顧言澈一眼，都是他的錯！
但是徐萌萌的反應未免過激了一些。
顧言澈聞言，對著姜半夏冷笑了一聲：「還真是你妹妹啊，和你一樣的牙尖嘴利。」
「她還小，你別和一個孩子計較。萌萌，你過來！」姜半夏努力擠出笑意對著徐萌萌道，「萌萌，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的。他不是壞人。」
姜半夏以為徐萌萌這個年紀已經在學校接受了一定的性知識教育，她有意識，知道剛才他們在做什麼，可對這個事情她又是懵懂的，一知半解的，聽到姜半夏的哭聲，以為她被壞人欺負了。
所以姜半夏努力組織著措辭，見徐萌萌還是對顧言澈充滿仇視。
姜半夏只好挽住顧言澈的胳膊，對徐萌萌道：「其實，他是姐姐男朋友。我們剛才那是開玩笑的，他沒欺負我。」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顧言澈挑了挑眉。
「他是你男朋友？」徐萌萌擰著眉頭，看向顧言澈，似打量。
姜半夏看顧言澈還是一臉的怒火難消，用力掐了他胳膊內側一把，然後繼續面帶微笑道：「是啊，你看我們穿得還是情侶睡衣呢。」
「對，沒錯。」顧言澈吃痛，反手用力攬住了姜半夏的肩頭，將她狠狠壓在自己的胸口。
姜半夏還要露出一臉甜蜜的微笑。
徐萌萌看了他們的樣子，倒是信了大半，那張開的雙臂也慢慢放了下來，喃喃自語道：「我還以為季教授是你男朋友。」
「你說什麼？！」顧言澈聞言，神情一凜，那眼神能殺人一般。
把徐萌萌嚇得後退了兩步。
小臉煞白煞白的。
「你嚇著她了！」
姜半夏急忙拍了顧言澈一下。
顧言澈冷哼一聲：「她剛才膽子不是還挺大的。」
「我先帶她回房，你趕緊走吧。」擔心顧言澈再不走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姜半夏趕緊將徐萌萌帶回了房間。
在房間內聽到外面關門的聲音，姜半夏才鬆了口氣。
一回頭，看到徐萌萌一臉忐忑愧疚站在她身後。
「姐姐，我是不是給你闖禍了？」
「沒有，你別多想。」姜半夏摸摸她的頭，問道，「萌萌，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是你媽把你送過來的嗎？」
說到這裡，徐萌萌突然低下了頭。
「怎麼了？」姜半夏蹲下身來，想問問徐萌萌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卻一眼看到了徐萌萌手腕上的傷。
姜半夏伸手想去拉徐萌萌的手，徐萌萌卻把手背到了身後。
「萌萌，把手給我！」姜半夏著急道。
「姐姐，我沒事。」徐萌萌搖著頭，就是不肯把手伸出來，姜半夏去拉，她就不停往身後藏。
姜半夏見狀，佯裝生氣道：「萌萌，你要是在不把手拿出來，我就生氣了。」
徐萌萌沒辦法，只好將手慢慢伸了出來。
姜半夏立刻將她的袖子往上拉，胳膊上面，不僅有淤青，還有燙傷。
「是誰幹的！」姜半夏一看到這些觸目驚心的傷口，頓時生氣道，「是不是那個畜生乾的！」
徐萌萌咬著唇不說話。
「萌萌，說話！是不是那個畜生幹得！行，你不說，那我現在去找他算帳！」
「別去，姐姐，你別去！」徐萌萌聞言趕緊從身後抱住了姜半夏的腰，哭著說道，「姐姐，你別去，我沒事。我不想你有事，你別去了。我不疼，我真的不疼。」
徐萌萌哭得姜半夏心碎。
「好，萌萌你別哭了，姐姐不去，你別哭。」
姜半夏強忍著眼淚轉過身，對徐萌萌說：「你跟我來，我給你上藥。」
上次顧言澈帶來的藥箱還在家裡，姜半夏立刻翻找了出來。
徐萌萌坐在沙發上，脫去外套後，胳膊上背上的傷口簡直令人髮指。
小小的身體上面布滿了疤痕，都是這些年被徐國江打留下的！
如今上面又布滿了菸頭的燙傷。
看得姜半夏眼睛都紅了。
真的是畜生！
姜半夏先拿出手機，把徐萌萌身上的傷拍了照片，然後才給她上藥。
「萌萌，你忍著點。」
「沒關係，姐姐，我不疼的。」徐萌萌還反過來安慰姜半夏，「都是些小傷。」
話雖如此，當棉簽碰到徐萌萌的肌膚時，她還是疼得戰慄。
姜半夏心疼壞了：「對不起萌萌，姐姐弄疼你了。」
「沒事，姐姐，真的不疼。」說著不疼，但是她的額頭上都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萌萌，疼的話喊出來就好，不要忍著。聽話，別忍著。」
徐萌萌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卻承受了她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痛，身體的痛，傷口上的痛。
讓她痛不欲生。
更讓姜半夏沒想到的是，上完藥之後，姜半夏從徐萌萌口中聽到了另一件令她怒火衝天的事情。
徐萌萌說，今天是因為上次那幫追債的人找上門，柳蘇然和徐國江跑了，追債的人認出了她，才放了她。
這些日子，他們拿著從季斯年那裡借來的十萬塊錢，大肆揮霍。
柳蘇然接徐萌萌回去說是過好日子，其實也就過了一兩天好日子，剩下的錢就都被徐國江拿著進了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