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利器刺進肉體發出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院子中顯得格外的刺耳,所有人都看著院中那個女人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的劍刺進了男人的心臟。🍬☠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那可是她的丈夫啊,然而她的臉上卻沒有猶豫,沒有遲疑,沒有害怕,也沒有留戀……
「娘……」秦絮兒的聲音中充斥著不可置信,她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呆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真的殺了自己的父親,還是當著自己的面,在大家的眼前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這樣可以嗎?」孟氏沒有理會秦絮兒,而是握著劍柄,將劍從秦侯爺的心臟抽離了出來。
還剩一口氣的秦侯爺眼睛驀然瞪大,他張大了嘴巴,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從口中湧出的卻是源源不斷的血液,之前的他本就被黑衣人打成重傷,就算能活下去也會變成癱瘓,不過好歹還能活下去,可是孟氏的這一劍,卻是將他的生機通通奪走了。
「還不錯。」黑衣人冷冷的說道,又對著生機漸漸流逝的秦侯爺用著刻板的聲音說著反派的話,「你放心,不僅是你的女兒,還有你的父親秦老侯爺,很快就會下來陪你了。」
秦侯爺躺在地上,感受著自己身體越來越冰冷,心中的怨恨讓他眼神顯得十分的陰毒,他好恨,恨自己有眼無珠,恨自己愚蠢,恨孟氏的欺騙,恨當初包庇孟氏的自己……
他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悔恨,他忽然想起當初他還沒有遇到孟氏時候,他跟他的妻子琴瑟和鳴的日子……
他又想起了變瘦後的秦雨蝶,她的大女兒完全繼承了他妻子的容貌,不,應該說是繼承了他們夫妻二人的優點,他當初怎麼就腦抽聽了孟氏的勸,差點將她送進皇宮,幸好一切都沒發生……
越是想他心中的悔恨就越多,對於孟氏、對於自己的怨恨也就更強烈……
他最後看到的就是黑衣人拿著匕首朝著自己走來得到身影……
黑衣人拿出匕首割下了秦侯爺的頭顱,頭顱上的嘴巴張開,嘴角、下巴流淌的鮮血漸漸凝固,他的眼睛瞪很大,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球,眼中充斥著無盡的不甘、怨恨、懊悔近乎實質化,僅僅是與之對視,都令人無比的膽寒。
黑衣人低著頭顱跟那雙嚇人的眼睛對上視線,不僅沒有害怕,反而覺得十分滿意,這個效果超乎了他的預想,對於「功臣」孟氏,自然也不吝嗇「善意」了。
他一揮手,匕首化為一道雪白的亮光,飛射而出,轉眼間又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砰砰砰——」
幾聲重物倒地的聲音,呆愣中的秦絮兒忽然察覺到一股液體噴射在了自己臉上,身上,她反射性的用手一摸,摸到的卻是滿手的鮮紅,緊接著站在她身邊、身後的人接二連三的相繼倒地,沒有了氣息。
跟著一起來的人全部都被割斷了脖子,一個一個的頭顱像是滾動的皮球,在地上翻滾,那些沒了頭的屍體噴射出像是水柱一樣的鮮血。
「啊——」
反應過來的秦絮兒發出一聲尖叫,但尖叫到一半,孟氏一個眼神瞪過來,頓時讓她害怕的閉上了嘴巴,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眼眶中溢滿了淚水,卻是不敢哭出聲,泫然欲泣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惜。
但此時卻沒有憐香惜玉的人,見到這樣的情況,孟氏臉色微變,但還是鎮定的對著黑衣人說道:「多謝。」
她為了偽裝一名普通的女子,為了不被識破身份,身上的修為並不出眾,這些下人中好幾個人的實力都比她強,如果不是黑衣人出手,她想要這些人恐怕也要費上一番心思。
「看在你為大人奉獻頗多的份上,饒你女兒一命,希望她能管好自己的嘴巴。」黑衣人擺了擺手說道,用一塊黑布包住秦侯爺的腦袋,同時其餘的黑衣人也將地上滾動的頭顱提起,用黑布包住拎在手中。
隨後在領頭的黑衣人帶領下離去了,至於留下的殘局由誰收拾,孟氏不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嗎?!
黑衣人一群人離開了秦侯府,很是默契的朝著四面八方分散開了,選定了一個方向後就直直的飛奔而去,
那名拎著秦侯爺頭顱的黑衣人來到了一間平民住房,有規律的敲了敲門,很快,大門裡面也響起了幾聲規律的叩門聲,他又接著敲了幾下,大門這才打開,門後露出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如果齊修在這裡,說不定能夠憑藉超強的記憶力認出,這位老人就是當初他在夜晚遇到的那位賣餛飩的老人。
此時的老人依然是顫顫巍巍,腿腳不利索的樣子,他先是警惕的望了一眼門口的黑衣人,然後警惕的望了一眼他身後空蕩蕩的巷子口,再沒有見到什麼後才將黑衣人迎進了門。
老人在黑衣人進門後,再次警惕的往門外瞧了瞧,沒有發現可疑人後將木門「嘎吱」一聲關上了。
黑衣人目光冰冷的看向老人,一言不發。
老人也是這麼直愣愣的望著他,兩人相互對視卻又不說話,這要是換成一對年輕男女,說不定還能用曖昧、旖旎來形容,偏偏兩人一個是糟老頭,一個黑衣蒙面一看就不像好人的男人,氣氛當真詭異之極。
直至三分鐘後,老人才似是滿意道:「暗號。」
說完他又直直的盯著對方看。
回應他是黑衣人的沉默,同樣等待了三分鐘,黑衣人還是沉默,老人這才似放心了,也不打招呼,轉身走進了廚房,指了指一個的水缸,那個水缸缸底直徑一米多,高度到了人的胸口位置。
黑衣人上前伸手將水缸往旁邊挪了挪,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從缸底暴露了出來,洞口不大不小,剛好夠一個人跳下去。
黑衣人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期間一句話都沒有對老人說。
老人在他跳下去後,神色有些沉重的嘆了一口氣自語道:「罷了罷了,恩情已還清,我也該是時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