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中蘊含元氣,能夠增加源能,倘若能夠將其抓到並時不時的放血,豈不是說獲得了源源不斷的源能?
如果是人類也就罷了,方行還沒到為了力量那麼反人類的地步,可對方顯然並不是人。Google搜索
也許等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獲得對方的消息了。
噼里啪啦。
茶杯、瓷瓶,還有其他的一應器具,摔得滿地都是,周凱之怒喝起來。
「竟然敢抓我的兒子,是誰這麼放肆?」
城內的縣衙府邸,書房之中。
縣令周凱之許久沒有這般的憤怒過了,無論是桌子上需要他批改的公文,亦或者是平時非常喜愛的茶盞,全都被他扔在地上狠狠摔碎,發泄著自己的怒火,發泄著心中的那股怒意。
「老爺,你可一定要救回庭兒啊。他在哪裡不知道會遭受多少的罪,我心疼啊。」
此時,在縣令的身旁,正有著一穿著淺藍色羅衫的婦人,趴在旁邊的桌子上不停哭訴。
婦人雖然年齡以至中年,可保養的卻無比細緻,面容看起來也較好。可此刻因為她的哭訴,臉上的妝容花了很多,頭上的簪子更是墜落了下來。
縣令聽到了身旁夫人的話,怒氣直接轉移到了對方的身上,一甩衣袖呵斥起來:「還不是你平時太慣著了,把他教成了什麼樣子。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完全都不知道。如若不然,會惹到這禍事嗎?」
「一個幫派而已,大不了你去和你上面的官報告嘛,凶我做什麼,我還不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
這夫人平時一看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出去,也是和自己的好友逛逛胭脂水粉飾品店品品茶,對於自家男人在官場上的事情完全一竅不通。
其實這也很正常,絲毫不懂卻在旁邊插嘴正是反倒不美,甚至被外人知道了還會落得話柄被指責痛斥。
「呵,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周凱之心中滿是煩悶,但終究是自己近二十年的妻子,還是耐心地解釋了起來。
「上報,若是上報信不信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況且,就算你的信函成功到了上面,人家幫你還是幫對方可還不一定呢。」
「啊,怎麼會這樣,他們不就是個普通的幫派嗎。再說了,老爺你這些年沒給那幾位大人少錢啊。」
「說了你也不懂,這裡面的事兒多著呢。」
「我不管,你必須把兒子給我救回來,否則沒了孩子我可怎麼活啊。」
又趴在桌上不停地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來人,把夫人請走。」
推開門,從外面叫了兩個剛剛路過的侍女將人帶走,並囑咐她們好好的安慰。之後就繼續回到了書房,自己坐在那裡等著了。
沒多久,縣衙的主簿,也是他的下官肖主簿走了進來。
這是位看起來很斯文的書生,年紀也並不是很大。可對方的心計卻不小,不知道幫他做了多少暗地裡的事,能力還非常不錯。所以也才能如此之快的提升到了這個位置,並受到不小的作用。
甚至大多數的公文和政事也都交由對方批改左右,黃石縣也沒有什麼需要在意的,他這個縣令平時也不怎麼顯露。
「見過縣令大人。」
書生模樣的主簿左手拿著扇子,另一隻手背在身後邁步走了進來。他眼中亮著精光,再加上這外表更是不小得加分項。
周凱之抬起頭,撇了自己的主簿一眼:「庭兒是怎麼回事,查到了嗎?」
躬身行了個禮,緩緩開口,將自己所查明的事情盡數道出:「回大人,雲霆公子昨日晌午於某間客棧中,與大江幫的一位頭目爭鬥,為的是個身份莫名的女子。」
「也就是說,他是搶女人才被人抓走的?」
「是的,其實本來少爺已經占據了上風,可關鍵時刻對方有人來,共有數位武者共同出手,主要還是最後的那人,是他制住了少爺。
同時縣衙的護衛們也攔不住,甚至不敢攔取對方,才會被他們把人給帶走。」
「是什麼人,究竟如此大膽?」
他眉頭緊鎖,看樣子莫非那人身份很不一般?
