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229汝妻朕養之

101看書

  故而她微側過頭,仰臉兒瞧著玉面男子,琥珀瞳仁眼尾上挑,噙著侵略性十足的笑意。

  「不必彎彎繞繞扯這些,我與你談不上感情,直接來罷?」

  男子目光一愣,在腰帶被她撤手鬆開後,身體驀地微微顫抖,「你以為朕不敢順水推舟麼?」

  再做她通房他也豁得出去,畢竟她和蘭陵王尚未逾越那一步,而自己先跟她有了肌膚之親,形勢則攻守之勢易之,蘭陵王必會跳腳大鬧。

  思及至此,鮮卑男子再次折腰俯身,主動湊近她,去撫摸她繡有鮮卑傳統紋樣的衣領……

  「你不必勞力,朕會溫柔的滿足你。」

  她自然懂他打的什麼主意,心裡更是惱火!

  且不說她重傷在身,就此時他這柔柔弱弱的身段兒,還膽敢敢想壓她?元無憂只含著一抹譏諷的笑在唇角,「我今夜若是跟你如何了,丟臉的是高長恭,所以我只讓你一人丟臉。」

  所以她抓住他衣領,將人狼狽的拖下來、拽到自己懷裡,「你不是想勾搭為奸麼?你的力氣強迫不了我,我反而會扒了你綁在館驛外頭,讓兩國士兵都欣賞陛下的玉體。」

  「你不會如此幼稚做派的,於事無補。」

  「有沒有用,你親身體會才知道。」

  於是這女國主當真來扒他衣領子,一扯就開叉到了白白淨淨的肚臍,她動作粗魯冷漠,分明曖昧橫流,他卻相信她只為把自己掛在屋外!

  宇文懷璧撕吧幾下,呵斥她不要玩笑,她冷臉回懟你看我像玩笑嗎?

  他知道她不會如此草率與自己如何,此般只能是按她說的做……可他也知道,她什麼都敢!猛然意識到這點的宇文懷璧,這才著急忙慌大吼她。

  「放肆!!」

  ——守在屋外的蘭陵王,眼看著媳婦兒被趕了出來,她拋棄了二輪軺車大搖大擺地甩著腿,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而裡頭的男人嗓子都喊岔了音叫喚宇文孝伯,活像被逼奸的那個。

  他一把將吹口哨、負手溜達出來的姑娘抱住,笑著貼她的臉,「怎麼回事?」

  元無憂自知除了高長恭,沒人敢這般抱自己,還是給他一杵子,引得他委屈巴巴的叫嚷,讓她親自己一下,不然哄不好。

  她只好親了四哥哥一口,解釋了一通自己如何恐嚇宇文懷璧的。

  高長恭雖然讚賞她的有勇有謀,也很高興,但還是努嘴氣鼓鼓的撒嬌,倒是吃醋倆人如此親近,自己這個夫君眼饞,非讓她哄自己。

  捻酸吃醋是肯定的,高長恭要是無所謂才出事了。元無憂順著他又親又抱,倒是被他掐腰抱了起來,高長恭大將威風不減,而後又趕緊放下她,氣喘吁吁的道,「不行…我怕不是時疫未愈,也擔心你的傷,不敢使力氣抱媳婦兒。」

  元無憂吃驚,得虧他體力不濟和對她顧忌啊,照這利索的動作看來,他過去真是頗有力氣,他全盛時期爭上下,她怕是打不過,幸虧高長恭君子坦蕩,不會強人所難。她眼窩含笑:

  「男人不能說不行。」

  他不禁笑出來,鳳眸熠熠,「你放心,洞房花燭夜我肯定不會讓你覺得不行,至少我肯定比宇文懷璧有力氣。」

  「不必勞煩你,我出力。」

  高長恭唯恐把她惹毛,胡亂打太極片刻,身後就跟來了周國君臣好幾位。

  周國主先是說明天要比試了,蘭陵王帶隊嗎?

  高長恭表示會讓王妃帶隊,自己家她是老大。

  宇文懷璧不禁嗤笑,「她重傷在身,你就迫不及待要推她出來擋箭抗傷了?」

  高長恭道:「她是穩坐中軍帳的統帥,只需動口動腦,唯獨不需動手上陣。至於騎射排兵布陣之人,自有手下人代勞。」

  元暘則高高興興的要拉著元無憂探討,「王妃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黑,怎麼養的?」

  高長恭十分護犢子,把小姑娘的雙手都拽到自己掌心:「愛情的滋養。」

  見幽蘭夫妻旁若無人執手,周國人面面相覷。

  尋思鬧劇到此也該回籠睡覺了吧,不料那鮮卑小皇帝又出損招,居然讓女國主給他敷藥!道是蘭陵王妃頗通醫理,他身上的鞭傷,也是拜蘭陵王用刑逼供所賜。而這次蘭陵王答應了,但沒完全答應,而是坐在媳婦兒旁邊,瞧鮮卑男子褪下衣衫露出凝脂雪肌,其上觸目驚心的紅痕,幸好並未讓元無憂產生太多憐惜,她也不敢。

  元無憂毫不懷疑,但凡她手底下這病患表現的出格一點兒,高長恭都能當場揍他。

  她是安全了,有夫君罩著不怕被調戲,可這人居然故意啞聲啞氣的,嗓音輕柔:

  「咳咳咳…王妃手暖,慰藉朕之體寒。」

  高長恭銳評:「男人體寒是腎虛的表現。」

  元無憂附和:「擱在華胥怕是不好生育,幸虧你是鮮卑人。」

  宇文懷璧暗自咬牙恨齒,這夫妻倆都是憨子。

  他左思右想,繼續找茬,低垂濃黑長睫問,

  「朕的皮肉較之粗糙的蘭陵王,手感更好罷?」

  元無憂不敢睜眼說瞎話,也不敢拉架,只誇讚高長恭,「他在漢人里夠白了,常年打仗的武將里,沒有第二個那麼嫩的了。」

  「朕比他年輕兩歲,養尊處優,應該是華胥人眼中的正室做派。」

  元無憂忙道:「此言差矣!正室是端莊大氣,我四哥哥身心潔淨,忠貞守節,文武兼備,做我華胥將來的君後,是最合適不過了。」

  宇文懷璧一掀濃黑長睫,點漆鳳眸冰涼,

  「高長恭,你們之間的愛到底是什麼?」

  高長恭哼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我愛她的全部,她是我餘生的指望,我連百年歸老在哪兒死同穴都想好了。」

  元無憂好奇,「在哪兒?」

  高長恭目光滿含溫柔地看著她,

  「華胥和蘭陵郡,一個衣冠冢,一個夫妻墓。」

  宇文懷璧嗤笑,「朕只瞧見了悲涼,汝若是短命早死,汝妻子朕養之,汝勿慮。」

  高長恭不甘示弱,「你休想!你死本王都不會死的!也許我們愛的不夠刻骨銘心,但至少我們是良配,你這樣后妃無數人盡可妻的男人,是不懂凡人的愛情的。」

  元無憂附和:「四哥哥所言極是。」

101看書