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454北齊小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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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4章 454北齊小醋王

  拓跋衍催馬竄到倆人前面,橫刀攔路:「——站住!」

  一瞧逃跑無門,高延宗索性迎頭沖向那騎馬的大將,厲聲怒道,

  「高寧玉你要幹什麼?是李暝見派你來攔截我們的?要想殺她先殺我!」

  拓跋衍嘖聲道,

  「誰說我是來殺你們的?我是受天子和韋公指派,來請風陵王幫忙的。」

  元無憂斷然拒絕,「城下之盟嗎?我沒什麼忙能幫上你們,你們要想利用我借刀殺人,也別假惺惺說鬼話了。」

  見她毫不客氣地點破來意,拓跋衍也不裝了,直接開門見山,

  「嘖,你們這茬年輕人這麼沒有擔當嗎?韋公命我督促你調查蕭家,也是為向你們元家縱容江陵之難贖罪,這是你身為西魏少主,風陵王該扛起的責任。」

  一聽他終於點明來意,元無憂撇嘴冷笑,

  「你終於有話直說了?但別想拿激將法、道德綁架我!查蕭家那是宇文家該做的事,有能耐讓他韋孝寬找宇文懷璧去解決,而不是縱容宇文直假冒土匪謀財害命,他就是不敢得罪閻王拿小鬼說事,可我不是小鬼!」

  「韋公知道風陵王是天命玄女,故而讓我傳話給您,只要您幫大周肅清蕭家一事,他們會出面送走假風陵王,迎回您這位真的。」

  「我們家的事我會關上門自己處理,但你們要想干涉我的家務事?呵,那就別怪我們一致對外!讓開,別等我殺人!」

  高延宗詫異地看向她,「你承認他是你家人啊?」

  她白了他一眼,「閉嘴!」

  拓跋衍冷聲道:「蕭家的事暫且不提,但眼下有件急事需要風陵王去做,作為交易,我會將高延宗安全護送回齊國。還有,國主難道不在意蘭陵王的安危麼?」

  一聽他拿高長恭威脅自己,元無憂登時沒了脾氣。她沒好氣道,

  「你把高長恭怎麼了?要我做什麼事?」

  拓跋衍點頭笑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也!國主放心,蘭陵王毫髮無損,但他不肯獨自離去,我只好把他關在軍營里。只要你為我們做這件事,我自會把他們兄弟平安送回齊國。」

  「你說說看吧?可別是什麼傷天害理的…」

  「風陵渡當年的女督軍驃氏是抓走了,可赤水女匪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包括西域党項白蘭也屢犯邊疆…如今白蘭首領假意投降卻綁架了人質,逼我們送他回華胥邊境。這是你們華胥的爛攤子,自然需要你親自去收拾。」

  「我們華胥有什麼爛攤子?」

  「白蘭首領就是之前你身邊那個小紅臉,他自稱是被蘭陵王抓到中原的,現在帶了一隊羌人私兵綁架了我們厙貴妃,將人困在棘陽城外五里坡,等著來人跟他談判呢。需要華胥國主你去救一下。」

  元無憂皺眉,「他不就想回家嗎?你派人送他回家不就完了嗎?」

  拓跋衍卻道,「如今他鬧的無法無天,已讓大周顏面大跌,倘若他想回家,得率白蘭部歸順。」

  她聽罷,連連擺手,「強人所難,這活兒我不干。」

  高延宗也哼道,「那厙貴妃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們確定不是合夥用苦肉計,騙我們華胥國主去呢?」

  拓跋衍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傲然道:

  「是不是苦肉計,你們現在也被大周通緝著,倘若風陵王您答應,我保證你們在棘陽城不會受到阻攔。」

  「倘若我不去五里坡,你們就沒人阻攔他了嗎?」

  「那小紅臉挺能打,衛國公在棘陽城等著辦大事呢,人手不夠用,剛好你閒著。最重要的是,厙貴妃是來送信的,她截獲了蕭家傳出來的信鴿,我們還不知道寫給誰的,現在厙貴妃和信上內容都在小紅臉手裡。」

  頓了頓,他又垂眼看向馬下的高延宗,「對了,你倆的鎧甲還在我那裡,正好讓延宗去取。」

  元無憂看了眼身旁衣不蔽體的男子,為了高延宗,她只好點頭,「這活兒我接了。但得把你馬給我,不然我去不了。」

  「那不行,這馬得護送安德王呢,風陵王神通廣大素來平地起高樓,勞煩您自己搞。」

  ……

  夜深如墨,夏風暖軟。

  高延宗固執地不肯跟拓跋衍離開,非要跟著元無憂繼續衝鋒陷陣。

  於是倆人先去找到城郊的馬廄買馬,挑好了馬後,想順便跟馬場主買身衣衫,但這幫養馬的自己都沒幾身乾淨衣裳,更沒幹淨衣裳賣給她。

  元無憂挑挑揀揀買了兩件粗布麻料的交領外袍,雖才長至膝蓋,但總比沒有強,於是便進馬主草屋裡,元無憂緊忙趕走外人關上門,借著燈光如豆,先給身旁男子嚴實地裹著。

  趁她一臉嚴肅地給他壓襟右衽,高延宗突然握住她在自己胸前忙活的手,猶豫出聲,

  「要是李暝見死了…你會恨我殺了你的親人嗎?」

  她掙脫他的手,繼續幫男子合攏衣襟,幾乎沒猶豫地回:「不會,他罪有應得,都沒盡到半分親戚的責任,哪像個血親兄長?」

  男子這才鬆了口氣。

  「其實我也懷疑他跟你沒有血緣,你聽他說那些話,擺明了對你有邪念!」

  「啊?你別草木皆兵啊,北齊妲己變成北齊醋王了?」

  「不是我危言聳聽,他肯定有問題!我周旋在妖精堆里二十多年,你還不信我?他那言行舉止妖氣太重了!」

  元無憂無奈地聽著男妲己的喋喋不休,低頭雙臂一圈他細窄的腰肢,便拿布條收緊了他身裹的粗布黑衫,勒出一掐勁瘦的細腰。

  「他本來就有毛病啊,又搶我身份又調戲我男人,而且在苗疆長大,心智本就扭曲。咱們不能用漢人的眼光去看他。」

  「不是心智,是感情方面…咱們叔嫂尚且情有可原,兄妹可萬萬不行啊……」

  「行了行了別胡說啊,我現在煩他煩的不行,他死外頭我都不心疼,怎麼可能跟他有什麼啊。」

  「可他長得那麼好看,身段看著纖弱卻挺能打,又有能耐,倘若他真跟你沒血緣,保不准你真會喜歡…」

  「他哪好看…?嗯畢竟有點像我,確實有幾分姿色,但他那身段像個男的嗎?腿一伸出來還沒我胳膊長呢,就是個陰沉的小變態。」

  高延宗聽罷,默默低頭瞧了眼自己的腿,「我的腿…在你眼裡是不是也——」

  「——別胡思亂想了行嗎?我的北齊小醋王?!」

  說罷,她拉著男子的手,「走,出去挑馬吧。」

  高延宗只好噤聲,倒騰著兩條衣擺底下的細白長腿,乖乖跟隨她出了草屋,闖入夜色。

  沒成想,倆人進屋換衣裳的功夫,再出門往馬廄走時,遠遠就聽到馬夫在跟人苦苦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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