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再多的怒火,看著滿面鮮血,痛得身子蜷縮成一團的顧拂雲,此時也消了大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喬氏悽厲到讓人耳膜生痛的哭叫,老太太長嘆了口氣,不得不看向周氏。
周氏膝下一男三女,長女已嫁人,兩個閨女年紀還小,五丫頭干出來的醜事,受連累最深的便是周氏了。
周氏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本來恨死顧拂雲了,但見她這副慘狀,再大的怒火也消了大半,便說:「五丫頭都撞柱以證清白了,到底年紀還小,難免有做錯事的時候,罷了,老太太,就饒她一回吧。」
老太太雙眸一亮,說:「五丫頭,本來是要送你去鄉下,但有你大伯母求情,就枉開一網,饒你一回。」
喬氏正被滿面鮮血的女兒弄得痛不欲生時,聞得此言,對周氏含淚道:「多謝大嫂寬宥,多謝老太太寬宥。」又扯著顧拂雲,「趕緊給老太太磕頭,給大伯母磕頭。」
周氏擺了擺手:「五姑娘都以撞柱以證清白了,你們都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請大夫去。」
……
顧拂雲的身體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落水沒有暈,被喬氏狂扇耳光沒有暈,撞到額頭也沒有暈,大夫給她包紮了傷口,又給崴了的腳踝上藥。
額頭撞得有些凶,撞得又是几子尖角地方,傷口不大卻深,有可能會留下疤痕。
喬氏又是心疼得不行。
大女兒顧曉雲卻安慰她說:「只是留下疤痕而已,總好比送去家廟來得強。」
喬氏這才重新好轉心情。
顧拂雲經過大半天的折騰,又痛又餓又還累,嗆了水的肺部也極不好受,喉嚨又癢又痛,吃了藥後,人就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還好,陰差陽錯撞了几子,受了一番罪,倒也因禍得福,沒有發配鄉下。
她又可以當個衣食無憂的米蟲了。
顧拂雲放放心心地睡了過去。
留下喬氏母女,以及長媳婦朱氏和長女顧曉雲。
看著臉色蒼白額頭被包紮的女兒,喬氏又是一陣心疼。
她抹著眼淚說:「就算不送家廟,可這回她闖的禍實在有些大。還不知要怎生收場。」
顧曉雲安慰母親說:「娘剛才沒聽大伯母的話嗎?妹妹雖然做錯了事,但撞了柱以證清白,想來也挽回了些許名聲了。」
喬氏的兒媳婦朱氏開口道:「倘若護國公府來提親的話,倒也禍事變好事了。」
喬氏臉上帶了希翼。
顧曉雲卻說:「痴人說夢。護國公府是何等的門弟?五妹妹又做了這起子事,惱五妹妹還來不及呢?又豈會來提親?」
有急促的腳步聲響來,喬氏的貼身大丫鬟跌跌撞撞奔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太太,護國公府,護國公府來人了。」
……
顧拂雲睡到半夜,就發燒了,畢竟落了水難免不嗆水,水嗆進肺里,滋味可不好受。這個時代的大夫醫術又好得到哪兒去呢?全憑經驗而已。
大夫半夜裡又被挖了來,又重新開了退燒的藥,顧拂雲吃了藥,又沉沉睡去。
睡夢中,她夢到了真正的顧拂雲。
「你還沒投胎?」於佳慧有些吃驚地瞪圓了眸子。
顧拂雲說:「本來是要準備投胎去的,忽然想到還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沒與你講,就又返了回來。」
「是關於我落水的事嗎?」
顧拂雲愣了下,說:「不是。我是來提醒你,千萬別嫁給楚銳。」
「楚銳是誰?」
「護國公世子楚銳。」顧拂雲聲音咬牙切齒,「此人詭計多端,又心狠手辣,還克妻。我是他第三任妻子,才剛嫁給他,新婚之夜就冷落我,還殺了我。」
於佳慧打了個寒顫,居然有家暴傾向,這種男人確實要遠離。於是又問:「這也是你不願重生的原由嗎?」
顧拂雲哭道:「我是個沒用的,爹娘不疼,祖母不喜,無論我如何努力,都不及姐姐的一根手指頭,還時常挨打挨罵。好不容易嫁了人,卻讓楚銳那個惡混給活活掐死了。就算老天爺給我重生的機會,我也不想再呆在顧家,更不想嫁給楚銳。」
於佳慧覺得吧,老太太和喬氏並非不疼顧拂雲,而是這貨鑽牛角尖了,又太過爭強好勝。才弄得老太太不喜,喬氏的恨鐵不成鋼。
顧拂雲又抹了眼淚說:「剛才我在判官那打聽出楚銳這混蛋,後台極硬,命格極好,與他作對的下場都會很慘。上輩子我又還嫁了他,死在他手上。所以特地來向你提個醒,千萬別嫁給楚銳,要離他離得遠遠的。」
看她這麼嚴肅,於佳慧點頭:「好,我聽你的。」
「我真的要投胎去了,你多保重。」顧拂雲抹了抹並不存在的淚水,又說,「你可以嫁給我彥表哥。他是個正人君子,家世好,為人好,將來還有大出息。」
於佳慧又點頭,目送顧拂雲消失在一片茫茫灰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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