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集團。
阮白給新項目命名「思念·果嶺」,她在思念著一個男人,等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是她心頭的硃砂。
張愛玲說:「等待雨,是傘一生的宿命。」
現在她就是那把傘,等著一場澆灌她乾涸心田的雨。
她想,等思念果嶺工程竣工,屬於她的雨,肯定就會到來了。
……
思念果嶺工程浩浩蕩蕩的開工了,但T集團卻面臨著一個困境。
因為之前跟VIVI集團的合作出了點問題,T集團暫時退出了項目,而又因為慕少凌出事的消息傳來,VIVI集團竟然落井下石,要T集團賠償巨額違約金。
阮白怎麼可能讓Vivi集團耍無賴?
她立即召開了緊急會議,決定走正規的法律程序。
而那邊走著官司,這邊資金鍊又出現了問題,沒有資金的支持,思念果嶺工程根本就繼續不下去。
一時之間,阮白帶領的T集團,陷入兩難的困境。
總裁辦。
阮白這兩天為籌資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詭異的是,她去找了一圈,竟然沒有銀行肯貸款給T集團,這很不對勁,暗中肯定有人在搗鬼。
但究竟是誰在搗鬼,後者隱藏太深,一時之間根本查不出來。
董子俊走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阮白愁眉不展的樣子,問道:「阮總,還在想籌資的事情?」
阮白放下鋼筆,認真的凝視董子俊:「董特助,你這兩天聯繫投資人怎麼樣了?」
董子俊有些挫敗的搖了搖頭:「很詭異,依然沒有銀行肯給T集團融資,就連集團之前的那些大客戶,此刻也集體的保持緘默,要麼以本公司財務危機為藉口,要麼圓滑的打混過去,真是一群白眼狼!」
他攥緊了拳,一拳砸到了桌壁,那心有不甘的模樣,讓阮白黯然。
但這一切也在意料中。
她給董子俊倒了一杯水,突然問道:「董特助,我們尋找合伙人,或者投資人,用融資的方式,向資本市場借款怎麼樣?」
董子俊不贊同:「這種方式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現在想要融資的合伙人,都一口咬定要入股T集團,與阮總你共同經營企業,那你到時候面對的是股權的再次分割,還有利潤的讓渡。這……你剛把股權收回了,現在又要轉讓出去,其實我不是很贊同這種方式。」
阮白垂眸,思考,就是因為她不想將手中的股權再次轉賣,所以籌資一直遇到瓶頸。
她曾想過要找慕少凌的兄弟宋北璽,還有顏驥文等人融資,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他們肯定也願意出手幫忙,甚至,兩人都表示了這種意願。
但是,人情債難還。
而且,他們兩個雖然是慕少凌的兄弟,但更是精明的商人,肯定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即便他們看在慕少凌的份上,不會輕易矇騙自己,但是到時瓜分的利益自然也不少。
T集團投資了這麼大的項目,預算中的盈利會嚴重縮水。
思前想後,阮白就沒有考慮讓他們融資。
「這樣吧,董特助,要不我們去民間集資?」考慮再三,阮白提出這樣一個主意,現在可行的,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現在國家對民間集資打擊力度很大,合法化至少要三到五年。而且,民間集資誘發的法律事件層出不窮,現在群眾的警惕心很強,民間並不是那麼好集資的。一旦處理不好,很容易引起經濟案件的糾紛,還會引起證監局的監督和調查,到時候會是不小的麻煩。」董特助實事求是的分析道。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非法集資是未經審批便向社會公眾集資,那種可能會引發系統性金融風險,但是我國民間金融監管尚存在真空,只要超過百分20的收益,那就是非法集資。但只要我們按照將監管的標準集資,將收益標準定為百分15左右,還是能籌措到不少資金的。只要能籌到資金,那我們的項目就能動工,前期可能會很困難,但我敢保證這個項目絕對穩賺不賠。」阮白言之鑿鑿的說。
這些天,她看了很多商業書籍,也一直在研究經濟法。
她要通過一些漏洞,來尋找融資的可乘之機。
董子俊見她有了自己的決定,不再多言。
跟阮白共事也那麼久了,他深刻的了解他們這個老闆夫人不是省油的燈,儘管她只是一個弱女子,但相當的有手腕,他期待著看她帶領T集團,攀上新的高峰。
……
林家。
林文正回到家,看到穿著圍裙的林寧,正在廚房跟林嫂學煲湯。
這段時間因為緋聞太多的緣故,一出面就會受到網絡大軍的瘋狂攻擊。
她在媒體露面很少,儘量的減少曝光度,想著等風頭過去了伺機再來。
而她在家裡,也變成了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乖乖女。
林寧在外面的事業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而這段時間她糟糕的表現,父母似乎也不是很滿意,尤其是林書記,對她的態度都比以往冷漠了不少,林寧自然不可能任由這樣的壞事態,繼續發展下去。
所以,她變得特別乖巧聽話。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林寧,開始跟母親或者林嫂學習廚藝,以此來討好養父目。她的表現果然讓林書記滿意了不少,對她冷淡的態度也和緩了不少。
林書記掃了在廚房忙碌的林寧一眼,便直接去了畫室。
上班的時候,周卿給他發了一條信息,說有事要找他商量,讓他下班後直接去畫室找她。
林文正走到畫室,輕輕推開了門。
溫婉動人的周卿,正手執畫筆,畫著一幅人物肖像油畫。
離得遠遠的,林文正便覺得妻子的畫作特別的逼真,人物形象精緻入微,林書記暗自感嘆,阿卿不愧為一級美術師,等他走近了才赫然發現,油畫中的人物,竟然是他們的女兒——
阮白。
「阿卿……」林文正輕輕喚了妻子一聲,柔情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你說要找我商量事情,到底什麼事?」
周卿放下了畫筆,沾著油彩的手,輕抹了一下畫布。
望著畫中的阮白,她格外的出神,說出了久藏心底的話語:「文正,我想,我想去慕家認回我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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