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梁嬌被扔到了沙發上。
正給小寶熱牛奶的王媽嚇壞了,不敢打擾二人,慌忙帶著一臉迷惑的小寶上樓。
梁嬌勉強在沙發上坐穩,抬頭見到的就是身邊男人冰冷的面容。
「薄文硯,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氣得咬牙,怒吼出聲。
丟掉馮哥給她的衣服,還那麼羞辱她,他就非得把她現在的生活攪和得一團糟?
如今薄文硯的怒火已經快壓制不住了。
想到梁嬌方才和馮昭熙的「親密互動」,他就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狠狠教訓一通!
薄文硯根本控制不住暴戾的想法,低頭的瞬間,已經伸手掐住梁嬌的脖子,咬牙切齒: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爬上馮昭熙的床?」
「……薄文硯!」
梁嬌沒想到他剛剛發瘋就算了,現在還要口不擇言,他就這麼恨她?
想到這,梁嬌氣憤:
「你看不慣我可以,但不要惡意中傷!馮哥是我的朋友,別隨意編排他!」
聞言薄文硯表情更恐怖了,冷笑:
「每次提到那個野男人你都這麼緊張,還敢說心裡沒鬼?梁嬌,你這麼維護他,該不會真喜歡上他了吧?」
薄文硯忽然想起梁嬌之前說過的話:
「離開薄文硯後,最喜歡的人。」
喜歡……
想到梁嬌愛上了別人,薄文硯心口狠狠一跳,雙目噴著火,掐著女人的脖子死死逼近。
「沒有我的允許,你敢喜歡別人?」
不過三年,她就移情別戀了?
梁嬌一雙眼無懼盯著他,絲毫不在意脖子上的痛意,忽然扯著唇角笑了:
「……薄文硯,看看你現在破防的樣子,不覺得好笑嗎?這麼在意我和馮哥的關係,你別跟我說,咱們分手後,你發現自己愛上我了?」
「愛?別做夢了。」
薄文硯冷冷鬆開她,又扯了扯領帶,滿不在乎勾唇:
「我只是討厭別人覬覦我的東西,馮昭熙他不配。」
「配不是你說了算,薄文硯,別忘記我們為什麼訂婚,從三年前你親手解除合約那天起,我們就再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我喜歡別人,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無權過問。」
梁嬌起身離他遠一些,一臉嘲諷。
聽到女人這樣說,薄文硯周身的氣勢駭人,一雙眼死死盯著她,一字一句:
「不可能,我不允許。」
「你到底還要發瘋到什麼時候?薄文硯,在你眼裡,我算什麼?滿足你身體欲望的上門小姐?白月光的替身?還是一隻被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十六歲那年我已經做錯過一回了,你現在還想讓我一錯再錯?」
這番話讓薄文硯整個人僵住,翻湧的情緒如火山噴發,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衣領,怒極反笑:
「你的意思是,你後悔了?」
梁嬌直直看著他,眼中情緒複雜。
「是,我後悔了,如果重來一次,我……」
「閉嘴!」
薄文硯加大手上力度,咬牙切齒。
梁嬌看他一眼,沒有理會,接下去:
「……我一定不會……」
「老子叫你閉嘴!聽不懂嗎?」
薄文硯沖天的火氣惡狠狠的。
梁嬌手心滲出冷汗,卻還是倔強地盯著他,不願服輸。
那雙淺褐色的雙眼一如從前,卻明明白白告訴薄文硯,梁嬌變了。
他惱怒扯著她衣領,迫使她逼近,死死壓抑著怒火,咬緊牙關,卻還是泄露了幾分戾氣。
「別以為我不敢動你!」
捏緊的拳頭彰顯著主人的怒不可遏。
梁嬌後脊背早被冷汗濕透,此刻卻還是不怕死的盯著他,嗓音略帶沙啞開口:
「……為什麼,為什麼就不願放過我?薄文硯,或許以前我的確很喜歡你,可現在,我受夠了。」
說到最後,梁嬌話語中帶了無奈的祈求,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薄文硯指骨捏得泛白,徹底被對方惹怒。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
薄文硯根本沒等她說完,狠狠將她甩在沙發上,動作大到旁邊的玻璃茶几都被波及,上面的杯子倒了一地,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響。
他居高臨下,如帝王般俯視著梁嬌,眼裡滿是陰戾:
「在我這,你永遠沒有資格說不。梁嬌,你說的沒錯,你就是我身邊一條狗,我不說放手,誰敢要你?」
梁嬌扯了下唇角,剛要說話,沈馨媛抱著一簇玫瑰花進來了,訝異道:
「文硯,你和梁小姐怎麼了?」
薄文硯深吸口氣,不想在沈馨媛面前表現什麼,冷颼颼留下最後一句警告。
「梁嬌,這是最後一次。」
他只說了這句,轉身離開。
在與沈馨媛擦肩而過的時候,更是看都沒看一眼。
「文硯……」
沈馨媛臉色陰沉,但看了看沙發上沉默不語的梁嬌,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紅唇一勾,立馬轉身跟上薄文硯。
——
夜色降臨,安城最大的酒吧魅夜。
薄文硯坐在包廂沙發上,面色陰沉,正一手拿酒一手拿杯子,煩躁陰鬱地往肚子裡灌酒。
面前桌子上的酒已經空了七八瓶,歪歪倒倒放在一塊。
坐在旁邊慢悠悠品酒的俞景終於挑了挑眉,懶洋洋:
「誰惹你了,火氣這麼大?」
薄文硯沒吭聲,灌了一杯後,目光死死盯著門口。
上次就在這裡,他從邱霸天手中救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本以為三年沒見,她會痛哭流涕地回到他身邊,沒想到梁嬌只是冷漠地留下七個字。
「我是人,不是牲畜。」
咬牙又喝下一整瓶後,俞景皺眉把酒杯奪了下來。
「受刺激了?」
薄文硯有些醉了,罕見沒發火,反而仰躺到沙發上,閉著眼,左手搭在額頭上,冰冷的氣息令人退避三舍。
昏暗光線下,男人側臉冷峻孤寂。
俞景無奈搖頭,剛想把人帶走,包廂的門突然打開,一身白裙的沈馨媛出現,走過來,溫溫柔柔道:
「……俞先生,既然文硯喝醉了,我來帶他回去吧。」
俞景對沈馨媛並不陌生。
他似笑非笑摩挲了下下顎,語氣玩味:
「沈小姐還真及時,人剛喝醉,你就掐著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