「是位與少爺差不多大的青年,我已經查探過了。對方名叫方行,在兩個月前還是個平民。」
說到這裡,連這位肖主簿自己都有些感興趣了起來。他還從未見過經歷如此之特別的人,在短短時間就達到這一步。
「平民?」
「是的,雖然先前他是個平民,可後來遇到了位貴人,他的那位貴人是大江幫的一位頭目,被其推薦加入幫派後一朝大鵬同風起。自從入了幫徹底就起飛了,先後邁過三層階級從,一位普通人一直跳躍到了頭目的位置。
其自身的武道修為更是直接抵達武者,說一句絕世天才都不為過。同時也拜入了大江長老崔洪生的門下,成為了對方的義子。
也因此,眾位捕快們才不敢出手攔截。」
這一點確實也不怪這些人,畢竟身份地位擺在那裡,如果他們敢出手去攔,先別管攔不攔得住,可要把後果考慮明白,是不是他們能夠承受得起的。
「嘶,絕世天才嗎。」
本來還沒有什麼反應。可是在聽到對方崛起的速度如此之快時,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中莫名的波動起來。
他低下頭遮掩自己的表情,在那裡不停地思索。也不知過了多久,開口決定道。
「給錢,撈人。」
肖主簿:「???」
他有些不明所以。
「縣令大人,就這麼輕易把錢給了?為何這樣,莫非此人有什麼問題嗎。」
「咳咳。」
坐在主位的縣令掩飾了下自己剛才的模樣:「額,嗯,並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他背後有人不好得罪,還是給錢的好,給錢的好。」
他表示大家和和氣氣的,能出錢還是不要打起來。
「好的,我這就去取錢撈人。」
拱了拱手人影離開了房間。
屋中只餘下了他獨自一人,在書房中踱步徘徊。
「老師說過,大世之爭將起,那枚開門的鑰匙會在青州出現,並於氣運所鍾之人手中現世。」
周凱之緊皺眉頭,背著手站在隔欄之處。
「我等同窗拋卻功名利祿,廢除浩然之氣。自願落到這村縣之中,就是為了幫老師尋找蹤跡。可這茫茫十五載。都未曾見到一點苗頭,如今卻似乎出現了轉機。」
捋了捋已經快到喉結處的鬍鬚,忽然決定了這件事。
「此人從前碌碌無為半生,如今一朝崛起,說不得就是氣運所鍾之人,這種人雖說不是唯一卻也很少見,所以就算沒有那東西也不能小視。
況且我落到這裡時還孤身一人,如今甚至已成家立業這麼多年,都沒見過有如此天才大氣運者,看來確實需要注意下或者嘗試拉攏了。」
可惜被大江幫先得手,還是對方自己進去的,且獲得了現在這種身份。這讓他想親自要人都不現實,只能在那裡嘆息。
對著鏡子,望著裡面那已經滄桑了不少的中年人影。
覺得自己不僅外表老了,就連心態也如此。從當初意氣風發豪氣雲天,落到如今這般地步,也不知少年時豪言壯志的選擇究竟是否對錯。
若是沒有選擇那件事,現在的他是否也是別人仰望的存在呢。
陰暗的角落中。
書生模樣的肖主簿從側面露出了自己的身影,他盯著書房的方向眼中閃爍著精光,拿起密函上的信息對照了起來。
周凱之,而立三十七。
幼年便學識廣博蓋壓同窗,考學中一路三甲,後以十六之齡中舉人並拜入青陽學府,師從大儒孔瑞,為大離王朝青陽書院第一八六三屆學子。
後不明原因實力全無、學問不在。被發配到青州平陽郡鵝城分屬、八方十縣黃石縣任了個小小的縣令,一做就是十二載。
在這段時間,更是娶妻生子,隱藏自身再不提舊事。上任期間也從不露頭。甚至縣城中還有許多百姓並不知曉這位縣令的名字,由此可見一斑。
然,第一八六三屆孔瑞所有弟子盡數如此,不得不讓人懷疑。
遂,令白蓮九葉所屬,隱蔽潛藏查清真相。
(大離天元四九七年)
——鳳主。
「金鳳主的任務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肖風眸子發黑,這遠不是常人所能擁有的瞳孔。
「找寶貝,究竟找什麼寶貝也不和我說明白。只讓我潛伏在周凱之身旁,如今已五年才發現點苗頭。
既然那人可能有什麼問題,讓他這樣在意,我倒要看看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無論是鳳主還是他們都這樣禁口不語。」
