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比壑英靈是吧?
原田佑輔雙腿跪地,渾身顫抖,雙手死死抓住妖刀蛭丸的刀柄。
妖刀此刻毫無反應,連一絲傳說中的「妖氣」都沒有散發出來,就像一把普通的廢鐵,徹底否定了他一生的努力。
「不……不可能啊!」原田佑輔聲音顫抖,目眥欲裂,「我迄今為止所有的人生,都是為了執有這把妖刀而準備的!」
「給我動起來,動起來!」
然而不論原田如何發狂,妖刀依然沉默不語。
「不對···我還有劍技!我有從小到大所修習的劍技!那是我的依仗!」他聲嘶力竭地怒吼,握緊了手中的妖刀,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帶著滿腔怒火和不甘,朝著顏歡沖了過去。
一陣寒芒刀鋒劃破了空氣,直指顏歡的胸口。
可就在刀刃即將落下的瞬間,顏歡身上泛起一道金光,輕鬆抵擋住了這一擊。
「鐺!」一聲脆響,原田引以為傲的妖刀蛭丸撞擊在顏歡的護體金光上,瞬間崩碎。刀身從中斷裂,化作無數碎片,飛散在空中,散落一地。
原田佑輔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雙目無神地盯著地上的斷刀。
「為了這把破刀,連自己的人生都丟掉了,」顏歡淡漠中帶著一絲冷嘲,「可悲。」
他輕輕屈指一彈,腳下的地面驟然裂開,藤蔓迅速升騰而起,纏住了原田的腳踝,這新魔人還沒來得及掙扎,便被藤蔓倒吊在空中,像一隻被困住的山豬般掛在了樹上。
不遠處,山蝶看到原田慘敗的模樣,握著太刀的手不禁顫抖起來,她心中暗自驚駭,精心培育的新魔人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就連三侍從也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死的死,傷的傷。
「難道這次真的錯判了?」
呂慈冷笑一聲,看到山蝶分神,立刻抓住機會,將炁息和勁力凝聚成有形的拳,迅猛如風,疾風驟雨般朝山蝶砸去,「臭婆娘,還敢分心!?」
山蝶當機立斷,揮開袖中捲軸,苦無、手裏劍等暗器頃刻射出,與呂慈的青紫勁力猛烈碰撞。
兩股力量在空中交織,激起劇烈的氣浪。
借著暗器遞出的片刻,山蝶披掛上羽織,身影忽然變得虛幻起來,漸漸消失在空氣中,徹底隱去了身形。
「又來這一套!」呂慈露出獰笑,絲毫不為所動,體內勁力緩緩擴散開來,像雷達般探測著周圍的動靜,憑藉撞擊的反饋,迅速鎖定了山蝶的方位。
就在此時,他扭頭看向顏歡的方向,忽然大喊道:「臭小鬼,給我把護體炁開到最大!」
顏歡側頭望了一眼,瞳孔中倒映出無數白色的蝴蝶,那些蝴蝶從四面八方湧來,仿佛雪花般飛舞。
等這些白色蝶群的鱗粉開始粘附在顏歡的衣服上時,緊接著一群紅蝶如潮水般接踵而至。
顏歡看著這些蝴蝶,輕笑道:「倒是承蒙呂老家主關心了。」
呼哧!
熊熊爆炎炸裂,瞬間淹沒了顏歡整個人。
烈焰沖天而起,熾熱的熱浪層層盪開,巨樹上的藤蔓隨之搖晃,懸掛在樹上的幾個人的身軀也隨風擺動了起來。
火光中起了一道寒芒,刀鋒迅捷如雷,瞬間切斷了原田腳踝處纏繞的綠藤。
原田重重摔落在地,抬起頭,眼前赫然出現了那位老婦人山蝶。
「我這一生都為了執刀而準備,」原田滿是絕望地質問道,「現在刀沒了,我的過去又算什麼?現在的我,又算什麼?」
山蝶的眼神冰冷如刀,忽然一巴掌扇了過去,狠狠抽在原田的臉上,震得他半邊臉瞬間紅腫。
「我怎麼教你們的?不要失了比壑忍的血氣!」山蝶怒聲斥道,「刀怎麼可能沒了!?」
原田顫抖著手指了指地面。
那斷成好幾小截的妖刀蛭丸靜靜躺在塵土中,表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塵,仿佛生鏽一般。
「刀……斷了……」原田心如死灰。
山蝶的臉色驟然一變,怒不可遏,她一把揪住原田的衣領,厲聲喝道:「怎麼可能會斷!?你這個廢物!」
「砍剛剛那個人,砍斷的···」
「你···」蝶話音未落,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原田的身體內迸發出來,那股力量像怒濤般湧向她的腹部,猛地一拳擊中。
山蝶瞳孔猛縮,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身軀整個被擊飛到了天上。
呂慈站在火海前,半邊劉海下的眼睛微眯著,冷冷審視一切,又低聲道:「臭小鬼,這點火應該奈何不了你吧?」
火光映照在他那滄桑乾硬的臉上,顯得格外冷峻。
寒風拂過,火焰依舊跳動不止,然而火海中並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呂慈冷哼一聲,回過頭,毫不遲疑地調動全身炁息,一道道勁力凝聚,如雨點般密集地朝著空中飛起的山蝶猛撲過去。
「還敢在我們地界上殺人?」呂慈仰頭一斥。
唰!
