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反問,直接讓小二台面容一僵,有些底氣不足的反駁道:「申大人並不會對亮哥怎麼樣,最多,最多……」
這個『最多』之後他卻是說不下去了,如果完不成申大人的命令,那可是會玩命的啊!
「亮哥,都拿來了。」
這時,一個船員說道,打破了此時的尷尬,周圍一群人或是圍了上來,或是在遠處觀看著。
那些圍上來的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僅沒有將小二台擠出包圍圈,還將他圍在了前頭,可以清晰的看到接下來的『表演』。
然而這種待遇小二台並不想要,在這種無法阻止的情況下,他更想要離開。
「哈哈,接下來,就是偉大的調教時刻!點火——」
亮哥很是興奮的吼道,一揮手,當即有人點燃了一簇火把。
然後,亮哥從一堆刑具中抽出了一根像是棍子,但表面又布滿宛若鋼針一樣尖銳倒刺的長條形棍狀物體,類似一根狼牙棒,但又有些不同。
周圍的人頓時發出了一聲聲起鬨聲,算是捧場。
而小二台看著那尖銳倒刺閃爍的寒芒,看著籠子中輕微顫抖的人,面上顯露出幾分不忍,想要在勸說,但想想不可能成功,又是泄氣的將到了嘴邊的話語咽了回去。
籠子中的佘魚坐在籠子裡,微微低垂著腦袋,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也沾滿了血跡,看上去很是狼狽。
她知道籠子外是什麼樣的情景,渾身都忍不住在輕微顫抖,就像是害怕了似得。
但實際上,她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憤怒!
佘魚只覺得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像是要爆炸了似得,想要將籠子外的這些人撕碎!
「準備——看好了!大家!」
亮哥嘴角掛著充滿惡意的笑,高喊一聲,揮舞著手中的倒刺棍子,將倒刺棍子放到了火把上火焰中燒烤。
不一會兒,倒刺棍子就被燒製成了火紅色,就像是鐵塊被燃燒成具有極高溫度的形態。
然後,亮哥就舉著這根倒刺棍子,揮舞了兩下,說道:「接下來這一刑叫做血花漫天!」
話音落下,兩個手臂往前一推,倒刺棍子直直的沿著籠子的縫隙朝著籠子中的佘魚刺去。
眼見倒刺棍子即將就要刺中坐在籠中的佘魚,小二台不忍心的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人,有的人跟他一樣,移開了視線,漠不關心,毫無興趣,又或者是不忍心?
但大部分都是跟動手調教的亮哥一樣,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的仔細一些,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眼中閃爍著略帶興奮的詭異光芒,看著倒刺棍子刺向籠中之人,就差屏住呼吸了。
然後他們的這個期望註定無法實現了。
在倒刺棍子即將刺中佘魚時,佘魚驀然抬手,抓住了倒刺棍子,完全不顧棍子上的倒刺刺穿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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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刺棍子的尖端距離她的胸口只剩下五厘米的距離,但就是這麼短的距離,卻是再也無法在前進一厘米了。
「滴答!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從她抓緊倒刺棍子的小手上滴落,緣由就是那倒刺刺穿了她的這隻手。
然而佘魚卻像是感覺不到痛楚似得,用力的抓住了棍子,棍子本身的滾燙高溫還灼傷著她的手掌,發出了像是水倒入油鍋中的滋滋聲。
徒手抓住滾燙的倒刺棍子,這一行為直接驚呆了動手行刑的亮哥,驚呆了周圍圍觀的人!震得他們倒抽一口涼氣,久久不能言語。
原本不忍閉上眼睛的小二台沒有聽到慘叫聲,當即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籠子中的情景,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周圍那些移開視線的人察覺到不對,也不由自主的轉回視線,望了過去。
只是這些移開視線的人因為對調教行為不敢興趣而沒有圍上前,都是呆在人群外圍,一時間視線受到圍觀人群的阻擋,都沒有怎麼看清楚中間的情況,又見圍觀之人的震驚,都紛紛好奇了。
「怎麼可能……」
亮哥不可置信的呢喃了一聲。刑法血花漫天,名字很美,但其本質可一點也不美。
它的材質選用的是一種可以放大數倍高溫的礦質,只要接觸火焰,它的溫度可以比擬岩漿的兩倍高溫。
只要是被倒刺棍子刺中,就會感受到放大三倍的疼痛。
那樣的高溫,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就算是修士,肉體強度不夠,同樣也是承受不了。
現在一個小姑娘竟然能夠徒手抓住,這怎麼能不讓他們驚訝。
佘魚抓著倒刺棍子的手上鮮血已經不在滴落,這是因為炙熱的高溫將之蒸發了,也是因為炙熱的高溫將表層皮膚灼焦了。
她依然沒有抬頭,低著頭,說道:「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把我關在籠子裡,還想要欺負我!太討厭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帶著淡淡的抱怨,帶著點點的幼稚,然而聽在周圍人的耳中,卻是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熱的感覺。
「討厭的傢伙果然還是殺了吧!」
霍然,她抬起了頭,直直的望向身前籠子外的亮哥,眼睛已然赤紅一片,像是血液凝固而成的兩個血球,充滿了駭人的血腥之氣。
猛然對上這麼一雙眼睛,亮哥心中一嚇,恐懼油然而生,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後退,但因為手中握著倒刺棍子的手柄,而倒刺棍子的另一頭卻是被佘魚抓著,以至於他身體剛一動就被迫拉扯住了。
佘魚一個用力,捏碎了手中抓著的那一截倒刺棍子,直接讓倒刺棍子缺了尖端的一角。
將手中的那一截捏成粉碎,只殘留著刺穿手掌的幾根倒刺,她不急不緩的抬起另一隻手,將這幾根倒刺一一拔出。
隨著倒刺的拔出,她手掌上由倒刺刺穿出來的血洞逐漸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