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嘴角浮起一抹微笑,笑容淡而溫柔:「不用麻煩了,我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媽,您怎麼弄成了這樣?」阮白走到周卿面前,輕輕抱住了她,語氣悲傷。
母親瘦的鉻的她骨頭疼,她真是生怕一個不小心,將她給弄碎了。
周卿抬起手臂,輕輕拂過女兒的髮絲,撫慰道:「老毛病了,我已經儘量克制著自己了,但有時候還是會時不時的犯一下。老咯,老咯,跟你們年輕人比不上了。對了,我的乖外孫們怎麼沒有過來?好多天沒見他們了,我都想他們了,你這孩子怎麼沒把他們帶過來?」
「媽,今天我們過來的急,就沒有帶孩子,等下次吧,下次一定帶他們來看您。」
阮白攥緊了母親的手,繼續勸說道:「媽,實在不行,你去我們那休養吧?我給你找幾個職業的心理醫生,專職伺候你的病情,我想這樣你會恢復的快一些,也免得我整日擔驚受怕。」
周卿慈愛的笑了笑,用手輕輕拍打著女兒的小手:「不用那麼麻煩,我在家休養也是一樣的。你爸,還有寧寧他們最近一直都在陪著我。你爸平時那麼忙,現在終於有時間陪我了,若是以前他哪有這時間和精力啊?寧寧最近也特別乖,每日跟著林嫂一起為我做菜煲湯,她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阮白的目光落到坐在旁邊,一聲不吭的林寧身上,這才仔細打量了她一番。
一段時間不見,曾經那個瘦骨嶙峋的林寧,身體倒是豐腴了不少,就連她尖削臉頰凹陷的部分,都開始變得圓潤了,臉上有了紅潤的光澤,完全跟之前的她判若兩人,似乎又恢復了她熒幕前清純玉女的形象。
以往每次她來林家,林寧總會尖酸刻薄的挖苦她,但今天卻一反常態的安靜,甚至默不作聲,似乎有隱隱焦躁不安,想離開的趨勢,但又礙於母親的面子,她不得不強顏歡笑面對。
這倒是讓阮白詫異不少,完全想不通,她是如何變成了現在這樣?
林寧看到阮白一直在看自己,又見到她們母女相談甚歡,似乎有些厭惡,又有些不自然。
她皮笑肉不笑的對阮白打了個招呼,隨便敷衍性的喚了一聲「姐姐」,便悻悻然的對周卿道:「媽,你先跟姐姐說話吧,你們倆這麼久沒見了,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就先回房間了。」
說完,她僵硬著臉皮,直接站起身,面無表情的繞過阮白,繼而繞過慕少凌,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只是,在經過慕少凌的剎那,當嗅到他身體天然而好聞的男性體香,她還是忍不住心神恍惚了一下。
似乎,就連她的腳步也踉蹌了幾分。
這個男人就像是一陣風,縹緲,輕忽,看起來柔和無害,但又在你最不設防的時候,突然幻化程最狂烈的狂風驟雨,無情而致命,將人撕成碎片。
但即便如此,他那張鬼斧神工的俊臉,還有他那優雅貴族般的氣質,依然讓人瘋狂的著迷,尤其是跟房間裡那個粗魯又野蠻,相貌粗獷普通的……相比,他更像是那天上潔白的皎月,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褻玩。
想到房間裡那個被藏匿的魔鬼,林寧想到他的警告,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再也不敢多呆,便加快了速度離開。
而慕少凌在林寧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他似乎嗅到了一種若有似無的味道。
那種味道讓他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
……怎麼那麼像五號神經元毒素迷藥的味道?
慕少凌在恐怖島基地待過那麼久,自然熟悉那種味道,雖然極淡,但卻逃不過他的鼻翼。
只是,林寧一個深閨小姐,最近一直宅居在家,她身上怎麼會沾染那種可疑的味道?
但還未容得他多想,林文正便將他叫到了書房,問他關於金灃百貨坍塌後續,賠償等事宜。
他只能將這件事暫拋腦後。
……
房間。
林寧在回自己房間的時候,樓梯間突然竄出來一個白色的毛茸茸的東西,嚇得她「哇」的一聲,差點栽倒在地。
她及時的住了雕花樓梯欄杆,才勉強的穩住了身體,避免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林寧驚魂未定的眸子,定眼一看,竟然是一隻圓滾,肥胖的金吉拉貓。
它四肢較短,體態卻比波斯貓更加嬌小,一身濃密而又光澤的白毛,兩雙寶石般湛藍的眸子,對著她高傲的「喵」了一聲,便邁著慵懶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樓梯的下方走去。
林寧忍不住拍了拍受到驚嚇的胸脯,恨不得踹那隻死貓幾腳,但是,她不敢。
這隻貓是林文正為了討受抑鬱症困擾的周卿的歡心,特意讓人從國外帶回來給她解悶的。
養母嗜那隻金吉拉貓如命,若是它受了傷,估計整個林家都不得安寧。
她對著那隻淬了一口,便鬼鬼祟祟的閃到了自己房間,立即反鎖上了房門。
薛浪正光著膀子,大咧咧的坐在她的小床上,慵懶的擦著一支槍,唇角卻掛著邪惡,陰冷的笑容。
那笑容陰森森至極,讓林寧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薛浪吹了吹擦拭的鋥亮的槍,陰沉沉道:「最近A市動盪不堪,就連卡茜那毒婦都栽了,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我以為她多有能耐,沒想到這麼快就折了……看來今晚我要離開了,這些天多虧了你的照顧,寧寧,我不會忘了你的。」
雖然這些天他足不出戶,但是他卻時刻關注著A市的一舉一動,只是卡茜鋃鐺入獄的新聞,實在讓他大為惱火。
那個沒用的蠢貨!
林寧卻緊張的捂住了他的嘴,耳朵卻不自覺的偷聽著門外的動靜,驚恐的說道:「薛哥,你小點聲,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為了藏匿你的行蹤,忍受著怎樣的煎熬?慕少凌跟阮白現在就在我家,萬萬不能讓他們發現你的行蹤,不然,我就完了!」
薛浪卻毫不在意的將她扯到自己懷裡來,唇角抹出嗜血的弧度:「呵,來了又如何?大不了我將他們全部……咔擦……」
他做了個全滅的動作,那殘忍陰戾的表情,讓林寧都忍不住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