勁力化作無數拉長的拳影,疾風驟雨般轟向山蝶,每一拳都精準無誤擊中了她瘦弱的身體,拳形的凹陷逐漸遍布她的全身,打的她骨骼盡碎,雙眼翻白。
她的老花鏡也在衝擊中破碎,玻璃碎片四散飛濺。
儘管山蝶的身軀已經被轟砸的破布一般,但呂慈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他抬掌一挑,炁息如山洪爆發般從天而降,裹挾著一身勁力猛地砸向山蝶,將她徹底碾壓進了山體之中。
「臭婆娘,」呂慈語氣中滿是殺意,冷冽說道,「幾十年前你就該死了。」
「斯哈···斯哈···大仇···未報,眼不能閉···不能!」
坑陷中傳來模糊不清的粗喘和話語,那婦人沒了意識,仿佛是憑著復仇的執念才說出了這些話。
就在呂慈想徹底解決山蝶時,候在山腳的高廉和老張急匆匆趕了過來。
「殺不得,殺不得,交給公司來處理吧。」高廉凝視坑中那奄奄一息的婦人,瞳孔微顫。
「有些事情還需要好好盤問,就暫時饒她一命。」
呂慈收手,「你們有你們的考量,那我去殺幾個無足輕重的過過癮。」
唰!
說完,呂慈朝山腳走去,路過那火海時,他駐足片刻,沒多說什麼,踏步一躍,衝出了小徑,闖入了那喧囂的廝殺聲中。
高廉半蹲在坑陷中,取出青瓷瓶,倒了點療傷用的藥,嘆道,「打的真狠啊···」
「話說你這又是何苦呢,蝶?」
「有些事不早就該放下了嘛,打打殺殺,不如搓麻將,跳廣場舞。」
兩人一配合,將坑陷中瀕死的婦人架了起來,小心翼翼朝山腳的方向挪步,生怕山蝶像瓷娃娃一般破碎。
可就在兩人路過那紅蝶爆炸產生的火海旁時,一抹身影從火焰中緩緩走了出來。
「又見面了啊,高總。」顏歡笑了笑,朝老張身上打量了一眼,「高總手下這位得力幹將,怎麼身上一副臭烘烘的味道。」
「是請了什麼髒東西上身了?」
老張眉頭緊皺,雙拳猛地攥緊了,高廉立刻咳嗽了幾聲,眼神頻頻示意。
「話不能這麼說,這老張和我一樣,也是出馬弟子,身上跟著的,應該叫做仙家。可能在其他人眼中,這陰氣是重了點。」
顏歡將手遞了過去,掌心鑽出一隻小狐靈,「這,仙家。」
「你那裡,臭不可聞的髒東西。」
高廉臉色一變,略顯尷尬的撓撓頭,旁邊的老張卻是向前一步攔在顏歡面前。
「露餡了,這個人是巫士。你帶著蝶夫人先走!」
老張渾身散發陰氣,黑霧從肩膀胳膊瀰漫四起,六七隻盤旋環繞的陰鬼漸漸護在了他的身旁。
「你小心點。」高廉攙扶著山蝶,遠遠避讓著顏歡,朝入山口的小徑拘謹移步。
老張惡狠狠凝視顏歡,罵道,「哪裡來的口無遮攔的臭小子,想死了是嗎?你懂個什麼!?」
「我身上,那都是我比壑先輩的英靈!」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濃郁陰氣纏滿了顏歡的雙臂,「你們比壑的英靈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