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吳瑋兩人在紫霞峰下休息,等待體力恢復之時。
陸續有其他人趕了過來,都是些外門弟子,大家相互打了招呼之後,借著月色便開始登山。
從山腳到山腰,僅有一條蜿蜒小路,對於常年奔波在外的外門弟子而言,這樣的山道早已駕輕就熟。
很快,他們便抵達了山腰,這裡是紫霞峰弟子的居所。
月色下,紫霞峰仍有弟子在修煉。見外門弟子登山,有好心之人出言提醒。
從山腰開始,再登山已無路,只能沿著近乎垂直的岩壁向上攀爬。
夜晚攀登極為危險,建議眾人去其他副峰,至少也應等白日再行攀登。
然而,這群外門弟子既然已至此地,又豈會輕易放棄?他們謝過提醒的師兄,毅然決然地繼續向上攀爬。
紫霞峰陡峭異常,峰頂更是無路可循。
吳瑋並未跟隨他人一同開始上山,在山腰處稍作休息。
向上遙望,仔細觀察,提前規劃好上山的路線。
接著,他讓萬兵同他一起換上特質的登山靴,此靴用耐磨防滑的獸皮製成。同時,用堅韌的樹枝削出兩根短矛,又在兩人身上套上登山索。
最後再帶上獸皮手套,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兩人才開始攀爬。
利用短矛插入石縫,做臨時的支撐點。
吳瑋抓住短矛,踩在萬兵肩上,攀上陡峭的岩石,然後再將萬兵拉上來。
兩人登山的過程十分默契,一個開路,一個支援。
很快,他們就追上了先登山的人。
這登山速度讓他人羨慕不已,他們在攀登時,不得不手腳並用,抓住突出的岩石,艱難的向上挪動。
體力消耗極快,身上也被尖銳的石塊劃出了道道傷口。
吳瑋兩人接力攀登的方式,就要省力不少,不一會,他們就來到攀登隊伍的前列。
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夜的寧靜。
眾人回頭,原來有一人體力耗盡,又找不到好的位置休息恢復體力。
最終筋疲力竭,失足跌落。
不少人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但更多人,則不以為意,抬頭向上,繼續!
攀登至半途時,月亮已漸漸西沉,東方的天際透出一絲金光。
吳瑋兩人又在開始休息,補充水分。
萬兵問道:「阿瑋,你的體力恢復得如何了?」
「合作這麼久,你什麼時候見我落後過?」
隨著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夜色如同被撕裂的幕布般緩緩退去,金色的陽光灑滿峰頂,為冰冷的岩石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
迎著初升的陽光,吳瑋輕鬆一笑,說道:「時間正好,我們終於到達了。」
解開套在兩人身上的登山索,萬兵向前跑去,興奮的喊道:「阿瑋,那邊有個台子,有長老坐在上面。」
紫霞峰上,除了自然景致外,無一絲人為痕跡。
峰頂極為平坦,如同峰尖被人一劍削平一般。
中央有一八角玉石台,此刻上面正盤坐著一位俊俏的青衣女子。
她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模樣,然而實際上,她正是年過五十的雲楓谷中長老——曲映瑤。
兩人自是不敢造次,規規矩矩的行禮。
將木牌捧至胸前,齊聲請求:「請曲長老為我等木牌刻印。」
青衣女子微微睜開眼眸,從石台上走下。
她的嘴角似乎想要露出一絲微笑,但隨即又收斂了表情,恢復了冷冰冰的模樣。
「趁夜攀爬這紫霞峰,你們倒也有些膽氣。」
秀手一招,兩塊木牌便飛了過去。
玉指捏個劍訣,在空中虛劃幾筆。
木牌上便被刻下了幾道紋路,形如一個「曲」字
吳瑋仔細端詳,又覺得像一個扎著辮子的小姑娘的笑臉。
心中暗自覺得有趣,但抬頭看到曲長老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便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曲長老負手轉身,輕點了一下腳尖,看向東方,「怎麼樣,我這紫霞峰的景色,美吧。」
「美!太美了,人間仙境啊!」
「對對對,很美。」
吳瑋並不關心風景到底美不美,萬兵更是個粗人,不過得長老發問,自然是要附和。
似乎是察覺到兩人的敷衍,曲映瑤自覺無趣。便道:「既已得到刻印,你們下山去吧。」
吳瑋再度行禮,道:「曲長老,我倆想先在峰頂休息一陣,恢復些體力。不知...」
「隨你。」
說完,她又回到石台上盤坐,合上雙眼,不再理會兩人。
吳瑋兩人對望一眼,來到峰頂邊緣,拿出準備好的乾糧啃了起來。
萬兵低聲說道:「以前就曾聽過,曲長老人美心冷,今天一見果真不假。」
「這無所謂,反正我們已經得到她的刻印了。」吳瑋說著,拿出木牌仔細端詳,那紋路在他眼中愈發像個小姑娘的笑臉。
「阿瑋,接下來我們去那座副峰。」
吳瑋沉思片刻,回想起昨日在太和壇上見到的日晷,以及兩人登山的速度
「去北方的雲渺峰,我們休息一陣,下山,上山。等到了雲渺峰時,已到下午。那時,峰頂應會有另一位長老在。」
在兩人休息期間,陸續有其他弟子上山。
他們應是也知曲長老的秉性,一個個都小心如鵪鶉般請求曲長老為他們的木牌刻印。
不多時,曲長老起身,身作流光飛走了。
那些剛爬上來的弟子見狀大急,他們的木牌還未得到刻印。
這時,一人站出來安撫眾人:「大家不必驚慌。曲長老在此停留的時間不長,說明長老們變換位置的速度很快。只要我們耐心等待,不久就會有其他長老降臨。」
眾人一聽也覺得有理,從最開始登上峰頂的吳瑋二人,到曲長老離開,不到一頓飯的時間。
按這個時間來算,只要峰頂等上半日,最少就能等到兩位長老降臨。
屆時,請他們刻印,便得以輕鬆完成此關。
萬兵也覺得有理,疑惑的向吳瑋問道:「我們還下山嗎?」
「下。」吳瑋輕聲回道:「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曲長老飛的方向,那是主峰的方向。」
「也就是說,曲長老是回主峰休息去了。」
吳瑋點頭,接著低聲道:「我記了數,包括你我,一共正好一百人得到了她的刻印,這個數字太精準。我懷疑,每位長老只會給一百人刻印。刻完就會回到主峰,等下一個時間段再出發其他副峰。」
「原來如此。」
兩人體力恢復之後,告別峰頂眾人,獨自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