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兩不相欠

  蘇瀾出賣了楚銳,心頭反倒大安,心想顧五知道他只是受楚銳指使,想來不至於再討厭他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等她消了氣,他再去找她。

  胸中巨石落定的蘇瀾又去找誠王世子喝酒了。

  現在卻換成楚銳一顆心跟油煎似的。

  雖然氣蘇瀾不夠義氣,出賣他,但楚銳更擔心的是顧五會不會恨上他。

  儘管他的報復天經地義,是她不仁在先,他這才略作報復。

  可不知怎麼的,他心頭總有股心虛和不安。

  有小動作被她發現後的心虛。

  在得知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後,她會不會也像討厭蘇六那樣討厭自己?

  真是見鬼了,明明就是她不仁在先,可他居然有種莫名的心虛,更怕她會厭惡自己。

  而這種不安和心虛使得他坐立難安。

  最終,他向誠王世子提出告辭。

  誠王世子也沒留他,畢竟天色將晚。

  ……

  顧拂雲與楊七同坐一輛車子,不愧是榮國公府的嫡女,光出行坐駕都比自己的豪華不少。雙駕梨木四輪華蓋馬車,碧綠繡粉色芙蓉花帷幔,四角分別垂鯉魚式樣的紅色瓔珞,並懸掛小巧六瓣鈴鐺,隨著車輪轆轆行走之聲,鈴鐺也一路發出叮鈴鈴的脆響。馬車上榮國公府的標誌使得隊伍一路暢通無阻。

  車廂寬大,石青色軟榻,繪雙魚送吉白底蠶絲被襦和靠枕,嵌在車壁上的几子上,嵌有磁石茶具,特製的茶具放進磁格里,省去了顛簸之苦。軟榻下設有各個暗格,裝了不少隨身之物,取用方便。車廂正中放著一個銅爐,裡頭置了冰塊,冰塊融化散發的裊裊寒氣,驅散了車廂內的躁意,變得清爽如秋。

  看著楊七的出行馬車,再去看自己那個單駕油壁車,顧拂雲深深自卑了。

  「姐姐這馬車坐著可真舒服。」顧拂雲羨慕地說。

  楊七說:「這原是我母親的出行坐駕,平時我也甚少出門的。今兒應驕陽郡主之約,這才用了母親的車子。」

  顧拂雲說:「不愧是國公府的座駕,就是氣派。」

  楊七雖然自得,卻也不敢小覷顧拂雲,更不敢在她面前顯擺,此人與五公主交好,驕陽郡主對她也並不若傳說中的厭惡,並且顧拂雲也不是好欺負的,忠定侯小姐和吳小姐的前車之鑑,使得楊七小姐越發謙虛了:「咱們這樣的人家,倘若寒磣,恐會遭人笑話。有時候還真需要打腫臉充胖子。」

  這話說得倒也不假,大齊建朝不過數十年,戎馬一身的老一輩權貴們還略懂些分寸,過著較樸素的生活。而新的繼承者們能力本領、眼界、格局大都良莠不齊,有的把家族發揚光大,有的則開始走下坡路。把家族發揚光大的人家,自是烈火烹油,富貴潑天,自然要享受更加舒適的物質生活。而走下坡路的人家仍是鋪張奢侈,生怕被人輕瞧了去。以至於無論過得好歹,行走在外,必須要符合與出身相符的氣派。

  比方說,身為公侯勳爵家的嫡女,服侍的丫鬟僕婦「標配」都在十二至十六人之間,但有些人家為了彰顯自身實力,甚至給安排了二十人甚至更多的人服侍。

  公侯家的嫡女出行,今兒見別人是雙駕馬車,那明兒我也必須要雙駕甚至三駕馬車。別的嫡女擁有寶馬,那自己家的嫡女也必須要有。

  這種攀比之氣蔚然成風,使得公侯家的小姐們的出行方式,一個比一個氣派。生怕輕車從簡,被認為是家道中落。

  顧拂雲笑道:「打腫臉充胖子是每個人都必須要俱備的,倒也沒必要視為洪水猛獸。但我們顧家,還真不瞞姐姐,咱們家受過一次難,底子薄,就是把臉打腫了也充不起胖子的。索性不充。」

  楊七說:「我倒也佩服妹妹這份心性,豁達樂觀,自得其樂。」

  顧拂雲說:「也不過是窮開心罷了。我們家遭過一次難,所以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日子。」

  如此坦然接受自己的弱處,反倒讓楊七越發佩服起顧拂雲了。這回說話倒也帶了幾分真心,「勤儉持家,相信妹妹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榮國公府與顧家並不遠,楊七的榮國公府先到,顧拂雲拒絕了楊七送她回家的好意,坐上了自己的單駕油壁車。

  反正榮國公府與永寧伯府已經不遠了,至多再走半柱香就到。此時街道兩旁華燈初上,巡邏官兵列隊而出,不時在大街上行走,倒也安全。

  忽然有人擊打車簾,顧拂雲有些不明所以,書晴撩了車簾,便瞧到一個騎馬的青年跟著馬車一路走著,這青年英氣挺拔,眉目生得極俊,居然是少見的美男子。

  書晴微怔,語氣不善:「登徒子,離我家姑娘遠一點。」

  此人正是楚銳,一邊控著馬兒,一邊問:「我找顧五,有事要找她。」主動掀了帘子,瞧到了坐在最裡頭的顧拂雲,目光微眯,語氣微沉。

  一瞧到楚銳,顧拂雲就來氣,她沒想到,父親與蘇六鬥雞,輸得一踏糊塗,居然是這姓楚的暗中指使的。她都還沒有找他算帳呢,他倒好意思找上門來。

  於是顧拂雲冷冷地道:「正好,我也有話要問楚世子。」

  楚銳怔了怔,把主動權讓給她:「你先說。」

  顧拂雲一手掀了帘子,只露出半邊精雕細琢的臉來,一雙杏眼沉靜地盯著他:「我聽蘇六說,我父親與蘇六設賭,是你幹的好事!」

  楚銳下巴一抽,冷笑:「是我。」

  顧拂雲忍下問「為什麼」的衝動,說:「幸好咱們已經退了婚。」重重放下帘子。

  楚銳怔住,按理,面對他的回答,她應該問為什麼才對。

  她為什麼不問呢?

  還有,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楚銳不甘心地重新掀了帘子:「你什麼意思?」

  回答他的只是顧拂雲一記眼角都不帶掃的輕蔑一哼。

  被人漠視的滋味可不好受,楚銳火大地道:「問你話呢?」

  顧拂雲這才抬了抬眼:「當初害你落水,原是我的不是,讓小劉氏藉機逼你與我定婚,你心中有氣,方算計於我,兩廂扯平,今後就互不相欠。」

  ------題外話------

  汗,我以為我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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