他已經受夠了潛伏。
五年啊,這可是五年。雖然對於武者的壽命來說,也並不算多麼長。但被困在這樣一個小地方,還要時刻隱藏自己,裝作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讓他怎麼能受得了。
「也罷,今晚就可以開開葷了。在天才又如何,一血而已,我早已勝券在握。」
攥起拳頭滿臉自信。
大江幫的昏暗牢獄中。
以幫派的實力設立個私人的牢獄並不是什麼問題。牢獄用處倒也不是很多,大多數都是用來關押敵人,亦或者是某些犯了事兒的幫眾。這種人其實很少,外部沒有多少人敢惹,內部也沒有多少敢犯規。
可今天,這裡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或者說是比較搞笑的客人。
啪~啪~
「啊,別打,疼。」
王生手中拿著皮鞭,正一鞭又一鞭的抽打著周雲庭的屁股。讓這位從來沒受過多大傷害的縣令兒子疼的叫了起來。
「讓你小子找事兒,還跳不跳了?」
皮鞭是抽在屁股蛋上的,所以造成的傷害並不會致殘和致命,只不過是疼了很多。畢竟也沒打算殺眼前的這人,只是給予個教訓。
「大哥你饒了我吧,我也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如今才想明白,我和你爭什麼個勁兒啊?」
周雲庭在那裡不停哭訴,這路確實走寬了不少。
當痛楚加深,他才忽然回想起來,當時自己為何要那樣與面前的人作對呢?好看的女子他也不是沒見過,怎麼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或許是當時上頭了吧。
他可是後悔的不像話,倘若還能回到昨天,他肯定二話不說扭頭就走。以他的地位和身份,要想找個漂亮的女子那還不是很簡單,何必和這些不要命的幫派人士爭搶呢。
王生又抽了幾下,就將鞭子扔到一旁。因為現在開飯了。
「頭目,這是您的飯菜。」
平時負責看管牢獄的幫眾很是機靈,剛剛前往食堂為面前的王生打了份可口的午餐。
王生坐在那裡打開飯盒,開始品嘗著自己美滋滋的午飯。炒青菜、醬排骨再配合著熱氣騰騰的大米,吃起來香的很。
尤其是他吃飯時的表情,和故意砸吧嘴的聲音。更是讓旁邊趴在地面之上休息的周雲庭看得望眼欲穿。
不停地吞咽著口水,嘴巴也乾澀了不少。卻根本沒有在意這些,而是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遠處兩個正在吃飯的身影。準確的說,是桌子上的飯食之上。
炒青菜、醬排骨,這些菜他平時都看不上眼。
畢竟哪頓沒有松茸乾貨,山珍海味啊。
可今兒卻不知怎的,忽然想吃了。
尤其聞到菜的味道。
更是肚子都咕咕叫了起來。
於是舔著大臉,滿嘴漏風的嘿嘿笑道:「大哥,給我吃一口唄。」
王生回過頭加快,排骨在他面前晃了晃:「想吃啊。」
「嗯嗯。」
腦瓜子不停地點著,露出滿口沒牙的嘴,特別搞笑。就連王生也止不住的哈哈大笑,於是吩咐著旁邊的幫眾。
「諾,去給他弄一碗。」
「怎麼著也是縣令的公子,不能說來到我們這裡做客就給人家餓瘦了,那多不好。」
「頭目稍等。」
不一會兒,又端了一碗飯回來。放在周雲婷庭的面前。米飯之上只撒了些芥菜放了兩瓣兒蒜,並沒有任何肉食。
可即便如此,他卻吃得津津有味兒,除了漏風漏飯以外,都沒有別的事兒了。
牙掉了倒無所謂,只要吃點補藥就能長回來,哪怕是骨頭也沒有問題,只不過這種要藥貴一些,對他來說卻不算什麼。現在還是吃飯要緊,吃飯要緊。
一碗飯很快爬盡,抬起頭聲音有些弱:「大哥,我後悔了。」
他開始懺悔起昨天的事情。
智商竟然也在這頓拷打之後,又重新的占領高地了。
若是方行能看到,恐怕會生出些對魅惑的特別猜測,並從中分析出很多結果。
比方說,離開目標角色後。並被龐大的血氣包裹,能夠快速將這種狀況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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